杨志希望让另一个孩子透过杨柳的眼睛看到世界
饱受脑瘤折磨的儿子已不久于人世,父亲为了让光明延续,希望捐出儿子的眼角膜;身患癌症的宝鸡市民,3年前就萌发捐献眼角膜的想法,但居然找不到接收医院……
一边是大量渴盼光明的患者,一边是愿意捐献却苦寻无门的捐献者,虽然有西安市眼库这样一个对接平台,但成功例子并不多。
因此,我们希望这样的渠道能够再多些、再方便些,让更多盲人的眼睛亮起来。
这心愿
父亲欲捐病重儿子角膜
杨志清晰地记得:去年12月1日,10岁的儿子杨柳做完第二次手术后,对着他们叫了声“爸爸、妈妈”,从那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医生说,孩子时间不多了……我想把孩子的眼角膜无偿捐出。”杨志流着泪说。
杨志一家人来自山西侯马市,为给孩子看病,他们在西安住了半年多。去年8月杨柳被确诊为大脑松果体瘤,渐渐说不出话,今年2月9日复查时,肿瘤进一步增大。昨日上午,小杨柳斜靠在妈妈怀里,看到家里来人,费力地招了招手,“现在他只能用简单的手势来表达意思。”杨志泪流满面:“孩子特聪明……其实什么都知道……我们对孩子抱得希望太大了……做了10年的一个梦就这样破灭了……我想把希望留给另一个人……”由于不知道如何捐献,杨志联系了西安市红十字会和多家医院,均没有结果。记者昨日和西安市眼库执行主任银勇取得联系,表达了杨志一家人的想法,银勇表示如果杨柳在离开后要捐献眼角膜可以和他联系。
“杨柳的眼角膜最好能捐给一个孩子。”让另一个孩子透过杨柳的眼睛看到世界,是杨志和妻子最大的心愿。
那困惑
宝鸡一市民“捐眼”无门
从3年前发现自己得病后,辛宝库就萌发了将眼角膜无偿捐出的想法。去年10月,他的病情加重,妻子李秀荣为了却老伴的心愿,跑了很多医院,各医院均称“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做。”李秀荣有些想不通:有那么多的人等着眼角膜,我们想捐怎么还没人要呢?
2004年,宝鸡市桥梁厂职工辛宝库体检时发现自己患上肺癌,他告诉妻子李秀荣:“到时我要把眼角膜捐出去。”去年10月,辛宝库病情加重,李秀荣找了宝鸡市多家医院,询问“捐眼”事宜,“医院都说以前没遇到过这事,不知怎么办。”前段时间,辛宝库看电视时发现深圳市红十字会眼库可接收各地志愿者捐献的眼角膜,他和对方联系后,深圳方面建议尽可能和当地医院联系,如找不到合适的接收单位,深圳可考虑接收。“我们当然希望老伴的‘眼睛’留在陕西!”昨日下午,李秀荣说,可如果在陕西找不到接收医院,她会将老伴的“眼睛”捐给深圳。
他山之石
角膜可免费“飞”深圳
昨日下午,记者连线了中国器官捐献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深圳狮子会眼库委员会主席、深圳市眼科医院角膜移植中心主任姚晓明。
姚晓明说,感谢辛宝库能捐献眼角膜,但眼角膜捐献有严格的时间要求,他担心捐助者去世后,深圳眼库医生无法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因此他建议辛宝库和当地医院、眼库联系,如果没有单位接收,深圳市眼科医院将委托当地医生在第一时间取出,并空运到深圳。
据了解,今年1月16日,深圳航空有限责任公司与深圳市红十字会、中华医学会器官移植学分会、深圳市眼科医院四方签署协议,深航将无偿运送中华医学会批准的供体角膜或器官。“角膜非常缺乏,而飞机、时间也是资源,在这种情况下,深圳航空等单位才开通了角膜‘绿色通道’。”姚晓明说,现在国内有300万严重角膜疾病患者,但捐献眼角膜的人寥寥无几。
我省瓶颈
器官捐献缺乏法规引导
西安市眼库批准成立近15年,但总共只接到了5例捐助眼角膜的志愿者,没有对器官捐献立法、医院和捐助者之间存在的隐性纠纷都是角膜难捐的“瓶颈”。
银勇告诉记者,1992年西安眼库获得批准,但到目前,仅有5人捐献。他说,在西安捐献角膜并不是难事,捐助者可填写一份志愿书,即可在去世后进行手术采集。对于其他地市而言,因为时间的局限,捐助者的心愿比较难以完成,“夏天,人死亡6小时之内就要取出眼角膜;冬天,在人死亡12小时内要取出眼角膜。”器官捐献尚未立法也是角膜难于捐出的因素之一。银勇说,陕西省器官捐献尚未立法,很容易产生一些“麻烦”,器官必须要在捐助者遗体上才能采集,因此,有些患者生前提出无偿捐献,而家属却在捐助者去世后又提出其他要求,甚至反悔。
2003年8月,深圳通过《深圳经济特区人体器官捐献移植条例》,因此,在深圳捐献角膜程序比较简单。本组稿件由本报记者 何杰/文 陈团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