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商离去，也带走了繁华

　　俄罗斯对外国人执行“禁商令”首日，本报记者目睹海参崴零售市场的萧条境况

　　华商离去，也带走了繁华

　　按照旅俄多年的中国商人的说法，星期天的俄罗斯人是不肯工作的，但对于逛市场，则有浓厚的兴趣。

不过，海参崴体育市场在4月1日这天显然变得萧条了。当天，是俄罗斯有关禁止外国人在俄从事零售业的移民法令生效的第一天，往日喧嚣的市场如今人影稀少，很多垃圾和杂物散落一地，让人感受到3月31日晚上中国及其他国家商人撤离时的匆忙与焦虑。

　　冷清的市场:只见又大又重的锁头

　　4月1日，记者于海参崴夏令时10时30分左右来到海参崴体育市场的西北门口，恰好，俄罗斯电视台和当地的HTB电视台的记者也在这里，他们正在采访关于新的移民法令执行首日俄罗斯人的反应。俄罗斯的传媒也特别关心该法令生效的消息。本报记者随即接受了俄罗斯同行的采访，对于“中国商人今后如何在俄罗斯做生意”、“中国人如何理解俄罗斯的新移民法令”及“中国政府会不会出台相似的法令对待外国商人”等，是他们比较关心的问题。

　　在体育市场里，两旁中国商人的笑脸已经荡然无存，除了少数的一些俄罗斯商人和个别胆子大的越南商人继续营业外，剩下的是冷冰冰的集装箱，这些集装箱大多上了几把又大又重的俄罗斯产的锁头，箱体上盖着用来遮雪的帆布。集装箱正前面被简易拼装的大型木头桌子挡着，每张桌子的面积足有四五平方米。以往，它们是外国商人用来摆货的生财工具，如今却成集装箱的“守护神”。

　　4月1日不但是俄罗斯传统的复活节，也是风靡世界的“愚人节”，很多人喜欢在这一天和身边的人开个玩笑。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在这些通道里，偶尔游走着零星的外国商人，他们来的目的都是想亲眼看看今天市场发生的真实情况。但他们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法令生效、零售市场对外国人关闭了。

　　在海参崴体育市场禁止外国商人进行零售活动的同时，海参崴其他的大型市场也基本对外国商人关闭，包括巴列瓦市场、二道河子白桦树市场。距离海参崴100多公里的乌苏里斯克，一些市场也禁止外国人继续经营零售业。

　　记者向一个孙姓中国商人询问他此时的感受，他表示，目前自己和其他很多伙伴一样，最想知道俄罗斯新的移民法令最终要求前来俄罗斯经营零售业的中国人具备什么样的条件，希望有关部门能够给予一个最确定的答复。显然他还想在俄罗斯继续自己的生意。同时，他还表示，希望能雇用到合适的俄罗斯服务员。接着，也有其他的中国商人表示，希望能够有资质良好的中介机构为他们介绍合格的俄罗斯服务员代替自己经营。

　　俄罗斯老太太:我为此感到痛苦

　　记者正在拍摄时，一位俄罗斯老太太走过来，也许她经历过苏联时期那些不凡的岁月，67岁的老人家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记者她的姓名，但她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对中国商人“消失”的遗憾。她说，自己和老伴生活在一起，两个老人每个月的退休金加起来只有5300卢布(在俄罗斯，1千克香肠可能需要300到400卢布)，所以，她喜欢便宜的中国商品。另外，她还表示，中国商人做生意比较灵活，愿意在价格方面对顾客特别是老人做出让步，而俄罗斯商人则不肯。

　　“十年前，中国商品的质量还不好，而现在，中国商品又好又便宜，中国商人的离开让我感到痛苦。”老人最后说道。

　　中国商人:“享受”难得的休息

　　就在外国人零售市场关闭的前些天，在中国商人的圈子里流传着4月1日这天警察会来市场抓捕继续经营的中国商人的信息，更有人说:“警察见到中国人就抓，无论他们在市场做什么。”

　　记者4月1日两次前往市场，都没有看到大批警力联合执法的情况。据消息灵通的中国人透露，中国有关方面日前已正式通知俄罗斯内务部，要求他们在执法的同时有所克制，对具有合法身份的中国公民要给予保护，不得利用职务之便擅自处罚不该处罚的中国公民。

　　而随着4月1日的结业，很多在当地的中国商人也有了难得的休息机会。

　　来自黑龙江绥芬河市的李姓商人告诉记者，自从他来到海参崴经商，“就从来不知道每天是星期几，出门见月亮，回家还是见月亮，4月1日的休息可要好好地享受一下，可遗憾的是，休息的原因却是生意的暂时结束……”。

　　来自中国黑龙江密山市的商人周俊准备4月初回国，他在二道河子白桦树市场内价值2.5万美元的集装箱摊位也被迫弃之不用了。据了解，周俊还剩下价值人民币5万多元的货物没有清理，但他强调，作为中国商人，自己有信心回国之后可以“东山再起”。

　　采写/摄影:本报特派俄罗斯记者　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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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俄罗斯夫妇不相信外国人真的不做零售生意了，当他们来到昔日热闹的市场时，却发现只剩下寂静和脏水。

　　已经关闭的外国商人零售区显得格外冷清和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