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受辱,薛宝玲的精神彻底崩溃
2004年3月24日,是个雨天。
王建国和薛宝玲被挡在门口,徐邦兴站在四楼骂:“你不是能告吗,那咱们就通过法律渠道,法院判多少我们双倍给你,你到法院去啊!”
王建国回应:“徐邦兴,如果薛宝玲是你闺女、你妈,她这样了,你会不会管她?就是大街上的一条野狗,你会不会给它一点儿吃的?”
徐邦兴说:“我没这个义务,给狗吃都不给你们吃!滚!”民政局门口很快聚集了上百名群众,民政局于是拨打了110报警。
王建国回到民政局门口,薛宝玲已经不认识他了,“尿顺着裤腿往下流,一脸惊恐,手舞足蹈,到处乱跑,嘴里喊着,我没有犯法,我没有犯法”,薛宝玲从此成了一个疯子。
4次鉴定无果,上诉之路依旧漫长
为方便照顾薛宝玲,也为了名正言顺地替薛宝玲打官司,铜川市民政局于2005年8月19日给王建国、薛宝玲办理了结婚证。当时,铜川市民政局要求王建国写一份“坚决不离婚,照顾薛宝玲一辈子,直至自然死亡”的保证书,王建国毫不犹豫签了字。
2007年3月14日上午,一脸胡楂的王建国牵着双手被布条捆住的薛宝玲走进了《新民周刊》编辑部,薛宝玲的喉部不断发出“咿唛噢……”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两人身后跟着薛宝玲70岁的母亲,拉着他们的行李。
薛宝玲“胖”得走形,王建国说,这是长期服用精神病药物以及营养不良的浮肿反应。采访期间,薛宝玲一直低着头,目光呆滞,面部肌肉僵化,唾液不断从口角流下。
王建国说,从2003年到现在,薛宝玲做了4次省级鉴定,“他们就是不认可”,此次来沪是应南宁市保安总公司的要求,到司法部司法鉴定中心给薛宝玲做司法鉴定的。
显然,被告方在使用“拖延术”,不知道这次的鉴定结果出来后,对方又会怎样节外生枝。倘若法院最终将板子打在犯罪的保安身上,受害人即便胜诉,保安显然也没有多少支付能力,赔偿就是一场空。
今年3月16日下午,薛宝玲做完司法鉴定,被王建国捆着双手带上火车返回河南。Z 《新民周刊》
好人一路相助 渴望法律援手 怒告民政官司至今无果
4月12日,记者根据《新民周刊》记者提供的地址,赶到焦作市一个县城的一处民房,找到了王建国、薛宝玲夫妇(应王建国要求,隐去了该县城的名字)。这是一座普通的民居,女房主姓戴。
记者提出要见王建国时,戴姨顿时警惕起来,当即反问记者的身份,从哪里来,要做什么?记者说明了采访意图,戴姨始终不信,直到记者当面拨通了王建国的手机,才打消了戴姨的顾虑。
她已完全疯了,嘴里只会反复嘟囔同一句话
“现在我总觉得不安全,生怕出现意外。”进入王建国的住房后,他解释说,他现在觉得对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所以始终没有对外透露具体的居住地点,“还没有其他记者来过”。
在这间面积不到10平方米的房子,除了两张小木板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外,再没有其他值钱家当,两口锅放在门口的角落里,几个番茄、几根发黄的蒜苗以及半壶油放在床前,让人感觉极其寒酸。
薛宝玲的精神状况让记者大吃一惊,记者走进屋内,看到薛宝玲赤裸着上身躺在床板上,没有任何避讳,常人的羞耻观念在她身上已荡然无存,她嘴里始终嘟囔着同一句话,怎么都听不清楚,对于外界的反应也非常迟钝。
王建国解释说,薛宝玲在说“我没有犯法,我没有犯法”,她现在只会说这一句话,一天能说上千遍。
“她已经完全疯了,希望不要吓着你。”王建国说,薛宝玲意志减退、无法沟通。在采访过程中,薛宝玲始终拿着一个带铃铛的宠物玩具在玩耍,并且烦躁不安,时不时就会坐起来。每当薛宝玲坐起来,王建国都会像哄孩子似的对薛宝玲说:“没事了,没事了,咱没有犯法”,然后让薛宝玲躺下。
在薛宝玲的病历上,多个精神病医院都有类似的记录:“有突然间的冲动行为,无故脱衣服,抓打医护人员,有时还撕咬她的丈夫王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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