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新闻网--成都晚报讯 :
印象
记者在城北一个小镇的茶楼里,见到了翁飞。他所在的单位在这里接了一项工程,他是趁午休时间出来接受采访的,一脸的憔悴。翁飞是一个粗线条的人,说话爽朗而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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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恩爱
齐心协力勤俭为小家
我所在的单位,在全国各地都有工程,所以我跟着跑了很多地方,后来就到了成都。我一直没有恋爱结婚,1997年,我34岁了,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江雪。江雪来自农村,在一家企业做零工,比我小10多岁,看上去老实本分,很乖巧的样子,惹人怜爱。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我喜欢上了江雪。趁一个假期的机会,我陪江雪回了她在农村的老家。江雪家非常贫穷,农活也很繁重,想到她曾在这里辛苦地生活,我心里有了一种带她走出苦海的愿望。回到城里的那天,我慎重地对江雪说:“江雪,嫁给我吧。我一定让你生活得幸福。”江雪犹豫地说:“我是一个农村来的打工妹,怎么配得上你?”我拍着胸脯说:“放心,你的问题我来解决。”
随后,我托人为江雪办了一个城镇户口。虽然还是没有正式的工作,但江雪也变成了一个城里人。江雪很高兴,对我也很感激,很快就同意了我的求婚。没过多久,我们就举行了婚礼。江雪没什么积蓄,结婚时所有东西都是我来置办的。我对此毫无怨言,毕竟,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个心爱的女人。
婚后,我们住在单位分给我的公房里,日子虽然清苦,但过得还算快乐。江雪不善言辞,也不大与人交往。她是个很节俭的人,她总是给自己买那种非常便宜的衣服,连买菜都是等到天黑时去,就是为了能节约一点钱。如果我不在家吃饭,她自己就吃方便面,真是节俭到了极至。那几年里,我的收入一直不高,多亏了江雪的节俭,才让生活顺利地维持了下来。
1998年,我们有了孩子,江雪只好从厂里辞职照顾孩子,挣钱养家的重担便全部落在了我的身上。有时候,因为工程在外地,我担心没有更多的时间陪着她和孩子,江雪就总是鼓励我说:“老公,你要多挣些钱,我们一家人才能过得幸福。”我们达成了共识,只要有挣钱的机会,不管多苦多累,不管分离多久,我都主动申请去外地做工程。到了2002年,我们的经济条件就一天比一天好转了。
但是,在这些恩爱的背后,我们一直或多或少有一些矛盾。我因为性格很直,向来有啥说啥,江雪对此很不满,总是责备我:“你说话总是那么难听,会得罪很多人的。”我最先得罪的就是江雪的家人。有时候,我们一起回去看望江雪的父母,虽然每次我都会给他们几百元钱,但我嘴里却不自觉地说些“农民生活习惯不好”之类的话,这让江雪很生气,觉得我瞧不起她。
前几年的暑假,江雪的侄儿小勇到我们家来玩。小勇吃饭前总是不洗手,我担心他把我们的孩子带坏,于是就责备了他几句。没想到江雪对此大为光火,冲我发气说:“小勇好不容易来城里玩几天,你就这样骂他,你让我怎么面对我弟弟?”而我觉得孩子有不好的习惯当然要管教,两人就常常为此发生争吵……
我一直以为这些分歧是小问题,可后来却成为江雪离开我的理由,真是让我始料未及。我只看到了幸福,以为这个家只会越过越好!
一朝变心
盛怒之下我们一拍两散
2006年1月,我随单位去川东做工程。虽然人在外地,但我对妻儿的思念却一天都没有中断过,除了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我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回家一次。每次回来,看到江雪和孩子过得好好的,我的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感觉所有的辛劳都是那么值得。
可是,就在2006年5月,江雪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出去帮人做生意。我担心她性格内向,怎么做得好生意?可江雪一再给我保证:“老公,你放心,我肯定能干好,我也得为家里出点力。”我只好勉强同意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回来探亲,去江雪打工的地方找她时,才知道她是在帮一个农村来的年轻男子做生意。当时,我也没多想,觉得既然她找了一个工作,也许不算坏事,毕竟长期在家不上班也不是长久之计。
7月底,我因为生病回家休养。这次回来,我发现江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爱打扮起来,每天出门前都要在镜子前照半天。我隐隐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又不好明确地向她提出来。有一天,我在楼下和几个老邻居闲聊,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已经出了“大问题”。邻居说:“你回来之前,江雪总是带一个年轻男子回来住。几乎都是半夜时分来,凌晨六点就离开了……”我听了很生气,但没有亲眼所见,还是半信半疑。
整个8月份,我都在家休养,发现江雪总是躲到旁边去接电话,有时候还很晚才回家。想到她的种种表现,我肯定她已经有了外遇,而那个男人就是她帮忙做生意的人——于辉。但是,他们的关系到底如何了?我还是不得而知。我虽然很生气,但也没好发作,毕竟我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我想:“在这个世上,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拿到证据的。”
9月,我随单位去青白江上班。我一般在周末时回家,可每次回来都见不到江雪和孩子,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却经常关机,要么干脆不接。我打听到,于辉家在离成都不远的农村,他每周五都会来接江雪和孩子去农村老家玩。国庆大假,我回来希望看看孩子,可他们又把他接走了,我非常生气。
10月份,因为工程结束,我又回到了家里。有一天,江雪带了几件于辉的衣服回来洗,我终于愤怒了。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雪承认自己已经和于辉在一起,她说:“我们缘分已尽,早晚都得分手。”我从孩子那里知道他在于辉家的情况,还有我不在家时于辉来家的情况,证实了江雪和于辉早就同居的事实。
我去找到江雪的表姐,希望她劝劝江雪,毕竟我们已经夫妻10年,孩子也大了,我希望她为了这个家,不要意气用事。表姐找了江雪好几次,可江雪毫不动摇,她对我说:“你已经老了,不中用了,这个婚是离定了……等你分到新房子,我们就离婚。”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又说:“你不是瞧不起农民吗?我偏偏喜欢他。”
12月份,江雪变得更加有恃无恐,还买了菜回家替于辉做饭,把我的被子拿去给于辉用,说是算借我的。我几乎被气疯,气愤地骂道:“你拿出去了就永远不要拿回来。既然如此,你还是滚吧。”趁她出门的机会,我立即找人换了家里的门锁,再也不让她回家来。
我绝不容忍自己的妻子如此嚣张,坚决要和她离婚。
离婚计划
为尊严和财产奉陪到底
江雪被我赶出家门后,也没有和我作更多的争辩。那天,她从早上就在门口等我,说要拿走自己的衣物。
江雪拿走了自己所有的衣物,临出门时狠狠地对我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过得很好。”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身影,我给于辉打了电话:“于辉,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家庭?”于辉却说:“江雪有她自己的天空,人间天堂……”说得很有诗意的样子,把我气得没办法。
回到家之后,我才知道江雪带走了那张用她名字开户的存折,上面有三万元,都是这些年我挣的血汗钱。她带走的,还有我们的户口本和结婚证,她认为我分新房时必须要用这些证件,不找她就拿不到新房。
江雪走后,她给我发来短信说:“你以前给我买的保险,我不要了。不管你有多少钱,我都不要你的。我们现在只有一张纸的关系了。”可她就是不提离婚的事。我姐去找她,希望谈谈我们之间的事。可江雪却说:“我们肯定要离,等翁飞拿到房子就离。”我提到三万元钱的事,江雪就说:“等你拿到房子,我就还给你。”她似乎很有信心地在等我分到房子,以便在离婚时分得一部分。而说起离婚后的动荡生活,江雪则不屑地说:“等我混好了再回来找你,看你怎么说?人家都说一婚二婚不是婚,三婚四婚才是婚。我结两次婚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江雪是不可能有这些观点的,因为她在婚恋问题上一直都那么谨慎。这些年以来,她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大得有些让我无法接受。
我对此又气又恨,但还是冷静下来分析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现在能和江雪离婚,那我的房子是单位的公房,她除了可以分走我的存款外,是分不到房子的。可她又不愿现在去办离婚,难道我真要拖到公房办成私房那天吗?想到这里,我立即去为自己和江雪的分居备了案,因为按法律规定,夫妻分居两年后就可以申请强制离婚。而在这两年里,我会继续住公房,坚决不买新房,她也休想分得房子。
自那以后,江雪时不时给我发来短信,一会儿说:“自私会让你一无所有。”一会儿又说:“不就是三万元钱嘛,我会还你。”但就是只字不提离婚的事。有一次,我给她发短信说:“你离不离都无所谓,两年之后我们就可以自动离婚。”江雪说:“那我们还是好离好散嘛。”我以为她真的想通了,结果她还是没和我一起去办离婚证。
前几天,她又给我打电话,说想趁五一节带孩子出去玩。我没有同意。从2006年9月开始,江雪就没怎么管孩子的学习。有好几次,我回家看到孩子在做作业,她却独自躲在屋里睡觉,根本没为孩子作辅导。周末把孩子接到于辉家,满山遍野地跑。3个月里,孩子的成绩几乎是直线下滑。我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再把孩子带在身边?
一个朋友对我说:“你给她办了户口,替她把路铺平了,她现在有资本离开你了。”可我却明白,江雪根本没有能力自己生存下去,她早晚有一天还会回来找我。可我觉得她实在太可怕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接受她。这么多年,我一直让着她,包容她,尽量不与她争吵……可她还是这么绝情地离开了我,而且还声称要把我搞到一无所有,真是让我伤透了心。
我已经想好了。江雪如果愿意离婚马上就离,但她永远得不到房子。如果不离,两年之后依然是这条路……我们到此结束,永不回头!记者杨方毅
何必“以怨报怨”
将一场离婚规划成一项“两年计划”,想想真是可怕。我们试图通过翁飞提供的手机号码联系江雪,可她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让我们无法知道她现在不愿跟翁飞离婚是为了自己那笔离婚财产,还是婚姻中两人难以化解的怨恨。让我们不明白的是,本来可以早一点解决的婚姻矛盾,为何两人都表现得不依不饶。如果翁飞真想尽早结束这段婚姻,完全可以通过法院判决与江雪离婚,用不着苦等两年。如果因为一时的怨恨而要将离婚拖下去,这种“以怨报怨”的方式斗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我们还发现,两人在婚姻中都不善于解决矛盾,要么偏见误会对方的本意,要么带着成见与对方相处,使得两人矛盾越来越严重。其实我们一直在倡导一种和平、友善的分手,尽管还需要许多努力,但这的确是将婚姻的杀伤力降到最低的方式之一。记者刘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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