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秦玉在回忆事件经过时痛哭流涕。 |
那晚,杨秦玉到薛志敬家还两本杂志,《收获》和《十月》。杨和薛自1986年在翟店镇共事起,相熟、相知。两人业余不打麻将,不喝酒,喜欢看书。薛志敬经济状况较好,书多,《十月》、《当代》和《收获》创刊以来,一直订阅。近几年,薛尤好反腐小说,有王跃文的《国画》、李佩甫的《羊的门》、张平的《基层干部》和《生死抉择》、周梅森的《权力较量》、陆天明的《高干通天》。
然后,薛志敬给南回荣打电话。
三人一起聊天,山南海北的话题很快转到稷山县的热点问题上。事后,杨秦玉和南回荣认定当时是由薛志敬提议写那封令他们命运转了急弯的信的:“县里将开两会,要换届,李润山恐怕要走。每届领导临走之前都有一些不正常的事,咱们给他整理一份材料,给大家发发,让大家都知道。”薛志敬这样说。
在县委对面有一块地,政府本来做了决议并向社会承诺,要在此建“稷山标志性建筑”,后却突然卖给个人搞房地产开发,“政府朝令夕改”;一段时间来,县检察院、纪检委接连不断对一些开发项目、招商引资的事抓住不放,穷追不舍,“破坏投资环境”;县财政上去了,而一个月87.5块的职工午餐补助却始终没有下文。是晚,这三个问题被提出,决定由平时好舞文弄墨的南回荣执笔。
几天后,南回荣拟好初稿,三人再聚薛家。薛志敬提到,李润山常往大红楼宾馆(当地唯一的三星级宾馆)打乒乓球,通常是5名服务小姐在旁,递送擦汗毛巾和新背心。据传,李及其妻弃县委专建小院,长期住在大红楼宾馆日房费2680元的总统套间706房。于是,李润山的私生活被加了进去,成为《众口责问李润山》的第三问。南回荣又作了延伸,最后成文:“众所周知,李润山的乒乓球打得很棒。一有闲时间,就把红楼钻,打起乒乓球,不觉大半天,服务小姐一个班。有的递上热毛巾、有的专换新毛巾、有的捡球跑得勤,打完桑拿热浑身,专陪搓澡舒骨筋。大红楼吃住、休闲、娱乐一条龙,李书记定居‘办公’七0六,总统套间日房费2680元,仅房费至今已百万元之多。稷山‘皇帝’享受总统套间待遇,专职‘女秘书’殷勤侍陪,久而久之,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就连李书记外出考察,专职‘女秘书’暗中随从,秘密服务,恪尽职守;李润山的豪华轿车,乘坐宝马,成双配套,价值一百多万元。正如工薪阶层描述贵族‘皇帝’:屁股下面一座楼,一掷万金眉不皱。还有人用咂啦歌描绘李书记:美咂啦!耍咂啦!享咂啦!浪咂啦……”
正是这一问,使他们成了日后的“诽谤者”。而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想给李润山提个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期望他政治清明。
《众口责问李润山》落款定为稷山“笨嘴笨舌人”。2006年4月8日,南回荣拿着薛志敬给的100元钱,到距离稷山45公里的侯马市市府路“华光电脑服务部”打印40份,回来交给杨秦玉。次日,杨又拿着薛志敬给的60元钱,将材料分装于37个信封,到侯马市邮政大楼营业厅邮寄,两封寄往运城市市长、市委书记,其余寄稷山县人大、政协、宣传部、县广播电视中心、财政局等局、办及各乡镇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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