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下午2点32分,南京汉中门长途汽车站调度室。
值班长兼调度周守才穿一件制服衬衫,脑门上全是汗珠子。办公桌上,一个座机、一个手机、两个小灵通,居然同时响铃。门外还有驾驶员端着泡面在喊,“我这趟加班车是几点开?”
电话同时接,歪着头,夹在肩膀上。“有没有到上海的车?”“带自行车上车在哪儿打货票?”“江阴2点半到南京的车怎么还没到?”……老周逐一回答。
4月30日和5月1日是出行高峰。
老周统计,30日发出去超过13000名乘客,1日大概15000人。2日开始少了,约摸9000人,5日最少,不到5000人。早晨5点就来,晚上9点半才能走,4日晚值班,老周就睡这里。
节日里,突发的事特多。老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乘客遗失的红色钱包,“正犯愁呢!”钱包里有失主的身份证和一张手机维修卡,顺着维修卡上手机号打过去,关机。第5天了,还联系不上。
“忙不算啥,最怕的是长江大桥堵车。”老周说,“一堵车,这里的车次全耽误了,乘客堆在候车室里,急,我们更急。乘客急,可以跟我吵,我心里急,我不能吵,我要解释,要微笑,可微笑不管用,还是得想办法临时调度车辆。”下转A2版
上接A1版
这里末班车是19:00。可城里到处堵车,买了票也赶不上末班车的乘客太多了。1日晚上20:05,4个农民工要回安徽全椒,在南京清凉门桥堵了半小时,背着大包小包赶到这里,车却早走了。4个汉子,急得要哭,住一晚上,吃住都得要钱。怎么办?
老周赶紧找车。幸好,有辆车子还在,可驾驶员太疲劳了。老周临时调度在家休息的驾驶员:“帮帮忙,跑一趟。”20:30,4个农民工上车时,在车窗那儿看老周,想谢,脸涨得通红又说不出口。老周摆摆手:“快走吧,家里人等急了。”
老周今年并不“老”,44岁,但在站里是老资格了。汉中门长途车站1996年6月18日成立就来了,10年了,调度岗位干了6年。10年来,老周从没有过过节,不夸张,连清明节都忙,为啥,短途扫墓的多。
老周爱人在南京中央门长途车站售票,孩子今年小学五年级,一过节就送到丈母娘家,没办法。“说实话,一提过节,我就头皮发麻”,老周说,就盼着节快过了,好睡一个长长的觉。
“累了,请将心靠岸;苦了,才懂得满足;笑了,才体会美丽。”“天下人劳动节快乐!”老周给记者看朋友发给他的节日短信,他说,其余的都删了,就这两个没舍得,“说得多好,看看,都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