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黄金周带家人自助游,一路上买车票、住酒店、游景点不时遭遇白眼、涨价,收获的只有叹息和惧怕
亲爱的读者,这个周日开始,本报“周末特稿”专栏将定期与您见面。
这是不同于平常快节奏的晨报报道的一个特殊的频道,进入这个频道,您将收获绝对有意思的故事,在追逐故事的进程之后,最终收获情感———欣悦的微笑,或是忧伤的眼泪。
人,将是这个频道中当然的主角。在平时,我们一心想要告诉您新闻本身,语气也许过于急迫,事实也许淹没了人物,但是在这里,人的梦想,人的可能,以及人的处境,将被置于某个特珠的放大镜下。
这一期,我们选择了一位记者的黄金周出游亲历记。虽然“五一”黄金周已经过去了一周,但是由那7天引发的热烈争论仍在进行着:利大还是弊大?希望以下的这份忠实记录能引起您的共鸣,同时将关于黄金周的思考引向纵深。
都说黄金周千万别出门,之前在网上也看到过不少有关黄金周的微词。今年的五一,我还是出门去赶了一回黄金周,最后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我这才明白,黄金周,最好呆在家里。
还没到五一节,女儿就闹着要出去走走。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从没正二八经带女儿出门去看看,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
从4月27日起就开始翻地图查资料,最后把目标锁定在陕西,那里离重庆近,名胜古迹堪称全国之首,让女儿去长长见识,值!其实女儿并不在乎去哪里,只要能走出家门就行。
确定了目的地,就联系朋友,请教有关自助旅行的事宜。朋友惊讶地说,黄金周出去旅行?花钱买罪受,挤死你,气死你!我说没那么严重吧。
“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万州荩荩欲出门步步艰难
机票是肯定买不到的,于是决定乘火车过去,心想火车应该不会太挤吧?
我们决定先从万州坐到四川达州,再转车去西安。兴冲冲打电话到火车站,对方却答复:未来3天内,万州到达州都没有票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请教消息灵通人士,该人士提醒:还可以搭乘万州至广州的火车,途经陕西安康下车,再转车去西安。于是又兴冲冲地询问火车站,对方又答:该趟火车不卖安康的票,在安康可以下车,但必须买湖南某某站的票(票价是安康的2倍)。
既然可以下车,却不卖那里的票,这不是存心宰人吗?对方再答:这是长途车,你想坐,就只能这样。
看着女儿渴盼的眼神,我只好想尽办法,托朋友、找熟人,终于弄到了到安康的火车票,已经暗暗窝了一肚子火。
安康荩荩高价抢下两间房
2日上午10点,我终于拿到了前往安康的火车票。12:04,1010次列车准点开出万州火车站。晚上8点半,我们一家人顺利到达了古城安康。
又一道考验出现了———我通过各种渠道查询安康的酒店,答复千篇一律:客满。
这时,出租车驾驶员好心介绍了一家四星级酒店,450元一间,而且只剩最后一间了。我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打点折?太贵了。对方很不耐烦:太贵?你住还是不住,很多人排着队啦!
出租车驾驶员是个好心人,她继续到处帮我联系酒店,终于联系到一家,是在安康郊外的,房间还有,200元一间。
出租车驾驶员顿时叫起来:平常80元都没人住!
赶到那家酒店,发现有四拨人挤在大堂里与服务员争吵,我一问,才知道是在争夺我定下的那2个房间。服务员说,这是酒店里最后2个房间,我比这四拨人先1分钟打电话预定,所以就只能归我了。
我赶紧掏钱。这个时候,赶紧掏钱是最英明的选择。
西安荩荩天啊!人山人海
3日下午4点半左右,我们抵达西安火车站。
走出火车站,我就懵了。
人山人海!火车站广场上,站着的席地而坐的,到处都是人,拥挤不堪。
还在万州的时候,我就委托在西安的朋友预订酒店,可到了之后给他打电话,他却万分抱歉:没有房间。
毒辣辣的太阳直晒着我们。我站在火车站前的公路边上,望着涌动的人群,一时间茫然失措。
我在手机上寻找有可能找到房间的每一个人。最后拨通了王延的电话,他是西安的企业家,西安市残联的负责人之一,以前我们一同爬过珠峰,算是生死之交了。
大约一小时后,王延的电话来了,他通过种种渠道,终于在西安西郊丝绸之路的起点处,找到了一家企业的招待所。“兄弟啊,将就着住几天吧,这种日子就这样,没办法啊,今后黄金周就别出来啦,呆在家里多好啊兄弟。”
招待所把最好的房间留给了我们,虽然简陋,但卫生、安静,100元一间房。住进去了好久,我仍然暗自庆幸不已。
西安荩荩涨价!涨价!涨价!
原计划今天去参观兵马俑的(据说到西安旅游,不看兵马俑就算白走一趟),但一连几天的折腾,导致身心疲惫,一觉睡到了上午10点才睁眼,因此我们一行临时决定,先到西安城里转转。
旅行指南上说,西安钟楼票价15元,鼓楼12元,不算贵,那就去看看吧,权当休息。
到了北大街一看,钟楼的票价却不是15元,而是涨到了20元,鼓楼也涨到了15元。卖票的人说,这是旺季,人多,自然要涨。
这钟楼其实没多大看头,维修时用了过多的现代材料,如彩色地砖、现代装饰墙纸、水泥柱头等,说穿了就是一仿古建筑。
倒是钟楼里的编钟吸引了我,心想能在中国古代封建王朝的发祥地上看一场编钟演出,应当别有一番韵味。捱到下午3点,演出终于开始了。听了一曲,我就兴趣全无。演员们的水平,比起我在湖南岳麓书院付费看的编钟表演,差了不知多少倍。
尤其让我啼笑皆非的是,撞击编钟的那杆黑漆木棒,端头已经撞得开花,那撞击出来的声音,异常古怪,沙哑沉闷,完全没了编钟那醇厚甘洌勾魂摄魄的韵味。
西安荩荩兵马俑是复制品?
终于要去兵马俑了。
到火车站乘坐306路旅游专线大巴前往兵马俑。又是长龙一样的人,等着上车,然后像鸭子一样挤上车,争抢座位,斯文荡然无存。
途中,顺路参观华清池,平时的门票是40元,但现在涨到70元。买吧,既来之,则买之,然后看之。
此行的每一天,总是被种种不快困扰着,旅行的兴致一天天衰减。
在兵马俑展览馆里,到处都写着“严禁使用闪光灯”的警示标语,但我却看见到处都是闪光灯在闪烁。来这里的每一个带相机的人,都毫不例外地使用开着闪光灯拍照留念,随处可见的保安,对此也无动于衷。
这样的管理水平,让我质疑兵马俑的参观价值。任凭游客使用闪光灯却不制止,莫非那些兵马俑是不怕闪光灯的复制品?
回家荩荩车上站了10小时
本来6日就应该离开西安的,因为女儿7日要上学。但是,从3日到达西安起,我就开始联系回程的车票,却一直没有着落。
万般无奈,我只好向报社领导求援。再次通过找熟人、托关系,才在7日下午3点50分,被一位警官送上了回家的火车。
拥挤的车厢里早就没了座位,我们只能站在过道里,这一站,就是10多个小时。
8日凌晨,我们终于到达达州火车站,离家已经很近了。躺在达县宾馆舒适的床上,我紧张烦躁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神经和身体,这才松弛下来。
再见,黄金周。
黄金周,呆在家里多好。我记住了王延的忠告。本报记者夏显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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