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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行医屡禁不止 莞黑诊所泛滥原因调查

  多年来非法行医的屡禁不止、日前频频曝光的“牛钉黑诊所”、市委书记亲查的黑诊所当晚又顶风重开等等这些现象直指“打非”工作的软肋:医疗资源的匮乏使黑诊所拥有极大的市场、行政管理资源的紧张使黑诊所拥有太大的周旋空间、法律依据的滞后使黑诊所拥有太多死灰复燃的机会、保护伞的强大使黑诊所拥有太多负隅顽抗的实力。

  针对这些痼疾,自今年全面打非以来,东莞市委市政府连出重拳:黑诊所房东最高可被罚50万元、将以“非法经营罪”惩处黑诊所经营者、严查黑保护伞等等。在“堵后门”的同时,市政府也在适度地打开“前门”:对全市的250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给予1.78亿元的财政补贴,加快医疗机构许可证的审批速度等等。

  “年内基本清除全市的非法行医窝点”——这是一个切实的目标,还是一句空洞的口号?我们拭目以待。

  现状

  红黑诊所平分市场蛋糕

  在今年3月28日的“全市食品安全综合整治和打击非法行医工作动员会”上,东莞市委书记刘志庚表示,东莞人均拥有医疗卫生资源的水平偏低,供不应求的矛盾很突出,非法行医也就因此而大量滋生。而今年4月19日召开的东莞市卫生工作会议上,副市长吴道闻再一次强调医疗资源匮乏和非法行医猖獗之间的关系,他说:“现在我们把最基层、最贴近民众的医疗都让给了社会力量,而其中大多数是黑诊所!黑诊所之所以顽固而普遍地存在,就是因为它们有巨大的市场。”

  市卫生局日前向媒体公布的官方数据显示,全市目前共有1138家未取得《医疗机构许可证》的黑诊所,而目前全市已经取得证照的医疗机构共有将近1700家。而且,记者日前在各镇区人口密集的工业园区调查发现,不少持牌营业的诊所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超范围经营情况。

  根据东莞市卫生监督所所长叶向阳日前公布的数字,“如果这部分的诊所也算是黑诊所,那么东莞黑诊所的数量起码是跟正规诊所持平的。”一名卫监部门的执法人员向记者坦言。此外,有相当一部分的黑诊所正在申办《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的过程中,所以市卫生局公布的数字是没有包括这些诊所的。

  黑诊所疯赚·卫生站狂亏

  记者日前采访了市卫监部门的一名负责人,他说:“在一些比较严重的地区,如一些城乡接合部、工业区等,往往一家正规诊所就有十多家黑诊所将其包围,而且这些黑诊所的规模大多可与中小型医院媲美,正规诊所的盈利空间被严重压缩。”一些镇区打非办的执法人员向记者透露,一般规模的黑诊所每个月的盈利都在10万元以上,“而每天赚一万块钱以上的诊所比比皆是”。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不少正规的卫生站负责人反映:“我们这些卫生站只能看一些感冒发烧的小病,每天能赚一两百块钱就已经很不错了,而那些附近的诊所什么都敢搞,而且规模又比我们大,病人都被他们抢去了。”由于这些卫生站的盈利甚微,所以有些村委会索性将其《医疗机构许可证》收回,然后高价承包给私人老板,“有些每年要给村委会几十万呢”。

  市卫生局规划财政科日前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东莞市去年底挂牌成立的250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有超过六成是亏本的,在那些扬言“无病不治”的黑诊所面前,这些循规蹈矩的医疗机构显得如此的弱势。

  成因

  根源

  医疗资源无法满足需求

  据统计,截至2006年底,假如按“十一五”规划公布的656.07万常住人口计,东莞全市每千人口只有医生1.31人,不仅大大低于发达国家的水平,而且低于广州的2.72人,珠海的2.14人、佛山的1.51人、深圳的1.41人、中山的1.37人,甚至达不到全国1.51人的平均水平。而如果按目前1000万左右实有人口计算,其人均拥有的医疗卫生资源则更是少得可怜。

  东莞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带来外来人口的不断增加。据统计,1987年全市的实有人口为160万,而目前该数字已经超过了1000万。反观其医疗卫生资源的增长,1987年全市卫生技术人员3565人,目前为22904人,根据计算得出,目前人均的卫生技术人员占有量仅约等于20年前的占有量,这显然是不能满足目前已大大增长的医疗需求。于是,这个巨大的市场空缺逐渐被各种方式的非法行医行为所填充。

  尽管去年年底全市250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匆匆成立,以增加全市的医疗资源。但是由于财政补贴迟迟未能到位,这些非营利性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未能充分发挥其基本医疗、预防、康复、保健、健康教育和计划生育等六大功能,而且大多因连月亏本而难以为继,全市的社区卫生服务网络一时形同虚设。

  管理

  10个人监管3000机构

  人手不够很难全面监管

  在这种问题出现之后,行政管理的作用显得尤其重要。正如刘志庚所说,东莞是一个“处在特殊的地理位置、有着特殊的人口结构、存在特殊的行政架构和产业结构”的城市,而这几个特殊,固然是给东莞带来了奇迹般的经济发展速度,但也让东莞在社会管理上付出了不小代价,除了上述的人口问题之外,东莞特殊的行政架构也导致管理资源的严重匮乏,制约了对医疗机构的管理效率。

  东莞市卫生监督所医疗机构监督科是专门的医疗机构监督部门,而该科室仅有10个人。在这个不设县的地级市,意味着这10个人要面对的是,这个人口超千万、具有32个镇街的城市里接近3000个医疗机构(包括红黑诊所)的监督工作,“一些边远镇区的医疗机构,我们都很难及时有效地予以监督”。尽管各镇区医院都设立了公共卫生监督小组,直至去年,各镇街的卫生监督员共有380多人,但市医疗机构监督科副科长李润深坦言:“那些镇街的卫监员都是身兼数职,除了监督医疗机构以外,还负责公共卫生监督、饮水质量检测、疫苗注射等工作,所以平时用在医疗机构监督方面的精力也就不多了。”很多黑诊所“钉子户”的出现也凸显了管理资源的匮乏,“本来人手就不足,根本不可能做到‘逢开必打’”。

  双重身份易致监管不公

  东莞在镇街也没有独立的卫生行政管理机构,所以除了提供医疗服务之外,各镇街医院还承担着管理医疗机构的行政职能。“镇街医院本身是一个事业单位,而在管理职能的层面上它又成了一个行政机构,它既是医疗机构,同时又管理医疗机构。也就是说,它既做裁判又做运动员。”厚街医院副院长方耀高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向谁负责,在事业单位的身份上,自然是向镇政府负责,而在行政机构身份上,我们又应该向市卫生局负责,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就很容易产生问题。”

  虽然方耀高没有明说,但其所说的“容易产生问题”很耐人寻味。某镇区公共卫生监督小组的负责人说,对于监督工作而言,其必要的先天条件就是独立,当监督机构受到多方力量的影响之后,就很难保证其工作的公平公正。而目前东莞镇街的公共卫生监督小组要顾及所在医院、所在镇街政府以及市卫生局三方的利益诉求。当然,假如按照我们的理想状态,这三者的利益都一致的话,工作的开展当然是顺畅的,但只要有一方的利益稍稍相异,那么其监督工作的公正性也就失衡了。“假如一个镇街医院将一个科室违规承包给私人,那监督小组应该怎么办?你还是这个医院的员工,工资也是医院发的,你能否很公正地砸老板的饭碗?”他说。

  执法

  力度偏小导致收效甚微

  房东为高额利润通风报信

  据了解,一直以来,东莞打击非法行医的法律依据均出自1994年国务院颁布实施的《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和1999年5月1日正式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执业医师法》。根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对于未取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擅自执业的黑诊所,“由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卫生行政部门责令其停止执业活动,没收非法所得和药品、器械,并可以根据情节处以1万元以下的罚款”;而对于超范围经营的医疗机构,则“予以警告,责令其改正,并可以根据情节处以3000元以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吊销其《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

  “也就是说,非法行医只要没有造成就诊人致残、致死等严重伤害,卫生行政执法部门只能依法作出责令其停止执业活动,没收其药品、器械,或作出轻微的罚款处理。而在实际执法过程中,由于无法确认非法经营主体(经营者),加上非法行医经营者经常藏匿贵重医疗器械和药品逃避取缔,对其处以罚款和没收药械收效甚微。对于被取缔后重操旧业的非法医疗点,卫生部门只能予以再次查封,却没有更严厉的法律及措施给予严惩,导致执法人员疲于奔命,非法行医却打而不死、死而复生。”市打非办在今年5月20日提交的工作情况通报上直言。东莞市政协常委、广东赋诚律师事务所主任汤瑞刚也表示,非法行医屡禁不绝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量刑过轻。

  取证困难无奈放虎归山

  在记者采访的过程中,多名执法人员普遍反映了“取证难”的问题。此前记者多次向市卫监部门和市打非办反映某些诊所的超范围经营行为,但最终都是由于证据不足而未能将其处罚。“假如能拿到它们的处方笺、诊疗日志等物证就好办,否则就要抓现行,比如在执法的过程中发现他们正在开展超范围的诊疗活动,而至于他们的口述笔录、记者暗访的影音材料,这些都不是最有力的证据,假如证据不足,最终我们可能会有被起诉的危险。”市打非办的负责人说。而在记者随访的多次执法行动中,却发现鲜有诊所会保留其处方笺等物证,而可以抓现行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而指证转租许可证、承包卫生站行为的证据更是难以获得。市卫生局医政中医科副科长卢赞梅日前坦言:“最起码我们要掌握他们的转租或承包的合同,但是谁会傻到把合同给你呢”。

  执法

  权限不足望门兴叹

  在今年全市多部门联合打非工作开展之前,打非工作一直就只有卫生监督部门孤军作战,其执法权限严重制约了打击力度。“在他们关门避查的时候,我们只能望门兴叹;在那些医生护士纷纷逃跑的时候,我们也只能看着他们从眼皮底下溜走……这些多年来反复出现的情景我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市卫监所有关负责人无奈地说,“我们并不具备公安部门的强制权,而这个权力恰恰是打非过程中所必需的。”

  从今年3月28日开始,全市的打击非法行医专项行动正式开展,公安、卫生、工商等多个部门实行联合执法。而在打非工作第一阶段结束之后,市打非办在5月20日指出,目前多部门联合执法机制不健全,未能充分发挥打非组织机构的职能。有关负责人表示,打击非法行医专项行动采取以日常清查为主、集中行动为辅、两者相结合的方式进行,然而根据督导检查情况来看,虽然各镇(街道)成立了联合执法队,村(社区)成立了支援队,但大多不是专人专职,还要兼顾原部门的日常业务。这种集中行动是多部门联合执法,日常清查时分兵作战的工作格局,无法保证巡回清查的时间和力度,也难以形成系统、持续、有效的高压打击态势。

  黑幕

  保护伞力挺黑诊所

  非法行医多年来屡禁不止,而且至今依然负隅顽抗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保护伞的存在。在3月28日召开的全市打击非法行医工作动员会、4月12日召开的食品安全整治工作及打击非法行医专项行动新闻发布会、4月19日召开的全市卫生工作会议等多个大型会议上,市委市政府各级领导均强调,个别领导干部思想认识不足,在利益的驱使下充当非法行医的保护伞。而要知道其保护伞究竟有多大,首先要清楚非法行医的利益链条所伸及之处。

  除了经营者之外,黑诊所的受惠者首先是非法行医窝点的房东。据市卫生局方面表示,经过调查得知,多数非法行医窝点都是租用当地出租屋房东的场地进行经营。而记者了解到,有些房东每月所能收到的租金最高可达数万元,比正规用途的出租屋高出近十倍。市打非办调查结果显示,许多出租屋业主或不了解出租屋使用情况,任由租用者从事违法经营活动,或为了自身利益,充当非法行医保护伞,为其通风报信。因此,非法行医经营者常常不惜工本,租用当地有权势人的物业作非法医疗点以寻求庇护。

  因此,东莞市政府决定,对知道或应当知道租用者将其出租屋作为非法行医用途的房东,处以5万元以上50万元以下的罚款。然而,据今年3月28日~5月20日打非工作的阶段报表显示,全市各镇街中仅寮步镇对违法屋主作出罚款处罚。市打非办在工作情况通报中指出,在查处非法医疗点的同时,有关部门极少甚至根本没有对违法屋主进行处罚,这也是非法诊所屡打屡开、死灰复燃的一个关键因素。

  村级保护伞存在普遍

  4月29日,刘志庚在督导打非行动的过程中强调,目前的问题主要出在基层管理方面。据市卫监部门有关负责人表示,在平时的执法行动中,行动计划泄露、行动落空的情况经常发生。在日前记者对“牛钉黑诊所”——东城牛山医疗门诊的采访过程中,记者首先对该门诊进行暗访,然后电话通知市打非办,随后市打非办要求东城区打非办采取行动,东城打非办随即告知牛山管理区的打非支援队,所有告知过程均通过电话完成,然而在执法人员和记者迅速来到该门诊的时候,其医生护士全都换下白大褂并部分逃逸,其大型医疗设备都已搬移别处,所有处方、收据等物证都已被人拿走。该门诊被查封之后的第二天,记者发现其又重新营业,当时该村打非支援队负责人称对此并不知情,而其办公地点与该诊所相距尚不足400米。

  据统计,自今年3月28日至今,全市共取缔黑诊所600余家,其中大部分的营业时间在两年以上,这除了凸显监督资源不足、处罚力度不大之外,更反映了村一级保护伞的存在。

  镇级执法人员获刑入狱

  这种“黑诊所保护伞”的存在空间不仅仅是村一级,而且扩至某些镇级政府部门。据本报5月24日报道,原虎门镇政府宣教办抽调人员万润财利用打击非法行医的职务便利,先后收受某无牌诊所负责人张宝卫贿赂款共计158000元及诺基亚6108手机一部(价值2468元),被东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受贿罪一审判处有期徒刑10年。据市中级法院查证,万润财在收受执法对象贿赂之后,多次以发手机短信等方式向被执法对象通风报信,导致“打非”行动落空。另外,东莞市卫生局有关负责人透露,在今年春节前后,东城医院防保科科长陈能富因为经济问题被东莞市检察院立案调查。案发前,陈能富是东城区打击非法行医的具体负责人。

  这是东莞市政府首次向媒体透露的关于“惩处黑诊所保护伞”的具体情况,也是目前为止公众所能得知的黑诊所的利益链条所伸至的深度:黑诊所经营者——出租屋房东——村级管理者——镇级管理者。而该链条是否还有更深的延伸空间?这个疑问似乎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对策

  重拳堵后门

  拟由综合执法局打非

  面对这些沉积多年的种种历史问题,东莞市今年以来以“重典治乱”之势连出重拳。对于行政管理资源匮乏和权限限制方面,今年成立了市、镇两级的打击非法行医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各村(社区)成立了打击非法行医支援队,整合卫生、公安、法院、工商等十多个部门的力量进行联合行动。“这毕竟是临时的机构,但我们要维持打非工作的成效,必须建立长效的机制,所以现在我们正在讨论是否可以将打非的职能归入今年将要成立的综合执法局,或者成立一个独立的执法队。”东莞市副市长吴道闻在5月23日的“飓风一号”行动现场向记者透露。

  对此,市卫生部门的有关负责人普遍赞成:“以前我们卫生部门孤军作战往往显得力不从心,假如有这么一个整合各部门力量的常设机构进行日常监管的话,打击的力度会大很多,而且这样也增加了人手。”

  将以非法经营罪判刑

  “对于打击非法行医,一定要强硬,如果不强硬,等于不抓!”在5月28日召开的全市领导干部大会上,东莞市市委书记刘志庚如此强调。继今年3月份提出要以5万~10万元的罚款重罚黑诊所的房东之后,东莞市政府方面透露,近期将推出新的处罚措施,其中将以“非法经营罪”来处罚黑诊所的经营者。东莞市副市长吴道闻日前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对于这些经营者的处罚,我们有关部门已经经过深入研究,努力找寻相关的法律依据,来对其进行强有力的处罚。”

  《刑法》规定,违反国家规定,有相关非法经营行为之一,扰乱市场秩序,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违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对于这个‘严重’的界定,我们和公检法系统都已经进行了讨论,认为被查了两次还继续营业的,就属于情况严重。新的一系列处罚措施草案已经出来,通过司法程序之后,近期将推出。”而市卫生局副局长蔡一平在媒体上公开透露,到黑诊所就业的执业医师将面临被吊销《执业许可证》的处罚,“有关方案已经提交省卫生厅,估计近期会有答复”。

  对于这些措施的可行性,一些基层干部则有不一样的声音。长安镇的一位负责人说:“处罚的力度并非越重越好,要考虑其程度的轻重和成效大小之间的关系,要量刑适度。房东最高可罚50万,但有些房东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钱,他给不了就跟你耗,你最终还是罚不了,像以前整顿沐足业也是一样,最终没有多少人被罚钱的。但是像‘非法经营罪’这个提法,的确是可以对经营者形成震慑力。”某镇打非办的负责人则表示,应该出台的不仅仅是处罚措施,应该还包括执法程序、取证程序、应急措施等方面的内容,“取证难、执法难这些问题应该及时解决”。

  “交叉执法”严防保护伞

  自虎门镇的打非执法领队万润财被判刑之后,东莞市政府表示,在今后的打非行动中,市打非办将不定期组织镇(街道)之间开展“交叉执法”,以规避类似的保护伞出现,确保专项行动取得成效。同时,东莞市人民检察院向市打非办建议,还应确保执法行动的统一性,将规范执法监督责任落实到各镇区医疗机构监督员,由医疗机构监督员带队,统一指挥执法,防止越权执法、私自执法及违规执法的现象发生。

  对于保护伞的问题,市政府多次强调要严查严惩,但从目前来看,其成效并不明显。“黑诊所在东莞存在了那么多年,而且其利润空间巨大,其利益链的触及之处绝非仅有镇街一级,现在只抓了一两个人,而且都是一些基层的小干部,我认为这只是杀鸡儆猴之举,大部分的受益主体并没有被真正触动,当然这里存在取证困难的瓶颈,这也或许需要时间,但现在看来,其进展并不快。”某镇区的党政办主任在与记者讨论时说道。有政府官员提出,打非成效应该与有关部门的干部收入挂钩,“这样或许可以起震慑和激励作用”。

  适度开前门

  重新规划医疗机构设置

  在今年3月28日召开的全市食品安全综合整治和打击非法行医专项行动的动员大会上,刘志庚强调,要在“堵后门”的同时,适度地“开前门”。

  因此,市卫生局有关负责人表示,自从去年6月份开始,东莞市卫生局明显加快了医疗机构的审批速度,从原来仅有的1158家医疗机构,迅速增加到了现在的近1800家医疗机构(包括正在审批过程中的医疗机构),平均每天有2.6家正规诊所产生。

  据了解,这些新增的正规诊所当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原来的“黑诊所”漂白而来,有专家担心,这种扎堆漂白的现象可能会造成“红诊所增多了,但医疗质量依然恶劣”的现象。桥头医院院长莫木顺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我们桥头镇现在有18万人,而各级医疗机构已经达到51家。平均每3300人就有一家,即使按照每天1%的人生病计算,每个诊所每天只能看33人,这样的门诊量,很难维持日常的开销。而如果诊所再增多的话,大家就只能在开大处方、开贵药上下功夫,导致恶性竞争。”莫木顺建议,政府应该有一个总体的规划,究竟应该有多少家医疗机构,应该怎么分布。

  对此,市卫生局医政中医科副科长卢赞梅向记者透露:“目前我市规划设置医疗机构的总量还没有出来,现在卫生局已经向市委市政府递交了关于医疗机构设置和规划的一些意见,市法制局也正在对我们的方案进行审核,等方案确定后我们会再让各镇街对辖区内的实际需求做调研,最后才能得出我市医疗机构设置的规模和数量。但设置医疗机构时,我们希望市民步行15分钟即可看病,东莞的医疗机构设置将大体按照这个标准执行。”

  斥巨资健全卫生体系

  在鼓励民间力量介入医疗市场的同时,政府构建的医疗卫生体系更应该得到完善。卫生局副局长蔡一平表示,近年来东莞已经斥资30.77亿元来健全疾病预防控制、卫生监督和医疗救治“三大体系”和社区卫生服务体系。据介绍,市、镇两级财政和医疗卫生单位自筹将共预算投入资金28.98亿元,其中将投资11.2亿元建设市人民医院新院,同时将新建市中医院、疾控中心、新涌医院、妇幼保健院等市属医疗卫生单位。目前正在进行,争取在2008年全部建成使用。另外,在社区卫生服务方面,自去年底全市新建、改建的250个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全部挂牌之后,市镇两级政府今年已经为其拨出1.79亿元作为财政补贴,待具体的补贴方案出台后,下月份这些款项将陆续到位,“届时就可以缓解目前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普遍亏损、功能发挥不充分的窘境了”。

  对此,不少镇区医院的负责人向记者表示,目前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站)的所有费用都是医院出资,医院的负担很大,财政补贴可解燃眉之急,“但是这个补贴应该形成一个机制,不仅仅是今年,而且今后也需要有相应的资金补充,因为这些服务点都是非营利性的”。

  针对这一问题,东莞市政府方面表示,目前已经决定,对于社区卫生的财政补贴已经归入了今后的财政预算,其补贴机制其实业已建立。

  营利模式

  “一般每月能赚十几万”

  据称黑诊所多设性病专科牟利,并低价进药再抬高几十倍出售

  “一般每个月能赚十几万元”,这正是不少黑诊所经营者铤而走险的原因所在,也是屡禁不止的问题核心。但究竟这些黑诊所是如何敛财的呢?广大市民应该如何避免受骗?就这些问题,记者日前采访了东莞市卫生部门的相关负责人和个别黑诊所的内部员工。

  设性病专科瞄准新莞人

  东莞市卫生局日前公布的调查摸底结果表明,全市的1138家无证黑诊所大多分布在工业区、城乡结合部等人员密集的地区。东莞市卫生监督所所长叶向阳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为什么分布在这些地区呢?主要就是因为这些地区的新莞人较多,其文化水平不高,比较容易上当受骗。而且正规的医疗机构在这些位置也显得不足,正好是黑诊所生存的温床。”

  据介绍,这些黑诊所几乎都开设了性病专科、男科、妇科等科室,“不敢说是全部,但是可以说99%以上都开设了这些科室”。在“飓风一号”开展首日的行动现场,市打非办的有关负责人解释说,这主要是因为他们抓住了大多数人的心理,“但凡涉及性方面的疾病,很多市民,尤其是新莞人,都不会到大医院去看,都只会找这些小一点的诊所,因为怕被人知道”。

  同时,从流行病学的角度来看,这部分人群患上性病的可能性相对要高得多,“当然,除了性病之外,他们也会开设其他类似于肝病专科等诊疗费较高、诊疗周期较长的科室”。

  检验室多无检验仪器

  不少患者表示,自己选择这些黑诊所的原因是那里的价格比较便宜。“不少黑诊所都声称自己免挂号费、检查费,这对于收入低微的新莞人而言,是有很大的诱惑力,这或许也是大家以为他们价格较低的原因。”蔡一平说,“我举个例子,去年查封东城一个门诊,那里装修非常好,但是检验科里面根本没有任何检验设备,只有一部电脑。打开电脑看一下,里面有东莞市人民医院的检验单,也有市中医院和东华医院的检验报告。”

  蔡一平称,检查结果有第一方案、第二方案、第三方案,就是抽了血后,根据感觉看他是属于什么病就要哪套方案,他打算给你用什么药就用什么方案。这个不需要成本就直接出结果给你,过了一个小时或者是半个小时就直接打出方案结果。很多黑诊所都是用这种方式的,而且都声称免费检查,但是这种免费值得吗?

  记者日前采访了一个曾经在南城区一个黑门诊里工作的医生王先生,他说:“在我曾经工作过的那个诊所,检验室里只有电脑和电话,患者交了检验样品之后,里面的人就会打电话到主治医师那里,问他愿意出什么结果,然后就在电脑上写什么结果。”他还说,无论是多健康的人,来那里看病都会被检查出有病的,“其化验单都是阳性的”。

  “没有两千元你出不来”

  “你如果是去那些诊所看性病、肝病或者其他慢性病,没有两千元基本上是出不来。”王先生说,“黑诊所的医生的收入都是底薪加提成,底薪通常是几百元,所以你不为诊所创收的话,基本是没什么钱的。”他还举例说,一个包皮手术在公立医院做,大概300元可以搞定,“很多黑诊所在广告上宣称只需100元,其实患者真去做的话,起码要花1000多元,因为那里的医生给你做完手术之后,故意把伤口包扎得很紧,让你伤口发炎,然后再给你开上一周的消炎药,打消炎针。这些招数,医生在刚入职时就已经接受老板的教育了”。王先生当时做的是男科医生,就是因为不堪这种骗人的招数而毅然辞职。

  据蔡一平介绍,去年卫生部门查封了罗沙门诊部,最后群众对他无牌无证经营感到气奋,纷纷拿当时看病的发票要求索赔。“结果我们统计了一下,有近百张发票,平均每个患者被骗了3800多元,该门总共诊赔了近50万元”。而根据2006年的统计数字,东莞公立医院的门诊每张处方是80.83元,“广东省21个市平均每个市是89元,全国的标准是120元”。

  “最赚钱是药品这块”

  “黑诊所里最赚钱的是药品这一块。”王先生透露说,这些诊所所有的药品都是从一些小型的药厂进货,进货价很低。“例如一种名叫”幸方“的鼻炎胶囊,市面上卖4.5元,他们卖90多元,又例如100万单位的干扰素,市面上卖2.6元,他们卖90多元,其利润达数十倍!”王先生称原来自己所在的那家黑诊所占地3层楼,开设近20个科室,医务人员仅有十多人。“但是每个月收入约25万元,除去几万元的工资、水电、房租等成本,可净赚20万元了”。

  “除了价格之外,更应该关注的是他们的医疗质量。”市卫生监督所所长叶向阳说,“从多年来打非行动来看,这些黑诊所的医生很多都是没有资格证的,这是最危险的。而且他们所用的药物里面很多是不合格的,甚至是过期的产品。”(记者严铧冯宙锋方光明 实习生梁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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