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本报记者 黄礼琪 通讯员 罗匡
山里的孩子需要她们，山里的小伙感动了她们……
故事
到直径，要走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直径小学就是这条路上的一点，这间只有30多名学生的小学偏僻闭塞。
前几年，有一位刚分到这间学校的老师，走到半途就下车，调头回去了。但是，也在前几年，三位美丽的女老师，在师范学校刚刚毕业之时，离开了在城镇的家，带着她们十八九岁的青春，走进了这间学校。后来，包括校长在内，三位女老师全部嫁给了村中的小伙子。她们说，选择了在这里安家，也就是坚定了在这里工作的选择。
记者近日从博罗县城进直径，走的是一条修好没多久的水泥路。直径小学位于罗浮山一个山谷中，除了教学楼，其他两栋已是危房。全校三位老师都是女性。在简陋的教师办公室，伴着窗外鹧鸪的鸣叫，记者与三位女老师聊她们在这里的工作、生活和她们的农民丈夫。
黄贵珍孩子的目光留住她的心
黄贵珍是三位老师中第一个到直径任教的。1999年，她刚刚师范学校毕业，第一天到学校报到，从在县城的家乘公共汽车到横河镇，又从横河圩镇坐摩托车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近40分钟才到达直径小学，当时的校园让她深感失落：上世纪70年代初修建的砖木结构的教室和教师宿舍，由于年久失修显得破破烂烂，教室前面的操场上长满了杂草。她到学校的第三个晚上，下起了大雨。那晚，听着屋外刷刷的雨声和屋内打在脸盆上的漏雨声，黄贵珍大颗大颗的泪水沿着脸颊滚落下来。
生长在城镇的她，对山里的生活显得很不适应。山里的生活条件确实太苦了，有时一个星期也吃不上一餐肉，只能吃蔬菜拌豆腐乳或吃鸡蛋。而当时每月才400来元工资的黄贵珍，从学校到县城的家，一个月4趟就要花上100多元车费。那时，她也曾经想过打“退堂鼓”，但山里孩子们那一双双真诚渴望的目光把她的心留住了，她毅然决定留下来。慢慢地，她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村里一位能干的小伙子被这位守在山里的姑娘吸引了，对她展开追求。她也被小伙子打动，2003年，他们结婚了。
关超山里的小伙子感动了她
三年后，校长关超也来到这间学校。2001年，关超从原惠州师范学校毕业后，分配到家乡横河镇石湖小学任教。第二年，镇里任命一批年轻教师到乡村小学锻炼，关超被任命为直径小学校长。家人和亲戚朋友得知这一消息后都劝关超：人家都想着从山里往山外走，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何必跑到大山深处去？然而，关超坚定地选择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
生活工作上的困难算不得什么，令关校长最头疼的是学校的办公经费，一个学期只有几千元，学校的教学用品、电费、电话费、危房维修等等均要支出。她说，别的学校的老师去上课粉笔是一盒一盒带的，而她们只能几根几根带。博罗县教育局很关心她们，而局里的经费也有限，只能动员其他学校在经费有节余时支援她们。
2003年，关超嫁给了直径村的一位小伙子。用关超自己的话来说，是山里的孩子需要她，是山里的小伙子感动了她。关超的丈夫阿朱是她的“贤内助”。由于学校都是女老师，阿朱就主动帮忙扛起学校里的粗重活。至今，学校到圩镇尚没通公共汽车，关超每次到镇上去开会，阿朱都会骑摩托车走十多公里山路载送她，然后再接她回来。
黄丽青守住三尺讲台无怨无悔
黄丽青对当初到直径小学的情况同样记忆犹新。2002年，她第一次进山时，这条路很弯很陡，满是大石头，一路上坡下坡，下坡上坡，颠了很久才到，她从来没有坐过那么久的摩托车。更没想到的是山里的生活条件会这么清苦，尤其是每到夜晚，只听到虫鸣蛙叫。
说起现在的家庭生活，黄丽青带着几分感慨：当时选择在这里的时候，思想斗争了很久。2004年，她也嫁给了村中的一位小伙子，在这里安了家，也得到村民和学生的认可，苦尽甘来，过上了幸福生活。她觉得，在这里守住三尺讲台无怨无悔，扎根山区教育是一件乐事。
和三位老师在一起，孩子们总是那么开心
心声
青春无悔心愿难了
三位女教师嫁给三位农民的消息传开后，她们的生活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可她们倒更希望社会能将关注的目光放在关心支持山村的教育上。
从当年分配到山里教书到最后嫁给村民，三位女教师无一不是遭到家人、朋友的劝阻，三位老师都说服了家人，作出了无悔的选择。她们说，爱情是缘分注定的，但她们选择在这里扎根，也因为她们热爱山区的孩子们。外面很少人知道，经常轮换老师给孩子们造成多大的伤害，也不会理解孩子们对老师的留恋，每到暑假，都有学生写信问老师下个学期会不会走？孩子们的心思刺痛了三位女老师的心，三位老师表示，只要学校在，她们就不会离开。
然而，让三位老师深感对不起孩子的是，她们想给孩子们办的事，几年来一直没有办成。关老师说，由于条件所限，学校里还没有一台电脑，没有图书室，她们的最大心愿就是早日改善教学条件，让山区的孩子跟城里的孩子一样接受更好的教育，开展更多的文娱活动。这么多年了，这个心愿还是未能达成。
只要学校的钟声响起，山区就有希望
（敏华／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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