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将杜义德回忆会宁会师
1936年10月5日深夜,红四方面军直属纵队的指战员们行进在原野和陡坡峡谷中。经过了长时间的急行军,部队已疲惫不堪,战士们累得抬不起腿,肚子饿得直打鼓。眼看着队伍行军速度缓慢下来,带队的指挥员翻身下马,提高嗓门对大家说:“同志们,还有百十里路就到会宁了,就要和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会合了。同志们加油啊!”一时间,战士们的脚步轻了许多,重又“刷、刷”地赶路了。
这位将领就是后来“威震冀南敌胆寒”的开国中将杜义德。
如今,老人因为年事已高,安静地坐在轮椅上。杜老将军是会宁会师的亲历者,听他回忆那段峥嵘岁月,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这位一代战将当年的英气和铮铮铁骨。
“豁出去不当这个师政委了!”
红军长征强渡嘉陵江时,杜义德已经是师政委了,但在红四方面军长征的干部名单里却没有他的名字。对于记者的疑问,在一旁的杜将军的夫人齐静轩笑了笑说:“还不是因为杜老脾气倔,冲撞了军长。”
在渡过嘉陵江后攻打一个县城时,24岁的师政委杜义德看着部队久攻不下,一着急带头往上冲,一颗子弹穿胸而过,把他送进了医院。出院前,他被调往31军。30军军长余天云对杜义德说:“你要去31军,得把30军的枪还给我。”杜义德舍不得把自己用惯了的宝贝交出去,他气呼呼地说:“这枪是红军的枪,怎么就是你30军的枪?老子豁出去不当这个师政委了!”事后,张国焘得知此事,问道:“杜义德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徐向前说:“此人打仗不怕死,敢拼命。”张国焘听后说:“那就给他一杆长枪打仗去。”徐向前淡然一笑:“那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就这样,杜义德成了徐向前的随身参谋,而不是师政委。
枯井中发现“军需仓库”
1936年10月9日,杜义德率直属纵队随红四方面军指挥部由南门进入会宁城,与一方面军的部队会合。不久,红二方面军也经天水地区渡过渭河,经秦安、通渭到达静宁以北的将台堡同红一方面军一军团胜利会师。
在组织部队清理场院时,细心的杜义德无意中发现了一眼枯井,发现井壁有些浅浅的脚窝,而且已经磨得十分光滑,难道这井中会有什么文章?杜义德带两名战士,顺着绳索爬到井底。好家伙!井底果然别有洞天,这是一个庞大的“军需仓库”。数以千计的布匹、衣服、鞋子、袜子、羊皮和各类日用百货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原来,踞守会宁城的国民党省保安团和县保安中队,赶在红一方面军进驻会宁之前,把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囤积此处,谁知最终还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10日傍晚,红军三大主力部队代表齐聚会宁城文庙,一时间,这小小的文庙张灯结彩、座无虚席,会场布置得简朴而热烈,用门板临时搭建起来的主席台上坐着朱德、徐向前、陈昌浩和陈赓等红军主要领导。直至今日,杜义德还清楚地记得朱老总站在主席台上坚定地挥动手臂的样子!那掌声雷动、欢呼雀跃的热闹场景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本报记者徐维欣新华社记者王玉山
专家点评红军主力凝成不可消灭的力量
在中共中央和红军广大指战员的斗争下,红四方面军先头部队第10师于1936年10月8日在会宁县的老君坡和隆德县的界石铺同红一方面军第1军团会师。9日,朱德、张国焘、徐向前、陈昌浩等带领红四方面军总部和直属队到达会宁,与红一方面军第1师会合;10月15日至17日,红二方面军第6军团在军团长陈伯钧、政委王震的率领下到达会宁县青江驿与红四方面军第9军会师;10月22日,红二方面军总指挥贺龙率部到达将台堡和兴隆镇同红一方面军会师,胜利实现了党的战略计划,结束了历时两年,途经14个省的艰苦卓绝、震撼世界的数万里长征。至此,三大主力红军,终于凝成了一股不可消灭的力量。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研究员徐占权
人物小传
杜义德,湖北黄陂县人,1912年5月出生,1928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0年转入中国共产党。1929年参加工农红军。红军长征途中,任红四方面军总部四局局长兼直属纵队司令员。建国后,历任沈阳军区副政治委员、政治委员,解放军海军副政治委员、第二政治委员,兰州军区司令员等职。一九五五年被授予中将军衔。是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中央委员。在党的十二大上被选为中顾委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