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和阿育一见如故,两人敞开心扉交谈了整整两个小时。 |
自创“21日心理定格法”帮“邦友”戒“邦”
据了解,现在戒掉的方法基本是两种,一种是医学治疗,另外一种就是个人治疗。前一种方法是很多“邦民”不愿意做的,所以三个多月来,我们一直在寻求一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而脱离“止咳露”的案例。我们终于找到了阿育(化名)。于是,本报刊登的《古惑仔回头,叹“邦瘾”难戒》一文中的主角阿星与已经成功脱离“邦民”的阿育终于坐到一起。有着同样年轻的面孔——都是1985年出生,有着相同的经历——都是或曾经是一个“邦民”,两人一见如故。
文/记者何有贵 实习生冯珩晖
“邦瘾”难戒:二人都曾想自杀
育:我有7年的“邦民”史,开始喝时要加可乐,你呢?
星:5年了,看来我没有你严重。不过我一开始喝就有一种兴奋感,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育:根据我的经验,喝止咳露的人有两种不同的追求,一种是追求心跳加快的感觉,一种是追求神经麻木后的安静。我当时追求的是后者。
星:我可能和你不同:刚开始喜欢在酒吧里喝,感觉很爽,很兴奋,现在只喜欢一个人躲在安静的角落里喝,不愿被其他人看到。当初你是为什么要戒掉它?
育:我曾经有两个朋友,都是喝“止咳露”或因与“止咳露”有关系而死的,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朋友的死对我打击很大。经过很长时间的思考,我才惊醒过来——原来一切都是“联邦”惹的祸!于是从那时起,我就萌生了要把“联邦”戒掉的想法。
星:我以前也尝试过去戒,但只坚持了一个星期。为什么我戒不掉呢?
育: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老是觉得一不喝就浑身不舒服。所以说,“联邦”的瘾更多的是在心理上。
星:你也有过失败的经历吗?
育:当然有。喝“联邦”的人在戒瘾不成功后,心情都会很压抑。他们会虐待自己,更甚者还会想到自杀。我以前就试过,拼命用烟头烫自己,一个是烫手臂,一个是烫胸口,身上留下了30个烟头烫伤的痕迹。我烫手臂是痛恨自己的手为什么总不听使唤,为什么总要碰止咳露;我烫自己的左胸是为了验证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心,虽然一次一次地烫,但无法减轻我的心痛。
星:我也一样。你看我手臂上的这个“仇”字,就是自己一针一针地刻上去的。那次我想戒但不成功,很快又开始喝起了“联邦”。当时心情很压抑,就想到了干这种傻事。为了排除这种压抑的情绪,我还服用过大量抗压抑的药物。
育:其实,我在这个方面更严重。有一次为了抗压抑,我一次服用了好多片“三唑伦”,睡了两天。在失败了很多次以后,我一度想到死,于是一个晚上,我一次吃了48粒“美沙酮”。我当时想,如果没有死,那我就要死后重生。结果我控制住自己那种极度兴奋后的狂躁,没有跳楼,活了下来。
之后,我想了三天三夜,我把我以前记过的有3万多字的日记全部拿出来,看自己一步一步走过的路,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谁?自己为什么会失败?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戒掉这瘾?想了很多很多。最后,我终于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并痛下决心告诉自己,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戒邦”三步走 不要听音乐
星: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介绍一下吗?
育:我知道,这个问题主要是出在心理的问题上,只要过了心理关,一切就会成功。我在一本心理学的书上了解到,一个人的一种心理定格需要21天的时间。于是我就制定了一套“21天心理定格法”的计划,分三个星期来完成:
第一个星期——替代品代“联邦” 我用啤酒代替“联邦”,头两天还可以坚持,但第三天就不行了。这时我会用啤酒把肚子装得满满的,让止咳露无机可乘。但必须注意的是,啤酒不要喝过头,应该按照个人的实际情况来喝。
第二个星期——疲劳法 具体地说就是用锻炼的方法让自己累得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东西。我开始跑步,坚持每天都跑。由于长期喝“止咳露”的缘故,我的体质很差,我一开始最多只能跑400米,但是我给自己制定一个目标——10公里,即使跑不完也要走完。当然,跑步的时刻要选择在你每天最想喝“联邦”的时候。
第三个星期——“过好每一天” 这段时间里人的脾气会变得很暴躁,也特别容易分散精神,很容易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我的经验是,每天24个小时中大概有14个小时会出现这种现象。这时候最重要的是一句话:“过好每一天”,要对自己说,今天过去就是胜利,不就是14个小时吗?一定要相信自己能挺过去的。
在这个阶段要注意三个问题,一是多做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例如画画和看书;二是尽量不要接触音乐,因为音乐很容易使人情绪起伏不定,听音乐很容易想起可乐那些褐色的液体;三是避免和朋友发生矛盾,因为一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心情就会很糟糕,从而又会很想喝那东西。
我永远会记得2006年7月1日至21日的这21天。我胜利了!
阿育
22岁,潮汕地区人,7年“邦友”历史,耗费“喝资”10万多元。15岁时,他开始接触“联邦止咳露”,越陷越深。在尝试了包括自杀等多种方法后,他逐步找到了一种叫做“21天心理定格法”。在2006年7月1日到22日之间,他彻底脱离了“联邦止咳露”。
阿星
22岁,广州市白云区人,5年“邦民”史,耗费“喝资”约8万元。他17岁开始成为“邦民”。为了筹措巨大的费用,他先后替人当过打手,也开过赌场,甚至卖过摇头丸。从今年年初开始戒瘾,但是屡屡不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