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九金:白天教书,晚上行医
17年他教了130多名学生,其中4人考上了大学。
出吴义伟家,两个半小时车程,再走一个多小时山路,记者赶到了两林乡岔河小学。这里34岁的代课教师隆九金也是一人一校。岔河小学是村小,现有一、三年级两个班30个学生,破旧的桌凳还是解放初期留下来的。
1990年9月,村里的老教师走了,孩子们面临失学,初中刚毕业的隆九金接过了教鞭,这一干就是17年。
两年后,教室倒塌了,隆九金只好在自己家里教书。他住的是祖辈留下来的苗家老木屋,光线很暗,白天都要点灯。村里的同龄人劝他放弃这份每月53元工资的代课教师差事,到外边打工,一个月能挣400元。
隆九金也心动过,但又一想,大山里的村寨本来就落后,要是自己不教,孩子们就要面临失学,这样会永远落后于别人,这个简单而淳朴的想法支撑了他17年。
看到寨子里老乡治病很困难,隆九金开始学医,先跟伯伯学传统草药,然后借来各种中西医的书籍自学,向邻村的医生求教。2001年,他正式成为了一名兼职乡村医生。
2001年,隆九金决定借钱为孩子们修一间宽敞一点的教室。他找亲戚朋友凑了1万元,村民们得知他要建教室,自发组织十几个劳动力来帮忙,隆九金很受感动。房子建成后,他把最大的一间作教室,小间作村里的医务室,自己一家仍然住在老木屋里。
从此,白天教书,晚上行医,周末种地养鸭,成了隆九金忙碌生活的全部。
隆九金行医经验日渐丰富,有人建议他全心行医,这样收入高。但隆九金仍然坚持着他的“原则”——“上课时间不行医”。他的理由很朴实,“钱的多少无所谓,跟孩子们在一起最感到幸福。”
隆老师有个账本,上面记载着学生学费的欠还情况。最大的一笔是2002年春季开学时9名学生所欠的1080元,这相当于他一年的总收入。
每年都有欠学费的,他自己垫一部分,再找亲戚朋友借一部分,凑齐交到学区。隆老师说,他从不拖欠学区的学费。妻子开始对此很抱怨,“家里本来就没钱,还替别人交学费,你疯了!” 妻子患了严重的风湿性关节炎,行动困难,膝盖处已经化脓,却一直靠草药土方维持,没钱去大医院医疗。这成了隆九金心中永远的痛。
令隆九金最感欣慰的是,17年他教了130多名学生,没有一个小学辍学的,其中4人考上了大学——他没有实现的大学梦,正在孩子们身上得到延续。“这是很值得的!”隆老师说。
隆九金有两个9岁和5岁的女儿,种三亩地,只能一家人吃,收入主要靠父亲养鸭养猪放牛,还有自己行医和做代课教师不到300元一月的“工资”。
隆老师家有台录音机,他用来学普通话。“这里是纯苗区,没有普通话交流的环境,只能靠看电视纠正发音,我很担心教错孩子们的普通话发音”。他还告诉记者,他深感自己学历太低,代课教师得不到教育部门统一组织的培训,知识更新落后,想凑够了钱,到吉首读一个函授的大专文凭,学好普通话,争取能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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