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
中国有望首获黄种人基因组数据 来源:CFP |
今天的基因身份证只包含十几个位点,虽然远达不到沃森的梦想,但用来检验直系亲缘关系却已经绰绰有余。
然而,这种为寻亲者带来便利的技术,同时也产生了一系列的家庭伦理问题,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摆出来讨论一下。
一种质疑来自伦理学家,他们说:亲子鉴定“强化了男子亲权的意义而忽视了女子亲权的意义”。
事实上,遗传学家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
然而,女性有权拒绝亲子鉴定,但男性是不是也应该有知情权呢?
德国的一个例子也许能给让我们对这个问题有更好的理解:不是关于它该如何解决,而是关于它究竟有多复杂。
2005年,德国司法部的女部长崔普惠斯向媒体表示:“丈夫如果在没有妻子书面同意的情况下进行亲子鉴定,将会受到惩罚。”当时,她建议把这项条款写进未来的《德国基因诊断法》中。小报上,那则新闻的标题被定为“德政府欲叫停亲子鉴定”。
但到了2007年,另一则标题里包含“德国男人为亲子鉴定权抗争”字样的新闻的内容则是:有人提出“男人获知与孩子血缘关系的权利同样应当受法律保护”,并希望出台一项亲子鉴定的简化程序,使“母亲们届时不能再以保护自己和孩子为由,阻止孩子法律上的父亲去做亲子鉴定”。
除了越辩越乱的知情权问题,对亲子鉴定的质疑中,另一个更实际的质疑则指出:亲子鉴定会“诱发和助长夫妻不信任的情绪,进而导致家庭信任危机”。
今年3月,华大方瑞司法物证鉴定中心的主任邓亚军在一次访谈中透露:成立5年来,华大方瑞接到的亲子鉴定案例和鉴定案例中否定结果的比率逐年增加,“中心2006年接到的案例数目增加到了4000多例,而且,统计结果显示:其中28%为‘否’”。
邓亚军说,这只是“说明了整个社会的诚信度在降低,另外还有社会贫富分化加剧、人口流动性增加等问题”,这个统计结果“是对社会实际问题的反映”。
她是对的,如同花剌子模国的那个报信人,即使带来的不是好消息,这也不是亲子鉴定的错。
于晓光认为,很多最新生物技术都免不了会有伦理学方面的争议,他们在工作时会淡化这些伦理学因素,而“撒谎或是不撒谎,准确还是不准确”才是问题的核心。
进行亲子鉴定的准确率如何呢?于晓光回答:“每个人的DNA中,不可能含有‘追溯不到父母’的基因型,所以,亲子鉴定更擅长排除。”也就是说:如果最终的鉴定结果告诉您:您与这个孩子没有血缘关系,那么,您就可以放弃任何幻想了;但如果结果告诉您,您与这个孩子有血缘关系的话,这个结果需要用客观的亲权概率的统计数字来表达,如99.99%。”
在华大方瑞的网站上,详细说明了如何取样:用力拔下至少10根头发;用棉签在口腔内侧颊黏膜处反复擦拭30次以上;刺破手指,收集5个拇指盖大小的血痕等。
据介绍,约有一半的鉴定者选择邮寄的方式把样本寄过来。另一半则亲自到场取样,在亲自到场取样的鉴定者中,约有75%的案例中都只有父亲带着孩子过来——“他们通常只来两次,第一次取血样,第二次取结果,通常不会亲自过来咨询。”
未来
2007年5月30日,沃森收到了写着自己全部基因信息的两张光盘,至此,他正式成为了第一个个人版“全基因图谱”的拥有者。这次测序,实际费用和时间几乎都达到了预算的两倍:200万美元、两年。
拿到自己的全基因图谱当天,沃森决定向研究者们公开自己的全部基因,而且,“为了人类能更好地理解那些与疾病相关的基因,我们要向研究者们公开更多的个人基因序列”。
也是当天,沃森也表示:“为了限制这些基因信息的公开恐怕我们该多想些理由了。我们应该像保护核武器一样,保护好自己的基因信息。”
沃森话语的自相矛盾所体现的恰是我们所面临的困局。医生只需看一眼你的基因图谱,就可以开出处方,这当然是好事情。然而,保险公司会不会也根据基因图谱的信息,向投保者收取高额保金甚至拒保,就是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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