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题四：东亚区域一体化与美国

　　李光辉：（中国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 研究员）

　　各位学者上午好，首先感谢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就东亚合作的问题跟大家再次交流。

　　我演讲的题目是“东北亚区域合作与现状”。前面大家都提过了，在这里因为时间关系，说几点结论，从东北亚区域合作的现状。

　　1.东北亚区域经济合作与欧美相比的话，我们处于一种滞后的状态。

　　2.受美国的因素影响过大。大家都知道美国虽然与东北亚地区不相邻，但是美国对东北亚地区的影响是相当大的。

　　3.东北亚各国的合作是共赢的，这个从我们的现有的现状来看是非常明显的。我们的合作上会得到一种供应，这个在区域合作的过程当中，我们是在02年实际上就开始研究了整个东亚区域合作的FTA的情况。

　　4.各国利益正在悄然地流失。从区域合作来看，不管是北美还是欧盟，在推进区域合作一体化进程当中，他们所获得了利益大于我们东亚各国，不管是日本、美国、中国、韩国，我们分析所占有市场的份额逐渐在失去。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也就是东亚区域合作在滞后的情况下，我们的利益在悄然的流失。

　　5.各国的区域合作战略具有一定的相互排斥性。不管是日本、韩国、东盟、中国，从它的区域合作战略上来讲确实有一定的排斥性。比如说韩国、日本，还有中国，现在在区域内经真正推行的，并且具有实质性这样的合作，除了中国的10+1以外，我想这个实质性很缓慢。为什么出现这种现象，就是他们的区域合作战略具有一定的相互排斥性，区域外的一些国家建立一种贸易安排，或者是区域合作，这样区域合作的一些优惠政策。

　　在这样一个情况下，东亚的区域合作大家可以想象，我们能够推进吗？而且在东亚的区域当中，我们各国的利益在我们做的这个分析当中实际上是远远大于其他国家的所获得的效应，不管是日本和其他国家，还是韩国与美国等等这些国家。或者是中国和其他的国家，我们在做分析的时候我们得出的结论。实际上中日韩之间的合作，包括中韩，或者是中日之间的利益是大于其他合作的，由于这样的一个战略问题出现了我们这个合作相对滞后的问题，从现状当中我得到了五点结论，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们怎样去做？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1.共同合力推进东北亚的发展。三个10+1，还有中日韩，哪一个合作都没有形成推进东亚合作的牵引力的这样的一个作用，怎么办？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东亚各国是不是需要重新 整合形成一个新的合力？现在的机遇对东亚各国如果失去这个机遇的话，未来对东亚各国面临的挑战是很大的，比如说像现有的韩国、中国，建立贸易安排，未来要形成一个什么样的亚洲区域的协作组织？这样的形成以后，返过来再进行亚洲各成员国之间的这种谈判，就会增加很大的阻力。韩国跟美国签订贸易协定以后，反过来回到我们的亚洲来，它的主力会比韩国、单一的国家大的多，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各个国家跟区域外建立关系，都对未来东亚组织的形成造成了新的麻烦和挑战。

　　2.要消除历史遗留，加强各国信任。

　　亚洲各国虽然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多遗留问题，包括历史的战争问题，主权问题等等。这些问题我认为要消除这些问题了。在欧盟我们都知道战争也发生过，为什么法国和德国能够达成意识，在亚洲中国、韩国或者其他国家为什么不能？这就是历史遗留要解决的问题，要有一个真正全球化的观点，亚洲的眼光来推进亚洲经济一体化的进程。

　　3.要抛弃外界的影响合作。

　　外界对亚洲的影响其实是比较大的，不管是美国还是欧盟等等一些国家。在这样的一些情况下，欧洲各国该考虑什么？我们是继续受这些外来因素的影响，我们停滞不前，还是把这些因素抛弃？我们亚洲各国合作达到一种共赢呢？我的回答应该是共赢。无论在利益方面、政策方面，外交方面，未来的亚洲我认为要形成一级。在科技大的国家当中，除了北美欧以外，亚洲也应该成为。

　　4.形成核心，共同推进，纵观亚洲区域来看，我们没有核心国家来推动，不管是日本，虽然他是经济大国，也没有在这方面把这个作为他的主要战略来推进，中国也好，韩国也好，东盟也好，我认为在现有的情况下，他没有形成这样的一个核心，实际上亚洲是亚洲的各国。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各个主要的国家，特别是担负起未来亚洲经济发展和推动亚洲在国际地位不断提高这样的一个责任来看，我认为中日韩或者其他国家都有责任来承担起这样的重任，共同来推进我们东亚经济一体化的进程，否则在未来经济一体化的过程当中，亚洲将面临的挑战会更大。

　　谢谢大家！

　　安德鲁：（美国普林斯顿大学 教授）

　　三点：

　　一、谈到贸易来衡量这个跨太平洋关系的时候，这个往往是具有误导性的，谈到现在的经济的话，应该用投资，这种跨太平洋的投资应该说是占据了世界上的65%，而且现在美国的双边的投资无论在荷兰还是美国都要比中国多。我们可以看到这个贸易来衡量这种关系，就是不太准确。

　　二、我对于林利民教授的这种看法有一点点不同，唯一的一个大国与地区的一体化是对立的，首先美国是支持欧洲的一体化的，大概是从1962年就对于欧洲的这种一体化提出了非常明确的支持的意见，一直都是从政策上算是非常积极的，而且是采取了中立的做法。确实美国对于亚洲的这种地区一体化有一些紧张，但是实际上也没有太多的担心，比如说有的时候他并不出席在东南亚举行的这些会议，像美国的盟友，日本、韩国、新加坡，像美国友好的国家经常会跟美国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我们会这样做，美国一般也同意，也没有办法阻止，为什么这样做？是因为这种做法，也就是说美国并不反对地区一体化和全球的一体化，可以看到在欧洲美国和欧洲之间的经济关系越来越紧密。在欧洲内部的关系也非常亲密，我们并不是对于这种地区一体化采取这种办法，我觉得是一种双赢的过程。亚洲国家应该是推动这种一体化，但是事实上我看了也许他们不会这样做。

　　三、安全方面的联系，比如说在APEC，911之后美国人关注的是反恐的合作，能使得能够在亚洲出现创新性的政策，否则这种地区的合作就会放缓脚步，而且变的困难重重。每个国家都有经济上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理想主义的这种事情，完全是关于自己的利益，就像在欧盟那样，特别是经济上的这种利益，确实有政治上的一些关切，也有关于像这样的考虑，人文之间的交流。主要还是这种很多相互依存的这种关系，他们的贸易和投资紧密相连，他们如果没有这种一体化的话，无法得到国家财富的成长，地区合作之所以成功，东盟、双边的安排，就是出于在上一代，在亚洲出现的地缘政治的改变，所有的都是从经济出发的，都是关于这种经济利益的转变的，这种经济利益导致了在安全方面，跟国际机制的变化。最根本的这种限制合作的因素不是地缘政治，不是意识形态，不是文化，也不是历史，而是由于经济的原因，所以我也不同意这个林教授的发言，地区的一体化不会带来贸易投资，而是相反，所以对于亚洲的一个问题就是和经济的这种结构不够紧密，不像欧洲那样。经济体非常的多样化，就像是在欧洲，在70年代，在80年代那样，没有一个非常紧密地相互联系的经济上的网络，使得这种一体化能够成为实现。

　　蒙古刚才的同事对于自己的国家描述的很好，我在上海做研究的时候，他邀请我和我的两个孩子来去蒙古环保，非常好的国家，访问，但是这一点不是说只是又与她的环境很好，就使得这个地区的自然资源的贸易依然会进一步的紧密，实质上这种工业上的贸易，也是需要一系列复杂的这种规则和机制的。比如说日韩他们有各自的农业和能源上的考虑。因此，我们看看欧洲的历史，欧洲的能源合作共同体，大家刚才都提到了欧盟，确实他们很成功，欧盟的成功是在1957年开始的，他们当时对于工业的贸易进行自由化，也就是说，除了经济上有利的环境以外，还需要每一个政府都能够致力于使自己的政府能够从经济的单纯的考虑当中走出来，除非是政府能够同意，能够接受一定的限制，否则无法形成这种一体化。我在亚洲没有看到，在中国没有看到这点，在日本没有看到，在东南亚国家可能有一些这样的看法，有一些这样的趋势。

　　比如说在新加坡他们就同意在要航空业，在未来五到十年能够逐步的放开，在欧洲会看到70年代，80年代的时候，政府大力的放开相关的工业。如果不这样的话，可以说政府并不是坚持地要实行地区一体化的，还有一点，如果要实行这样的安排的话，怎么来具体的做？我们也听到了很多人说亚洲和欧洲不同，欧洲他们有这种通过国际的机构实现了这个执法，大家都觉得欧洲和亚洲不一样，欧洲人他们有国际的法院告诉他们应该怎么做，国际法院是不执行欧洲的法律的，只有欧洲国家内部的这些法院才执行欧洲内部的这些法律，对于中国来说，对于日本来说，是不是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中国的法院告诉中国的政府应该来执行国际上的这些规定和法律，是不是愿意这样做呢？我想大家应该考虑一下。

　　张胜军：（北京师范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院 副院长）

　　各位的演讲都非常的精彩，安德鲁教授的评论也非常的富有启发性。

　　对于美国和东亚的一体化的关系：

　　1.这一点要派出东亚地区的后殖民色彩，寻求主题地位。东亚一体化这个问题跟对外开放这个问题得到了启发，东亚这个地方谁来了都不想走，很多从荷兰、西班牙、英国、美国，这些地方来了以后都有一个在这个地方的一个事务、干预，但是到今天我认为该走的还得走，尊重本土的努力我想是全球化的时代精神，但是从东亚的崛起来看，东亚就是世界的东亚，东亚的发展是和世界的发展联系在一起，又不能够绝对的扰乱，怎样取得扰乱和开放的平衡呢？

　　我认为首先要超越一个近代，要以后现代的文明和文化来统和东亚，进而参与世界的竞争和合作。换句话说，东亚的一体化要注重经济的开放性，要坚持地区事务的自主和合作，这两个不能混为一谈。在东亚地区我认为大部分国家都有后殖民的色彩，可能比较特殊的是日本，但是日本起先是走出了一个极端，他在二战之后，在美国的占领和改造之后也有后殖民色彩，中国本来没有后殖民色彩，在改革开放之后也开始有了，在东亚地区超越这种后殖民的色彩，追求我们自身的主体定位也是东亚一体化必须解决的一个层面。

　　2.我觉得蒙古国是一颗大树，东亚还有一些其他的地区，其他的国家。都要得到保障。

　　3.东亚的“三个代表”，人们往往会想到中日韩，我说的三个代表是另外一个意思，我认为亚洲，东亚在这世界上有哪三个代表？三个代表分别是世界的先进文化、先进生活力、代表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我认为超越欧洲的一体化。有一点我是这样看的欧洲是在政治上的承诺蛮多的，正式驱动力很大，在这种格局上需要这种经济上的整合，需要这种做法，东亚就是相反，东亚在政治上没有驱动力。现在东亚的一体化又想从上而下入手，又想从政治上入手，从前面几位发言人提出的原因之一，我认为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说明什么？欧洲的模式我们不能拷贝，欧洲当时进行一体化的时候，外部的政治效应，对今天的东亚来说，东亚寻求政治一体化，政治上的一个外部效应，我们必须纳入我们的思考。这个效应在我看来是负的。

　　东亚的一体化应该寻求一种什么样的动力？以什么来驱动？我认为应该在政治方面促进的是经济文化和社会的区别，亚洲很显然需要一个新精神，这个精神我认为应该超越过去的亚洲价值观，亚洲需要三个代表，亚洲的三个代表应该是世界的价值观，这方面我认为东亚无论是对历史负责还是对未来来看，东亚都必须追求历史的先进性，我认为如果说亚洲，尤其是东亚，缺少了走在时代前列的精神，缺少站在总体上的一种立场，我觉得亚洲就永远走不出来，尤其是东亚，走不出这历史的泥潭，以三个代表来树立东亚，才能够真正走向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