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张纯如的父母,在经历了“老来丧女”的人生惨痛之后,他们选择了继续女儿未竟的事业,他们用这种方式来爱自己的女儿,也用这种方式让女儿永远活着
2007年的11月,已经退休的博士张绍进和张盈盈夫妇有一张满满的日程表,身为张纯如的父母,他们自认从女儿离世那天起他们的生命就有了全新的使命: 1日,斯坦福大学,今年2月人们在那里为张纯如塑了一座铜像。
8日,在哈佛大学,他们受邀去谈女儿写书的经过,同时在场的会有另一位写日本731细菌部队的美国作家。
9日,在波士顿,四个月前曾在中国上映的纪录片《南京》,有一个800人规模的试映(它在美国的全面上映之日被选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到来之前的12月12日),他们被邀请去介绍他们的女儿,放女儿小时候的照片给大家看。三年前的11月11日,就在张纯如弃世两天之后,AOL副总裁、美国著名制片人泰德·莱恩塞斯正坐着他的游艇在加勒比海上游弋,突然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张纯如的讣告,“我感到无比震惊,于是买来《南京暴行———被遗忘的二战浩劫》”,此书的阅读让他如此感动,他立刻决定要拍一部有关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最终,他出资200万美元,聘请美国著名导演古腾塔执导。这就是《南京》,那部追怀惨史、悼念亡灵的纪录片的由来。曾经有看过此片的中国年轻人在博客里写:“看完这部令人心碎的电影,我觉得今年的眼泪应该已经流完了。”
接下来的奔波,就是为《张纯如———南京大屠杀》了,去多伦多、去温哥华,然后12月,到中国南京。
“其实不只是这个11月,Iris死了以后,我们这三年都是做这些事了,这变成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原本都已是退休的年龄,原本从事的都是与抗战史毫不相干的物理和生化专业,但是作为张纯如的父母,在经历了“老来丧女”的人生惨痛之后,他们选择了继续女儿未竟的事业,他们用这种方式来爱自己的女儿,也用这种方式让女儿永远活着。
“前两年,平常说话提到她都会流泪。最初是震惊期,心里只觉麻木。后来进入感伤期,那伤口永远不能治愈、永远在,但就像结了疤不去碰,我们努力把自己变成绝缘体不去动那感情,拒绝回想,将悲伤放在一边。就是做事,做纯如要做的事,让自己非常忙碌。”“因为纯如这一生,这是她做过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但她去得那么早,我们就还有继续努力的必要,只要她为之献身的事业还在,她的生与死就有意义,而且这意义会一直延续。”11月5日,张绍进张盈盈夫妇在当地时间早上8点,一起守候在加州家中的电话机旁,接受我的访问,平静的话语里,他们的悲伤和他们的决心一样清晰。
而今,张绍进张盈盈夫妇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推广跟南京大屠杀有关的电影和征文比赛上。张纯如纪念基金(www.irischangmemorialfound.net)今年是第二度征文,题目是《抵赖及其代价———反思70年前的南京大屠杀》,共有270篇来自美国、澳大利亚、中国、加拿大、新加坡、印度、韩国等地的投稿,最终,第一名获得者是一位在加州居住的日裔退休人士Yoshikuni·Kaneda。去年第一名是在美国留学的新加坡女学生尤涵迅。去年的参赛作品已经结集成书,加拿大史维会订了1500本送到公校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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