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看台

　　本报记者 叶铁桥

　　2．5万元的“巨额课题资助”

　　“她们撑着这边天”——从题目看，就知道这是一份针对某类女性群体的调查。

　　确实，南京师范大学研一学生尹小妹等9人团队做的调查，针对的就是“386199”部队中的留守妇女们。“她们撑着这边天”正是调查中得出的一个重要结论：与人们先入为主观念不同，留守产生的并非全然是消极、负面的影响，中国女人在男人缺位的情况下，不仅任劳任怨、自主自立的能力得到了提升，而且展现出了改变家庭和农村面貌的发展主体性和积极性。

　　这份调研报告有11万多字，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扎实。2006年1月至2007年1月间，这个全部由本科生组成的课题组为了样本的科学性，横贯东中西部，调查了江苏、湖北、甘肃三省的赣榆、启东、应城、云梦、秦安、麦积等6个县、市、区，10余个乡、镇，20余个村，共发放问卷1100份，回收有效问卷1086份。

　　由于经费有限，他们每次来去都是坐火车硬座。去甘肃麦积调查，在火车上要生生坐上20多个小时。但即使有限，他们获得资助的经费也高达2．5万元。尹小妹说，学校前期立项后就资助了1．5万元，后来陆续又资助了1万元左右。真难想象一所高校居然会给本科生如此高额的课题经费。

　　对于这样一个9人完成的横跨数省的调查课题，他们仍然觉得非常紧巴。

　　“煤老板”与炒房

　　房子一栋一栋地买，好车一打一打地买。“炒房团”、“炒车团”等各种“炒×团”似乎总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他们成了当下“暴发户”的代名词，成了“腰缠万贯”的最佳注脚，成了“财大气粗”典型代表。描述他们的词语，也成了当前社会最热门的词语之一，甚至人们提起某省，就会最先想到这个词。

　　“煤老板”，这个群体在中国的出现绝对是现象级的。而山西煤老板，更是全国各地“煤老板”的集中代表。

　　这个群体有多大？财产有多丰裕？消费有多奢华？他们真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喜欢炒房吗？买“悍马”真就一次买20辆？由于对他们的描述大多来自片断性的报道，所以大众对这个非常松散的群体的认识仍然有如一团迷雾。

　　但山西大学一群学生通过山西省“煤老板”投资消费结构调查，却让人们得以管窥。他们辗转调查了89位“煤老板”后发现，这群人确实财富惊人，大部分月消费三四万元以上，许多人都有几台豪车，更确证了的一点是，他们确实为一些城市的房价抬高作出了“贡献”，因为他们中的六七成都喜欢投资房产。

　　“路边摊”上的叫卖与调查

　　有人研究富人就会有人研究穷人。“煤老板”是现象，“路边摊”也是现象。广东暨南大学姜娟等人就曾走街串巷寻找“路边摊”，因为摊主正是他们想要研究的群体。

　　说起来这还真是好的研究对象。生活在城市里的人，谁没在路边买过俩橘子、称个烤红薯？不过，很少有人关心，卖橘子烤红薯的人，他们的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孩子有学上吗？他们在城市住哪？他们干这个营生，钱好赚吗？要交税吗？他们为什么总被城管驱赶？城管抓着他们要罚多少钱？

　　作为城市有机的一部分，几乎从没有人考虑过他们。只有偶然与城管或城市其他群体发生冲突，他们才被偶尔提起。

　　姜娟等人却发现，广州的“路边摊”摊主大都来自湖南、湖北农村，年龄区间集中在30~50岁，大都家有小孩在上学，每周总会被城管驱赶或抓那么三五次，倒霉的最多一天被抓6次。如要罚款，他们每次都是被罚50元左右，“他们的生活还是非常困窘的”。

　　姜娟说，跟这个群体打交道得很有技巧，那就是不仅要买点东西，而且还要帮忙叫卖，表现得好才能获得有效信息，“不然谁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