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建 旧鼓楼大街小石桥胡同内有清末邮传部大臣盛宣怀的故宅,内有楼阁、长廊、竹林、喷泉,四合院布局严谨,保存完好,1981年改建为涉外的竹园宾馆。人们不会想到,繁华闹市中,竟有如此风雅宜人之处。
一生复杂而矛盾
盛宣怀一生复杂而矛盾,集封建性、近代资产阶级性、买办性、民族性于一身,但他推动了中国近代工商业由“官办”向“官督商办”的体制转换,是这一在当时颇具改革与创新意义“官督商办”体制的倡导者、策划者、实践者和代表人物之一。
盛宣怀与洋商有斗争,有妥协,但妥协是斗争中的妥协,是企业竞争中的妥协,并不影响其所创所督办企业的民族性。
他曾倾注了毕生精力从事近代工矿交通事业,成为中国第一代实业家,在中国工业近代化过程中起了巨大推动作用,但最后却成为资产阶级革命的打击对象;他曾虔诚地拥护封建制度,但最后却被苟延残喘的清王朝革职,永不叙用,成为替罪羊。他是上海交通大学、天津大学以及张裕葡萄酒公司的创办者,中国近代的轮船、矿山、电报、铁路、纺织等产业的建立和发展,无一不是在他的直接控制或参与下完成的。这也导致了他与另一位中国工商巨头胡雪岩不断地“斗权”、“斗智”、“斗法”,胡雪岩最终失败了。
1885年,他终于如愿回到轮船招商局担任督办,实现了控制招商局的夙愿;并应张之洞之邀,复返湖北筹办汉阳铁厂。之后,盛宣怀又受命担任商务大臣、邮传部尚书等职。
他通过办洋务大事而成为全国首富,有人估称他的财产达白银2000万两。并逐步达到做高官目的,曾先后任天津海关道、大常寺少卿、会办商务大臣、邮传部尚书等职。由于他担任高官,他的社会活动在内部不得不受制于清廷,在外部不得不受制于列强,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环境使他蒙上了多重历史色彩。他首倡“东南互保”,企图稳定长江流域不受义和团运动影响,又曾因推行铁路国有政策,激起四川保路风潮,成为辛亥革命导火线,并因此被清廷革职“永不叙用”。
盛宣怀曾出走日本,民国五年(1916年)三月二十五日,盛宣怀病逝于上海。
故宅清幽而静雅
进胡同迈进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致的古典林园,亭台楼阁、草木扶疏还有穿插在花园间串连各个厅院的古典回廊。竹园的门厅给人的感觉更多了些官宦人家、富丽堂皇的气派。
竹园园内楼阁相续,长廊曲折,竹林荫翳,假山幽静,喷泉清雅。春季则百花争妍、竟吐芳菲,夏秋则彩灯垂檐,翠竹摇风,冬日则苍松傲雪,独具英姿。
园内景致简直是按照《小窗幽记》所描而设:“门内有径,径欲曲;径转有屏:屏欲小;屏进有阶,阶欲平;阶畔有花,花欲鲜;花外有墙,墙欲低;墙内有松,松欲古;松底有石,石欲怪;石面有亭,亭欲朴;亭后有竹,竹欲疏;竹尽有室,室欲幽;室旁有路,路欲分……”
穿过第一进庭园,第二进院子里,正中是一大蓬翠竹。如是夏日雨中,竹子越发显得鲜嫩和挺拔。竹子没有花,但那竹叶在雨中摇曳的身姿,分明似鲜花在怒放。漫步园中,抬眼望去,还有很多鸟类栖息园中,一派生机盎然。
故宅外观全部保留原明清风格,因园内有一片四季常青且青翠欲滴的竹林,在北方的庭园中实属罕见,故取名“竹园”。竹子在北方是不生长的,但是北京是个例外,也是个奇迹。长廊曲径通幽,顺着它走到后院,让人震惊的画面顿时出现:苍翠的竹子高直挺拔,大片大片的绿色让人顿觉宁静。竹不但可远观,近赏也令人陶醉,顺着小径走进竹林深处,身心立刻感到无比愉悦,此时想到古人所说“宁可食无肉,不能居无竹”,感觉自己也好像高雅了一次。
传说离奇而神秘
竹园的传说有许多,但特别引人的是关于“九龙宝剑”。40年代初,这儿曾是马汉三的府第,当时他兼军统北平办事处主任(戴笠的部下),也就是在这宅子里,他私自截留了乾隆珍爱的“九龙宝剑”。这柄剑长5尺,剑柄特长,上雕9条紫金龙,象征“九九归一”。剑鞘用名贵鲨鱼皮制成,嵌满红蓝宝石及金刚钻。剑是新疆哈萨克等部晋谒乾隆皇帝的贡品。乾隆死后,此剑殉葬于河北遵化马兰峪东陵的地下宫殿。1928年7月2日,军阀孙殿英东陵盗宝,“九龙宝剑”为其得到。东陵盗宝案发后,蒋介石大怒,要法办孙殿英,孙殿英忙让戴笠帮忙说情。为表示对戴笠的谢意,孙殿英把宝剑交给戴,由他转献给蒋介石。戴笠让马汉三办理。不想马私自截留了宝剑。
后来马汉三被日本人所俘,献出宝剑以保命。宝剑落入了川岛芳子之手。日本投降后,马汉三又从川岛芳子处搜回宝剑。但被戴笠所知。电影《岱山秘案》也讲了一点这个故事。
戴笠专程到北平暗查此事,就住在竹园的深宅大院中。马汉三使出了美人计,让他最漂亮的女秘书和戴笠朝夕相处。戴笠去青岛时,女秘书也一路送到了机场,还与戴笠再三告别,依依不舍。而最后,戴笠就是因为这架从青岛飞至南京的C-47型飞机于1946年3月17日下午1时13分在江苏上空失事而死。据说如戴笠这般重要人物的飞机一向不允许外人随便接近,但唯一一个上过飞机的“闲杂人等”就是那位来自竹园的女秘书了。这一段演义,也给今天的故园带来一点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