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张清智最新创作的高2米、长100米的巨作《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面前时,浩气盘旋,感到的不仅仅是美丽。
深沉,辽阔,明澈,血的结晶,心的辐射,浑凝成色彩的世界,展现成精神的形象。蓝天,白云,阳光,美丽的维族姑娘,吃羊肉串的小巴郎,葡萄架下撒欢的小狗,还有“麦西来甫”……悠扬的琴声,姑娘们那清脆的笑声和曼妙的舞姿,还有粗大的葡萄藤,根节盘绕纠缠,划出蛇行的弧,寂然凝聚;斑斑绿苔宛如铜锈,记录着时间爬过的痕迹……让人感到一种浑厚的东西,一种更典雅、更高贵、更悠久的东西,那种东西不能确指,却时时处处让你觉着仿佛渗透在空气里,让你感到生活在这里,生命在这里,人在这里,思想在这里,艺术也在这里——美好而和谐的画卷。
画法之精确,用笔之神妙,洵足惊人。意境深邃,风调独绝。走笔如行云流水,龙飞蛇舞;用墨如山间翠微,层层叠叠。烟云舒卷而浪漫,水月清华而纯静,花木葳蕤而繁茂,人物生动而传神……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巨幅鸿制,迷醉其间,神与物游,画我两忘,千人千面,不打草稿,仅用28天绘制而成,可见功力之深厚!
如果你有幸亲眼目睹清智画画,你会被感染得热血沸腾。大家风度,丹青巨手,一笔下去,便有万千惊雷在宣纸上轰然响起,便有无数条游龙飞腾而出。侧身于这样的艺术方阵里,没有人怀疑此时的清智是一个令出如山、豪气干云的恒恒大将。看他挥斥风雷,驱遣日月,除了令人栩然而醉的墨光宝气和一大片千年不朽的灵魂,尤物黯然无光!
在整个创作中,一种莫名的快感充盈全身,泼墨写意,兴会飙举,如醉如痴,竟达到了“眼不见绢素,手不知笔墨”、“妙手权奇夺化工”的境地——清智蓦然憬悟道,自己几十年的伏案攻习,原来就是为了这样心手俱畅地“直”抒胸臆。与此同时,清智也进一步领悟到,中国画笔墨与生宣,其性能不便于描述而便于抒发,这正是中国画为什么重灵性、重意匠、重诗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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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清智的人都知道他是拼命三郎,成名后的清智更是分秒必争。近10年来,且不说精力的付出,仅就物质的消耗看,亦相当可观:“一得阁”及各种颜料不计其数,用完了600刀宣纸,废笔无法统计。你不能不惊佩清智这种铁砚磨穿的勤勉和奋发!这一串数字里面,其实隐含着一种对于生命的恣性挥洒甚至慨然捐弃;可也正是在这种“挥洒”和“捐弃”中,他的生命意境才会再度获得提升,在他挥毫泼墨处,浮现出一个全新的宇宙来!
清智和孔子、孟子、王羲之出生一地,在沂蒙山区长大,很小就没有了母亲,生活的艰辛使他过早地形成了不同于常人的世界观。16岁入伍,当了一名空降兵,一干就是20多年。兵是好兵,画也是好画。
那是1986年,张清智在军事博物馆举办个展。启功、黄胄、范曾等前辈艺术家来了,首都画坛为之瞩目。国画大师李可染行至张清智的一幅山水力作前停住,凝神细看,伫立多时,对随行之人缓缓的言道:“要注意这个后生,年纪轻轻,颇见功力,日后必成大器。”著名花鸟画家李凌云教授在看过画展后说:“画花鸟的画家很多。中国花鸟能画出力量来的,这是第一个。”
在清智的人生道路上,他的智慧和喜怒哀乐全部地融入了五颜六色里,任何外界的干扰和设问,都无法侵入他的绘画领地。此时名和利已显得单薄和羞惭,一旦真正地淡泊名利之时,那必然是在心灵深处付出一定的牺牲。人只有获得大名大利之后,才能最后淡泊名利。张清智的绘画世界改变了他的现实世界,这是人的一种付出牺牲后达到的精神升华,是他善良秉性的复现。艺术家如能达到这种超脱的境界,必为世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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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为感情之流露,为人格之表现,作者平日须培养良好的风格和情操,如徒研技巧,即落下乘”。“作画如欲脱俗气,洗浮气,除匠气,第一是读书,第二是读书,第三须有系统有选择地读书”。什么是力作、大作、成功之作呢?画家说:“这是有标准的。好的作品不仅要给人以愉悦和享受,更应对生命的意义做出诠释。自然界,一草一木皆有喜怒哀乐;作品中一点一线全系着宇宙”,他的心灵里时常蹦出这些闪烁的火花,使他对自己的创作钟情如故,绘画创作已和他的生命交融,生命中表现的是绘画创作,绘画创作中表达的是生命。
住画斋,用心守拙,身在首都,心向未来。张清智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谦谦笑面对众者,那是他和蔼敬人的品质,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埋藏着孤傲。北京是政治文化中心,他在闹中求静,思索不辍,思索使他心灵的天眼洞开,造就了他独特的绘画语言和对客观世界及内心世界的深刻探索。
当面对着清智时,我有一种想法,绘画创作已不属于他自己了,蔚为我国之珍宝,至希加意摄生,益自珍卫,斯不独古人所殷望,亦中华文化之荣光。很多值得骄傲的事情,往往是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已完成了,这,就是人的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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