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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会观察】预算草案362票反对 102票弃权

　　60786亿元巨额支出方案如何通过

　　马昌博 发自北京

　　备受瞩目的2007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08年中央和地方预算的决议草案（以下简称预算草案）在通过时刻依然高达362票反对，102票弃权，显得“与众不同”。

　　普遍看法认为，弃权票多，反映的是代表们对预算草案的审慎态度——鉴于草案的专业性，如果本身没有看懂，那么自然不能判断是赞成还是反对。

　　本报记者全程直击本次预算草案审查和通过过程，告诉读者一个涉及到60786亿元巨额资金的分配问题，如何被审查批准。

　　预算草案偏向民生

　　此前的3月5日上午，本次全国人代会开幕之初，受国务院委托，财政部作预算草案报告，提请大会审查。

　　按照这个庞大的“国家账簿”，2008年预算指标为：全国财政收入58486亿元，比2007年增长14%；全国财政支出60786亿元，比2007年增长22.6%，由此预算草案保持了1800亿财政赤字。而这1800亿的赤字，主要是增加到教育、农业、社会保障领域等公共财政领域，亦有媒体称本次预算草案是“民生财政”。

　　比如教育支出增长45.1%；环境保护支出增长31.4%；其余诸如科学技术、医疗卫生支出增长25.2%、社会保障和就业支出都增长25%左右。

　　而一般公共服务支出为2655.4亿，增长14.3%，是预算草案报告各项支出中增幅最小的一项——所谓“一般公共服务支出”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行政事业费用。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支持“三农”成为预算安排和财政工作的重点，中央财政安排用于“三农”各项支出合计5625亿元，增长30.3%。

　　包括最近一段时间中央力推的节能减排问题，中央财政亦安排资金270亿元，增加35亿元；而同样被频繁提及的健全廉租房制度，中央财政安排资金68亿元，增加17亿元——不过有专家认为，相对60786亿元的预算支出大盘子，68亿元仍略显不足。

　　老问题，新办法

　　此前预算报告“难以看懂”一直是被诟病的老问题，记者们就预算报告采访代表、委员请其“解读”亦经常被婉拒，对方常言预算报告弄明白很难。

　　本次预算报告在这方面有所改变，比如预算报告中既有整体收支说明，也将诸如三农、教育、医疗卫生、社保等民生方面的支出情况作为重点进行介绍，为了便于审议，也第一次把各界关注的“三农”支出单独作了反映。

　　另外增加了数字与图表，并尽量用通俗语言来解释专业问题：比如提到“农村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改革”，报告就把改革的内容说出来了，就是免除学杂费，免费提供教科书，对家庭经济困难寄宿生提供生活补助。对一些不可避免需要使用的专业术语也专门增加了名词解释。

　　不过诸如“上解中央支出”、“降率翘尾”等专业术语依然让代表头疼。北京市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赵久合代表就说，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很多代表并不完全理解其中的专业表述；还应充分发挥全国人大专门委员会的作用，事先对其进行初步审查；此外，还应对代表加强培训。

　　本报记者注意到，在对预算草案的审议上，今年亦有所不同。之前的全国人代会会议议程，都是拿出一天半的时间，“结合审议政府工作报告”，审查计划报告和预算报告。

　　此前也有代表反映，每次全国人代会对预算报告的审查时间较短。而本次全国人代会，将“结合审议政府工作报告”去掉，专门安排一天时间审查计划报告和预算报告，另有半天时间和政府工作报告等一起审议。

　　不过3月6日，全国人大代表叶青依然在博客中发表文章《希望给公共预算讨论一个宽松的环境》，说全国人大总共才开十多天会，还要审议一些重要的法律、产生政府人选等，花在预算讨论上的时间很少。这样，中国的预算开支就很容易和社会需要脱节。

　　代表团审查直击

　　本次预算草案报告的具体审查时间是在3月7日全天和3月8日上午，就本报记者采访和大会简报情况看，代表们的建议多是宏观方向性建议。

　　在针对预算草案的具体建议方面，在北京团，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说，中央和地方财政应加大投入，尽快实现教育投入占GDP总值4%的目标，并建议中央和地方对高校的生均拨款提高到万元以上。

　　在上海团，中国人民银行上海分行行长胡平西说，目前一年期存款利率低于通胀率，实际是负利率，建议取消利息税；他同时建议单向征收股票交易印花税，并取消300亿国债，进一步减缩1800亿的财政赤字。

　　在安徽团，安徽省劳动和社会保障厅厅长朱勇说，中央财政应该将今年就业和社保支出增长从24.2%提高到30%；另有代表建议，要切实解决好廉租房的问题，中央财政安排资金要在2007年的基础上增加一倍——此前的预算草案是由51亿元增加到68亿元。

　　由于预算草案涉及到财政分配，代表们在审查时，也会根据自己的身份提出具体要求，要求增加财政支持力度。

　　在陕西团，王茜代表建议国家在不断增加的科技创新投入中，加大对西部特别是陕西的倾斜力度；在上海团，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副主席金炳华说，《人民文学》、《诗刊》等代表国家形象的原创性文学期刊应该纳入公益性事业单位增加财政投入；内蒙古团的代表发言说，可否考虑把民族自治地方的中央税收按照95%的比例留给地方；黑龙江团代表周玉环则建议国家将大兴安岭作为“以煤代木”的工程试点，给予一定经济补偿。

　　最直接的是安徽省话剧院副院长朱海燕代表，她说该话剧院仍是财政差额拨款，人才流失严重，应该给予全额拨付。

　　或许由于预算报告过于专业，3月7日当天，就本报记者旁听的几个代表团情况看，本来是审查计划报告和预算报告，但不少代表的发言依然是针对政府工作报告，本报记者查阅大多数代表团的大会简报也证明了上述情况。

　　而当天团组开放的代表团中，福建代表团的会议议题是《审议政府工作报告》，而吉林代表团的议题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等工作》。其余10个团组开放的代表团，也都列入了审议政府报告的内容，而非仅仅是审查计划报告和预算报告。

　　除了代表团一天半的审查时间外，全国人大常委会财经委员会也对预算草案提出审查结果报告，并于3月11日在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主席团第二次会议通过。

　　7天后，在3月18日上午举行的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闭幕会上，预算草案得以最终通过：2462票赞成，362票反对，102票弃权。（南方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