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羞涩甜蜜;没有“抬头见美人,一刻不分离”的长相厮守……
在共和国漫长的边海防线上,却有许许多多“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式的爱情故事。王波、木合买提·尼牙孜、陈培军,这3名新疆博尔塔拉军分区的边防干部说,他们的爱情,像边疆的泉水一样甜;他们的爱人,像边疆的风景一样美。
“你在边防吃大苦,家里的小苦让我吃吧” “坏了!军官证丢了。”那天,时任阿拉山口边防连副指导员的王波外出回来一摸口袋,发现证件不在了。正当王波犯愁时,第二天,一位漂亮的姑娘来到连队,送还了军官证。
姑娘叫靳环,是驻地电信公司的职工。“真粗心,缴话费时把证件落下了,以后可得留心。”靳环的言行,让王波把她留在了心里。
从此,电波把两颗心连在了一起。电话里,王波对靳环说,我们这里风特别大,刚建连时,大家搬来很多石头压帐篷,现在还留着一块呢。他故事越讲越传奇,她越听越上瘾。你们那里的风到底有多大?王波说,风大的时候巡逻要抱着石头,上厕所要用背包绳拉着,一股强风能把山顶的钢架哨楼吹到山脚……
再后来,他给她讲自己家里的故事:我家在四川农村,贫穷偏远,妈妈有间隙性精神分裂症,姐姐远嫁天津,无人照顾……听着听着,电话那边传来了嘤嘤的哭泣声。
半年后,靳环在一次约会时钻进王波的怀里轻声说:“你在边防吃大苦,家里的小苦让我吃吧!”
那年,靳环被兰州军区表彰为“好军嫂”。邻居们都说,她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好媳妇。一次,婆婆的病突然发作了,又哭又闹,大小便失禁。靳环背着还不会走路的小孩,扶着神志不清的婆婆到医院挂号、检查、取药,昼夜伺候在婆婆的病床前,直至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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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让老人有个好心情,她经常邀请四川老乡到家里聊天,周末坚持带老人到公园散步;婆婆口味重,她就买书学做川菜……
为什么对老人这么好?靳环回答:“照顾好家里,我们家那口子就会少操心,安心守防。”
“你不能给我财富,却能给我幸福” 阿迪娜,新疆农业大学一个漂亮的维吾尔族大学生,父亲是地方政府的一位领导,母亲是一名成功的商人。“追求我的人就像藤架上的葡萄,一串串,一串串。”回忆自己上大学时的恋情,阿迪娜尽显维吾尔族姑娘的娇嗔:“但只有木合买提·尼牙孜才是我的最爱。”
当年上大学报名参军时,木合买提没有想到,自己暗恋的学妹阿迪娜不仅站在送行队伍的最前面,还在火车启动前旁若无人地抱着他痛哭失声。
“阿迪娜长得那么漂亮,身边又有那么多追求者,肯定很快就会把我忘记的。”去部队途中,木合买提说服了自己,放弃也是一种爱,到部队后与她难得一见,不能让阿迪娜承受相思的煎熬。
接不到木合买提的电话,收不到心上人的来信,阿迪娜在课余时间挨个问木合买提的同学、舍友,终于从学校武装部找到了新兵团的地址,阿迪娜展开纸张,用笔墨向木合买提表达自己的挂怀:“无论你走到哪里,我的心永远属于你……”
前年底,阿迪娜坐火车,转汽车,乘毛驴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木合买提所在的边防连。见到木合买提,阿迪娜一语未发扑到心上人的怀里,泪水滚滚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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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来连队,阿迪娜了解到,到边防后,木合买提不到半年就熟练掌握了各项业务,在一次抓捕偷猎行动中,木合买提在雪地里潜伏2个多小时,将不法分子抓获时,他的脚却冻得半天迈不开步。
从连队返回后,阿迪娜在日记里写道:“一个对祖国充满赤诚的人,也一定会善待自己的爱人;一个在边关能守卫艰苦生活的人,也一定会守卫忠贞的爱情。他,就是我要嫁的人……”
界碑作证,不久两人办理了结婚登记。新婚之夜,已是某边防连排长的木合买提搂着妻子问:“你那么漂亮,家境那么好,追求的人那么多,为啥要选择我这个穷当兵的?”
“因为,你不能给我财富,却能给我幸福。”盯着木合买提,阿迪娜脸上写满了笑意。
“你舍不得边防,那我就来边疆陪你” “嫁给他可以,但他得先转业,我不能让我的女儿一结婚就独守空房。”小学老师么贵彩觉得父母的话有道理,就在那年深秋,风尘仆仆地从河北赶往西北边疆,劝自己的心上人、某边防连副指导员陈培军早日脱军装。途中,么贵彩自信地想:“他那么爱我,一定会跟我一起回去的。”
内地的十月秋高气爽,而北疆的十月已大雪纷飞。到连队的第二天,么贵彩病了。陈培军端药送水、嘘寒问暖,一有时间就守候在她的跟前。转业的话题,两人谈了多次,但次次无果。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临别前的晚上,陈培军给么贵彩讲了一个真实故事:上世纪60年代,一位老军人和十几个战士靠三峰骆驼一口锅,在荒无人烟的阿拉山口战风雪、斗严寒,建立了边防连,并且在这里一干就是21年。弥留之际,老军人依然难舍边关,要求把他的骨灰撒在漫漫边关,终生守卫界碑……
“你舍不得边防,那我就来边疆陪你!”那一夜,么贵彩对铁心守边防的陈培军说完这句话后,自己也有了与心上人团聚的办法:考上新疆地区院校的研究生并争取留下来。
回老家后,学习成为么贵彩课余时间最主要的工作。2004年底,她首次报考了新疆方向的研究生,结果以3分之差落选。第二年,她再次落榜,这次更让人惋惜,与分数线仅差1分!
但是为了美丽的爱情约定,么贵彩始终没有放弃与陈培军相聚的努力。天佑有情人。去年5月,么贵彩以高分通过新疆师范大学研究生招生考试。那一刻,她手握录取通知书面对西北,心中默默念道:培军,我来了!
满天飞雪似请柬,边防迎来新嫁娘。去年国庆节,么贵彩披着洁白的婚纱,紧握着陈培军的手,在战友们的祝福声中,走过红地毯,走进崭新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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