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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中心 > 国内新闻 > 四川汶川发生8.0级大地震 > 四川地震消息

民间人士记录地震第一时间(图)

唐祖华举着摄像机。这是地震发生至今他最常见的工作姿势


    5月12日,彭州市白鹿教堂在震中瞬间垮塌。正在拍摄婚纱照的新娘在惊恐中回眸。 ◎摄影/龚龙




    5月18日,摄影爱好者邓建新在青川县拍下曲河乡梅花山的山体滑坡 ◎摄影/邓建新


5月12日14点36分,彭涛在青川拍下地震中人们惊恐的表情 ◎摄影/彭涛

  谁记录了地震第一时间

  ◎文/《青年周末》记者

  汶川地震,第一时间,第一现场,先于记者的记录,先于部队的救援,先于权威的发布,是民间出手,非职业作为。

  山摇地动、乱石崩飞、房倒屋塌之际,一个农民捡起记者于混乱中掉落的摄像机,于是我们有了弥足珍贵的第一时间的震中现场视频;一个设计师把相机举过头顶,在疯狂逃命中持续地按下了快门,于是我们有了第一时间无比绝望却又如此幸运的瞬间定格;一个“火腿”架起了无线电台,在官方电台还在播放音乐和广告的第一时间,完成了第一次警示信息的发布;一支大型跨省救援队自发上路,几十台大型机械先于部队抵达灾区……

  如今余震未息,遍地英雄已不胜数。

比起舍命的悲壮和准舍命的英勇,比起受命的作为和有组织的行动,我们记录的这些人、这些事琐碎平凡,基本不赚眼泪,但我们选择记录他们,是因为他们以非职业行为完成了对职业行为的超越,这种超越,足以让很多人站在自己的职业角度反思。

  共和国史上最大的地震,大半个中国有感的地震,同一个第一时间,几亿人分别面对不同的第一现场,彼时彼刻,你的反应和作为?

  危难突发之际、命悬一线之时,大多数凡人基本无暇思索甚至无从判断,但其作为,无意识中一定透射出潜意识,本能选择一定会观照本质。

  所以,感动之余,悲愤之余,评论指点他人言行之余,看看这些普通人的第一时间,审视我们自己吧。

  他把相机举过头顶一阵狂拍

  按下快门不是勇敢是绝望

  ■百年修道院 八秒钟崩塌

  ■惊恐婚纱照网上流传,得到了最多的祝福

  ◎文/本报记者 陈万颖

  地震之后,有一组特别的婚纱照在网络流传。教堂里灰白的背景,斑驳的砖块,从天而降的巨石,废墟前惊恐回身的新娘……观者似乎能闻到死亡逼近的味道。这组照片的拍摄者龚龙是成都的一位平面设计师,却比其他专业摄影师更准确及时地捕捉到了地震发生瞬间这座修道院里的画面。

  与记者通话时,龚龙正在成都街头喝茶,回忆拍照时刻,他说,绝望,是逼迫他摁下快门的唯一力量。美国媒体感慨,这组照片,让人明白了“幸福就是平安”。也许在大地重归平静,生活回复安宁之后,这组照片,将成为人们重新定义“幸福”的依据。

  ■百年修道院 数秒钟崩塌

  2008年5月12日上午9点多,龚龙开着车从成都往彭州白鹿镇方向赶。他的一位车友今天要去白鹿镇的“领报修院”拍婚纱照,平时也喜欢摆弄相机的龚龙“应邀”拍摄花絮。始建于1908年的领报修院距离成都77公里,龚龙走错路了,当他和车友会合赶到领报修院时,已经是中午1点了。

  领报修院虽然早已废弃,却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美感,一直是成都许多婚纱影城的外拍基地。当天共有六对新人在那里拍摄。龚龙这一队到得最晚,一名摄影师,一名化妆师,两位新人,加上龚龙自己,一共5个人。

  跨过修道院高耸的门楼,是一个宽敞的天井,大约有一千多平方米。四周是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回廊。6对新人各自选择适合的场景,互不干扰。

  龚龙的朋友用了40分钟化妆,1点40左右开始拍摄,在第一个场景拍了十几张照片后,摄影师觉得光线不是很好,准备换地方。新人们走到另一个走廊准备测光,龚龙和摄影师跟在后面。

  突然之间,大地开始摇晃,墙体开始垮塌。“快跑!”几乎没有时间犹豫,龚龙拽着身边的朋友往天井处跑。

  他的尼康D70S一直挂在胸前,这时他把相机举过头顶,冲着教堂主楼的位置,埋头连摁快门。“完全是盲拍,我不知道自己拍了什么。”龚龙说。但就是在那几张“盲拍”的照片里,定格下了石块掉落的瞬间。

  十几秒后,他跑到天井中央,趴下。当时四散在回廊里的人们也都在他周围趴下了。大地抖得跟筛糠子一样,他耳边只有墙壁垮塌的轰鸣声,眼睛睁不开,呼吸困难,砖块和土灰仿佛把氧气都挤走了。

  趴在地上的龚龙,还是用相机拍了几张。“当时不怕你的相机被砸坏吗?”记者问。“如果相机被砸坏,我人也就……实际上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趴在地上只觉得自己死定了,死定了。”

  趴在地上拍的照片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两张照片,在电脑上把对比度调到很高以后,能够看到一点影子。

  最可怕的几秒钟捱过去了。烟雾慢慢散的时候,开始有人想爬起来,突然又有余震袭来。“不要动!不要慌!”也分不清是谁在喊。一大群人在地上趴了十几分钟,等到大地终于平静才站起来了。

  他们发现,这座百年历史的天主教神学院,在数秒钟内化为废墟一片。

  ■新娘面对废墟转身的照片最震撼

  开始清点人数。六对新人分别来自三个影城,加上工作人员一共33人,一个人也没少。除了一位小伙子头部被石块砸了个小口子外,没有人受伤。

  修道院的大门已经被封死了,他们只能从垮塌的围墙翻出去,来到修道院背后。他这时又开始把相机举到眼前,开始拍摄。当时新娘们的婚纱和画好的妆上都落满灰土,表情很惊恐。和龚龙同去的那个新娘,提着裙角,皱着眉头看向别处,龚龙对准她摁下快门。这也是他认为这组照片中“最有意思”的一张。

  ■越走越觉得生存无望 无心拍照

  修道院背后是更高的山。原本下山的路也封了,他们绕到后山寻找新的路。

  一路险情不断。有一次山体滑坡距离队伍最多一两百米,一个人抱不过来的大石头,轰隆隆就往下滚。

  半路上遇到了一些当地村民,从倒塌的房子里跑出来。龚龙这些“城里人”对当地路况不熟,又担心地震后产生泥石流,不敢盲目往外撤,决定在山上过夜。33个人跟当地村民从废墟里面拖出来木头,防雨布,一起搭成临时账篷。

  山上下着雨,气温很低。前来拍照的女孩都穿着婚纱、高跟鞋,行动不便,当地村民还把自己的衣服和鞋拿出来给女孩们穿。当晚,村民从房子里抢出来了一些鸡蛋、大米,用简易炉灶做了饭。“三个人吃一碗饭,一人一支筷子刨,没有菜。”

  虽然有村民们的照顾,但龚龙他们并没有觉得自己安全。“我们旁边就是山,白天跑的时候已经看到土地上出现很大的裂缝。当时余震不断,加上下雨,我们很担心已经被震松了的山体会出现泥石流。当时对自己能活着回来,不抱什么希望。”龚龙说。看不到生的希望,加上夜晚的到来,龚龙终于停下摁快门的手。

  13日上午,他们告别村民,继续前行。大约10点,快到彭州镇了。遇到上山搜救被埋在矿里的人的一直搜救队。见了搜救队,才感觉自己回到人间。

  幸运之神一直眷顾着他们。这临时33人队伍,一个也没少。

  ■惊恐中新娘不美,但得到最多祝福

  13日回到成都,16日龚龙从当时拍摄的照片中挑选出18张,花了一个多小时,做成了图片专辑。虽然用了图片处理软件,但最多只是调了对比度。“其实最主要的照片,包括垮房子那些照片是没有怎么动的。只是当时镜头上和周围都是灰,有几张照片拍出来是雾蒙蒙的,必须把对比度提高。”

  他在浏览地震信息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拍那组照片可能是地震现场瞬间的独家照片。于是就把处理后的照片发到了车友会论坛和天涯社区。“就是想让大家了解第一现场,大自然的破坏力。”

  他的一对新人朋友,也知道龚龙把照片放到了网上。“毕竟不是太漂亮的婚纱照,他们没有异议吗?”记者问。

  “对他们来说,不存在好不好看的问题了。这是非常的婚纱照,我发到网上以后,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觉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婚纱照肯定还会补拍,但是不会出外景了,新娘子已经被吓坏了。”已经平静地在成都街头喝茶的龚龙,笑着说。  

  冲到六楼“抢”相机

  楼房在我镜头前倒塌

  ■当时都在“备战状态”

  ■事后回味意味深长

  ◎文/本报记者 王晓晶

  5月12日14点28分,当地震来临时,青川县的三位摄影爱好者都在第一时间记录下了这一刻。

  董开国,冒险冲到6楼“抢”尼康D80。彭涛,边跨门槛边拍照。邓建新,再次钻进晃动的车上取相机。

  在灾难面前,三人最先想到的都是记录。5月25日,记者先后拨通了三人电话进行采访。

  ■摄影者一: 董开国冲到六楼“抢”相机

  5月12日14点28分,38岁的董开国还坐在青川县新华书店办公室的电脑前看资料。

  突然,有声音传过来,接着地板开始震动。因为附近有几个地方在搞装修,常常有类似声音,他就没在意。紧接着,又一声很沉闷的声音从地下传出来了,他才感觉“可能是地震”。

  董开国的办公室在一个小院子里面,周围房屋比较陡,他看当时没有地方可以跑,就站在门旁边,眼看着烟囱、石块、瓦块开始往下掉。

  惊魂过后,董开国马上跑到院子前面的一楼新华书店卖场,看没有人员伤亡后,又冲上这栋楼的6层,也就是他家,抢出了他花8600元买的尼康D80。

  14点35分,董开国开始拍照。

  他的第一反应是去县政府门口,“因为那里消息会比较快。”接着,他开始沿街拍摄,越走越觉得“惨”。他想边拍边再打听家里人消息。

  “我妻子没事,小孩在学校,离我们家有两三公里远,走到学校也不现实。”董开国的四川口音浓重但不沉重。

  在医院,楼梯全部跨了,人们把小孩用绳子拴好,顺着窗户从上往下吊。受伤的人全部躺在废墟上,医院抢了一部分药品出来,也特别少,对伤员也是简单地包扎而已。

  问他为什么第一时间没先救人,董开国说:“我第一时间没发现伤亡的情况,就只顾着拍照片了,直到县医院才发现严重性。看着坍塌的楼房,站在废墟旁边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一直拍到19点30分,他才和家人一起坐到县广场上,才有时间回顾一下这场灾难。

  第二天,朋友们都笑话董开国,说:“你不抢点钱出来,抢个相机干啥?”

  董开国从1996年就开始搞摄影,那天,他拍了1000多张照片。

  以前,他比较满意的作品是花卉和风景。现在,地震成了他心中永远的定格。

  ■摄影者二: 彭涛边跨门槛边拍照

  5月12日14点28分,青川县自来水公司的彭涛在朋友开的影楼内给人拍证件照。

  当他意识到地震后,“觉得整个人都要被弹起来了”。14点36分,他“顺手带出来”的相机第一时间记录了人们惊恐的表情。

  在交谈中,记者得知彭涛的另一个身份是青川县摄影协会副秘书长。“我们摄影爱好者手上只要是有相机,第一反应肯定是拍照片。跨出门后其实我就拍十几张照片了。”他说。

  在青川,彭涛唯一的亲人是只有不到17岁的儿子。他一边往青川中学赶,一边沿街按下快门。幸亏儿子没事。

  “拍了大概120张,其实并不多。因为相机当时只有大半格电。在平时,我拍照也总是很珍惜按下快门的那一张。”

  因为翻看照片很费电,专业搞摄影的彭涛当时连光圈、焦距都没变,拍完就马上关机,然后跑到下一个地方拍摄。

  “哪有什么时间构图?还好让我坚持了一晚上。”彭涛说他一宿没睡觉,到处在城里转。

  说到他在镜头里记录的感动画面,彭涛在电话里哽咽了。他说:“我的一个摄影朋友,也是我们供电系统当时唯一在家的领导,他得知自己的岳父母和儿子都……连续在工地上带着职工救援,都没管家里……我不想说了……”

  ■摄影者三: 邓建新钻回车里取相机

  5月12日14点28分,青川县唐家河风景管理处的邓建新正开车回县城。

  还没等邓建新把必经的三个乡镇走完,车子就开始上下晃动,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时道路两边的人全都往外跑,把他的路堵住了。他把油门关了,想下车看看情况。可关了车门,车还在晃动。

  “我这才反应过来,地震了!又马上开门把相机拿出来,才下车。”这时一栋房子在他眼前塌了,他拍下了地震中的第一张照片。

  邓建新的工作是给唐家河风景区拍照,所以相机随身携带,他自己还在县城开了一家影楼。

  赶回县城已经17点多了。

  “家里人怎么样?当时脑子里真没想那么多,我当时就是想边走边拍,赶回县城再问。结果通讯断了,联系不上。”邓建新都没弄清楚妻子和姐姐有没有事,就又到各处拍照片去了。“晚上7点多,我姐姐到处找我终于找到了。”

  邓建新告诉记者,也许人都是在事后才有时间好好思考。所以当5月13日,在北京上大学的儿子给他打电话叫“爸”的那一刻,他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村支书捡起地上摄像机

  救人和记录历史,我选后者

  ■外界知道了北川的灾情才能来帮我们

  ■我有自己的拍摄标准 通过车载电台获知信息

  ◎文/本报记者 陈万颖

  5月13日晚上8点多,中央电视台“抗震救灾众志成城”特别节目中播出了一段无声的视频,是此次北川地震唯一的第一现场资料。主持人张羽称这是一段“珍贵的视频”。视频的拍摄者名叫唐祖华,是北川县的一名村支书。

  作为村干部,他没有投入救人的队伍中,却扛起了摄像机,这种“不务正业”,是他思索抉择之后的结果。

  ■逃跑时从地上捡了个摄像机

  与唐祖华联系上很困难。5月26日,记者最终拨通电话时,他正作为向导带着抢险人员开进唐家山堰塞湖,身边仍带着那台地震发生时捡来的摄像机。

  5月12日下午2点28分,北川县委会议室。29岁的唐祖华作为北川羌族自治县十佳团干部和青年创业能手,正在接受表彰。突然袭来的地动山摇,让礼堂里的300多人仓皇逃跑,幸运的是,没有人遇难。当时参加表彰大会的还有15名武警官兵。地震发生后,这15名武警,加上从县城其他地方赶来的武警成为了第一支33人救援力量。

  唐祖华逃出来时,发现地上扔着一台索尼190P摄像机。这是北川县电视台一位记者带来的,逃跑中被人群挤掉了,这名记者也已经受伤。唐祖华捡起摄像机,发现没有电池。一位在观察房屋垮塌情况的武警让唐祖华帮着看房子的情况,然后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礼堂把电池捡了出来。一进一出,不过数秒时间,却足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谢过武警战士,唐祖华把电池装上,开始拍摄。电池是充满了,够拍790分钟。第一盘带子的制式只能拍30分钟,唐祖华找到那位受伤的记者,拿来了另一盘带子。设成能拍60分钟的制式。话筒被摔坏了,所以拍摄出来的视频都是无声的。

  摄像机对唐祖华来说并不陌生。几年前,他在新疆吐鲁番步兵团当班长,当时有一部电影在那里拍摄,需要他们配合。在片场他已经玩过摄像机了。退伍后回到家乡北川大水村,他还自己买了一部小DV,没事也会拍着玩。

  在地震第一时间,他拍摄了当时15名武警抢救伤员的现场画面;拍摄了1000多人拥挤的坝子里,当地的党员主动组织起来维持秩序;拍摄了陆续被从废墟里救出来的老百姓;拍摄了附近的山上不断出现泥石流和滑坡……

  “没有我们想象的慌乱、手足无措,我们看到的是坚定、勇敢、从容和相互的扶持。”播出这段视频时,央视主持人张羽如此评价。

  ■外界知道了北川的灾情才能来帮我们

  唐祖华心里产生了两种意见的对抗。他是一名退伍军人,一名党员,一名村干部。按照他的估算,他当时能救出10个人。但是他选择了另一种做法——记录历史。

  “我想在第一时间把我们北川受灾的悲惨的图像发出去。这么大的灾难,只靠我们北川人民是无法抗争的,通过我拍的图像和视频,发出去让全国,全世界的人民知道,来帮助我们,才能来解决困难。”唐祖华告诉记者。

  地震刚刚过去,许多伤员继续包扎。但现场并没有医生。唐祖华当兵期间曾经有过野战训练,如何包扎,如何止血,他都会。他没有放下肩上的摄像机,而是用口述教照顾伤员的人尽快处理伤势。

  5月13日上午11时,1000余名武警官兵已徒步开进到地震重灾区北川县城,并立即展开救援。这是地震发生后,第一支赶到北川的救灾部队。

  ■我发“国难财”了

  北川电视台的办公楼倒塌了,许多记者失踪或受伤。当时能用的设备,只有唐祖华捡到的这台摄像机。13日下午,磁带不够了。唐祖华去绵阳电视台求援。绵阳电视台给了唐祖华20盘带子,一块电池,一块充电器,给那台摄像机换了个能用的话筒,还给了他1000元钱,这是让他今后一段时间给汽车加油的钱。唐祖华驾驶的三菱越野车是曲山镇政府在此次地震灾害中唯一保存下来的车,但由于汽车驾驶员失踪,唐祖华只好充当起临时驾驶员,由于汽车钥匙跟驾驶员一起失踪,唐祖华只得手动连线发动了汽车。这辆车,是今后唐祖华几天拍摄、运送老百姓的重要交通工具。

  “我跟他们开玩笑,我发国难财了。”唐祖华说。

  之后几天,唐祖华白天搜救、运送老百姓,拍摄经过,傍晚把磁带送到绵阳电视台,由于没法写稿,他对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口述内容。到记者联系上他的5月26日,他开着车已经跑了五千公里。

  ■我不想当政客,有自己的拍摄标准

  唐祖华从自己开的车里,能听到广播。这是他唯一能收到外界信息的工具,也是他选择拍摄角度的很重要的标准。“我要知道国家现在的工作重点是抗震救灾还是重建家园。”唐祖华说。

  5月13日唐祖华去绵阳求援的时候,看到一个开着铲车的年轻人,他在北川中学救了好多学生。他当时拍下后离开,之后几次回去找他,但是找不到了。“我觉得他很勇敢,想多拍拍他,可惜……”

  “有干部说让我把一些带子留住,将来拍一些搞宣传的东西。我说这个用不着。我觉得该拍的我就拍,我不想当政客,不想那么多。”

  唐祖华至今没有回过家。他的家乡在北川县唐家湾,距离县城约3公里。这里由于一个目前风险最大的堰塞湖而被外界关注,蓄水量超过1.36亿立方米,面积超过1.7平方公里。“我们村的房子全部垮塌,一点土地都没了。村民伤亡惨重,除了那些在外打工的、上学的、经商的,在家的一百多号人死了大约一百人。”唐祖华说。5月21日上午,唐祖华才和父母取得了联系,母亲受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但他并没有来得及去看望父母。“他们在医院,我就不担心了。我还是想把这边的工作做好,等什么都稳定之后再回去。”机器的轰鸣声几乎盖住了电话那头唐祖华的声音。 

(责任编辑:张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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