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协和广场。 中新社发 王旭东 摄
中新网6月6日电 香港《文汇报》6月6日发表文章说,1940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军攻占巴黎仅8日,法国便弃械向希特勒投降;这一段不光彩的历史,法国人一直避讳。最近法国出版了一本新书却不怕揭疮疤,指出当年的浪漫之都夜夜笙歌,法国妇女趁着丈夫被扣押在集中营,竟与德军交欢求全。该书指证,1942年法国有200万男人坐牢,但婴儿出生率暴升。新书内容震惊欧洲,激起争议。
文章说,战争带来的集体记忆,应该是饥饿、抵抗和恐惧,但新书《1940-1945 色情年代》(1940-1945AnneesErotiques)却颠覆了这一观念。书中内容指出,纳粹控制下的巴黎是一个“大杂交派对”,鼓励妇女性解放,到处显示了巴黎人享受沦陷区的生活。
作者帕特里克·比松(PatrickBuisson),是法国电视台历史频道导播。他指出,“这是一个禁忌话题,没有人愿意听,它可能伤害我们的民族自豪感。事实上,巴黎人很适应被纳粹统治下的日子。”
该书说,巴黎妇女忘记了集中营里的丈夫,和她们口中诅咒、心中倾慕的“金发野蛮人”德国军官上床。除了德军,她们还与任何可以帮忙渡过经济难关的人睡觉,如粮油店老板、有钱商人和债主邻居。文章指出,在粮食配给的烽火年代,女人的身体是唯一可再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货币”。
巴黎的冬夜寒风彻骨,煤炭供应紧张,但巴黎女人活跃起来,她们溜出家门出外寻欢“取暖”;晚上10点至清晨5点的宵禁时间,是巴黎举行“大杂交派对”的高潮。结果,1942年法国的婴儿出生率暴涨,成为该国历史上三大高峰期之一(另二期年份为:1868-1872,1918-1922)。
巴黎女人偷欢场所,宁愿选择去电影院也不去酒店;因为电影院价钱便宜,地方阴暗,毋须登记住客姓名。她们甚至溜进地下墓穴和防空洞交欢,事实上,任何场所都可以成为色情泛滥之地。
该书指出,战争,俨如春药,激发了情欲,人们需要利用做爱来证明自己依然生存。
曾经有传说,巴黎沦陷期间,法国妓女首先起来革命,拒绝为侵略者提供性服务。但该书指证,巴黎的高级妓院欢迎德军光临,全市1/3妓院被他们包起专用;另有10万巴黎女人成为“临时妓女”。
巧合地,巴黎月前曾举行一个战时历史摄影展,镜头下,巴黎人享受纳粹德军控制下的生活,衣着光鲜市民在林荫大道购物、在公园散步、夜总会挤得水泄不通,女人甚至穿上比基尼在泳池畅泳。
这本新书揭开了法国人的疮疤,也掀起他们的痛苦回忆。法国《世界报》谴责作者比松将沦陷下的巴黎,描写成一个“淫荡之都”。另有传媒更批评他,将历史焦点仅集中在“腰带之下”,报道内容不够中肯。
新书也激怒了那些曾经在巴黎沦陷区生活的妇女,现年88岁的婆婆施罗德(LilianeSchroeder),当年是抵抗纳粹占领运动的成员,曾出书忆述战时生活。她接受英国《泰晤士报》访问时,指责比松文章荒谬,她形容纳粹占领下的法国是“了不起的年代”,人们勇敢地生活;而在反抗活动中,女人可以发挥更大作用。“当一男一女坐在咖啡馆,看起来好像是恋人,他们可能正在密谋,策划反抗纳粹活动。”她说。
比松的考证并非全属错误。当年法国有许多文人雅士纵情酒色,以麻醉亡国之痛,例如,女权运动创始人、著名作家西蒙·波娃(SimonedeBeauvoir)和存在主义大师、哲学家保罗·萨特(JeanPaulSartre),他们都在作品里提到,曾经沉迷于大战时巴黎那些通宵达旦、纵情酒色的派对。波娃说,“只有在那些晚上,我才发觉"派对"的真正意义。”萨特则说,“在纳粹占领下,我享受到从未有过的自由。”
波娃还说,她对侵略者有一种“不自觉的友善”;德国人对“身体的膜拜”,她感到神魂颠倒。
“1940年的夏天,法国变成一个大型的天体运动营。德军来到这里,好像是为了庆祝一个感人的体操节举行。”比松说,他并非存心要显露法国历史上悲痛的一面,“但是,我们需要去纠正当年沦陷区"神秘"的形象。”
比松强调,“当年犹太人遭赶尽杀绝,法国人却醉生梦死地造爱。我们知道了真相,自然会感到困扰不安。但这些都是事实。”纵使当时局势动荡,但人还是要继续活下去。(余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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