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审计署在其官方网站上公布了对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哈尔滨、合肥、济南、长沙、广州、南宁和成都11个市及其所辖28个县(市、区)2004年至2006年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审计调查结果。
据审计公告,上述11个大城市未能严格执行土地出让金全额纳入预算的政策,并存在擅自欠征、减免和违规使用土地出让金等问题。
同时,一些地方政府还违反经营性用地必须“招拍挂”规定而实行“协议出让”,而“以租代征”、拖欠挪用征地补偿款等问题也相当突出。
土地出让金,是各级政府作为土地所有者出让一定期限内国有土地使用权的收入。此次公布审计结果的调查,始于2007年5月,至于当年10月,是审计署第一次大规模审计大城市的土地出让金收支。
过去的这几年里,恰恰是中国房地产膨胀最剧烈的阶段。土地出让金违规,与房地产膨胀,有无内在的联系呢?
实际上,面对中国出现的流动性过剩的问题,政府开出了两个药方:其一,控制信贷规模;其二,严控土地闸门。
前一个药方,近年来,中国人民银行先后数次上调存款准备金率,上调存贷款利率,以控制信贷规模。而后一个药方,则专门成立了国家土地督察制度及机构,加大了土地审批的力度。
换一句话说,能不能管住土地,是宏观调控是否能够落到实处的关键点之一。但如果土地出让过程及出让资金出现问题的话,就不能说土地闸门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据审计公告指出,天津、重庆、南宁、哈尔滨、济南、上海、成都、合肥、长沙和广州十城市的用地单位共拖欠土地出让金173.27亿元。在有的城市,一些用地单位虽然欠缴出让金,但国土资源部门依然违规发放国有土地使用证。
其中,天津、长沙、南宁、成都、哈尔滨、上海、合肥、广州和济南等九个城市违规减免、变相减免出让金47.88亿元,其中以先征后返、为用地单位缴纳土地出让金以及降低地价出让等方式变相减免土地出让金25.34亿元,占52.92%。个别城市为招商引资,甚至向企业“零地价”出让工业用地。
如此一来,土地闸门相当于处于对市场非闭合状态。一方面,大批土地违规入市,给宏观调控造成影响;另一方面,由于开发商欠缴土地出让金,而其获得的土地使用权证又可以抵押给银行获得贷款,开发商可以以很少的投资,撬动一个很大的项目,加剧了整个房地产行业和金融系统的风险。
除此之外,审计还发现,11市2004年至2006年的国有土地出让中,共发现有130宗、689.88公顷经营性用地被地方政府违规“协议出让”。根据现行政策,自2002年7月1日起,各类经营性用地出让必须采用“招拍挂”出让。
“协议出让”回避掉了“招拍挂”价高者的市场配置资源的过程。表面上看,似乎对平抑房价有一定的好处。但专家认为,在整个市场以“招拍挂”方式竞价的情况下,低地价带来的好处,绝对不会与普通购房者分享,反而是相关利益方从中获得高额利益,极易演化出官商结合的腐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