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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孩子们在幸福地唱歌

  一不小心,记者见证了一个“历史性”事件:在黑暗中煎熬80天后,什邡市八角镇楠木村5组通电了——

  本报记者 刘佳 文/图

  什邡市八角镇楠木村5组的村民说,我的加入,给他们带来了幸运;我却认为,是自己走运,入住这里的第一天,赶上了他们自建房安置点24户村民的一件大事——震后80天,村民们在自建新房里,迎来企盼已久的光明。


  记者背包入住,成为刘家“临时成员”

  从八角镇政府出来,步行20分钟,远远看见一排排破损的农房旁,挺立的一座座简易木房。楠木村5组24户自建过渡房就在最里面。青山绿水的掩映中,这个整齐的“木屋村”格外惹眼。

  在刘文浩夫妇的热情招呼下,8月1日,我背着包入住,成了刘家的“临时成员”。

  大热天,走进“新”家,顿感凉爽很多。刘家6口人,三室一厅的房子布局合理。客厅里一应俱全的冰箱、电视,可以看出这原本是个殷实的家。只是由于衣柜受损,家里所有人的衣服,只能挂在卧室的晾衣竿上。

  刘文浩是村里有名的木工,24户自建板房都有他的功劳。在村里转悠,处处会被村民们的创意所吸引:竹编板为墙的竹板房、旧木料粘接的木板房,有的还在客厅和卧室里,搭了几厘米高的“榻榻米”,隔离湿气。

  村民告诉我,5组以前都在山上,地震后房子全成了危房。6月中旬,搞民意调查时,八角镇90%以上的村民都选择了自建房。刘文浩和村里几个懂行的人根据全组的人数和特点,设计了24套板房。

  开工那天,很热,但全组没一个人闲着,部队官兵帮忙平整出地面后,老老少少齐动手,打桩,搬料。1周后,24套板房盖了起来。考虑到一些村民房屋倒塌后一件家具也没了,精通木工活的刘文浩,又帮村民免费做了木制家具。大伙儿算了算,政府的补助款,正好能帮所有家庭都盖起简易过渡房。

  第一天上学,孩子们很兴奋

  时钟很快指到11点,女人们剥毛豆角,削土豆、黄瓜,开始做午饭。薄薄的炊烟从木板房上空弥漫开来,渐渐传出米饭的香味。

  “快12点了,孩子们该回来了吧!”刘家女主人周玉卓念叨着。

  8月1日,是八角镇孩子震后第一天上学的日子。父母们都想知道孩子们干了些什么?

  正说着,刘文浩的大女儿、12岁的刘明玥,蹦蹦跳跳地从外面进来,一脸灿烂。2个多月没见到同班同学,重逢的喜悦让她兴奋了一上午。更多的时间是和同学在新建的板房教室里交流——“地震时你在干什么?”“现在还害怕吗?”

  “想到大家还能够一起学习,每个同学都好高兴。”小玥告诉我。

  吃过午饭,村里“突突”地开进来一辆电厂的车。供电局工作人员说,下午他们将给每家每户安上电表,拉好电线,不出意外,晚上就来电。好消息沸腾了整个“板房村”。村民们立马拿来梯子、凳子、工具等,帮着电工师傅搭起线。

  这时,我和小玥去了她的旧家。沿小溪往山里上行半小时,穿过一片小树林,一片断壁残垣出现在眼前,一只白色狮子狗还守护着这个曾经宁静详和的家。

  从山上下来,还没进村,就被围住:“电话打不通,你们没事吧?”原来,半小时前,发生了一次震感很强的余震。我和小玥面面相觑——我俩竟没一点感觉。

  欢呼声响起,来电啦

  18时25分,一阵欢呼声突然响起——来电了。守候在小巷的村民们,以最快速度冲回各自房间,拉灯、开电视、放音响。

  11岁的严美把自家音响开到最大音量,顿时,一首动感极强的《自由飞翔》打破沉寂日久的村子。邓波清洗着冰箱抽屉,满脸喜悦地说:“过了80天摸黑打瞎的日子,终于重见光明了。”

  晚饭后,5组的小孩们决定来个KTV比赛,A队由小玥领衔,B队则由严美牵头,我的电脑正好充当他们的歌词板。《北京欢迎您》音乐响起,稚嫩的童声吸引许多村民。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来。但淅淅沥沥的雨挡不住快乐的人们,看奥运节目、听流行歌曲,各家欢声笑语,灯火通明。

  夜深了,躺在小玥的板床上,听着窗外嘀嗒的雨声,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木料的味道,渐渐睡去。迷迷糊糊听小玥在嘀咕,明天还要上学,让我早早叫她。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觉睡到早上6点。

  窗外,流水声、鸭叫声、鸟鸣声已响成一片。刘文浩家的闷墩和张德才家的小乖,两只小狗嬉戏打闹着。

  不到7点半,小玥的表婆婆张辉群已吃过饭,正背着一大袋猪饲料往山上走。她说,要先到山上喂家里转移过去的两头猪,再折返回来,到离这里一个半小时的老屋去种地。“这些天,玉米都长起来了,除草这些工作少不了”。

  任大娘背着大背篓,也要回老屋:“电来了,得回去把组合柜背下来,总不能把电视放在地上看吧!”

  8点,小玥和严美手拉手上学去了,小美的婆婆抱着1岁多的孙子目送到村口。晓佳和爸爸刘文坤准备去买些日用品回来,“八角没有赶集的地方,8月2日逢双数,正好去蓥华镇赶集”。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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