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最后一枪时，杜丽呆了几秒钟，她不用看大屏幕也已经很清楚，这次不要说是夺金，就是夺牌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教练默默地走到杜丽身后，她转过身与教练拥抱在一起，她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任务终于结束了，尽管并不圆满。
赛场边，电视台的记者已经在等候，杜丽面带苦笑，对记者有问必答，在这个时候，她的心声已没有必要再隐藏。
记者的问题无外乎“没有夺取首金是不是失望？”“是什么原因没有夺得理想的成绩？”“对今天第五名的成绩有何感想？”……这一切，在杜丽看来并没有什么难以回答，对于失败的结果，自己此前并非没有思想准备。
但说着说着，杜丽的情绪变了。
整整20分钟，电视台记者的问题都和“首金”相关，面对记者连珠炮般的问题，杜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过去的一年半时间，500多个日夜，“首金”二字就是杜丽生活的主旋律。当这些回忆随着记者的提问而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时，杜丽如何不感慨和激动。
当第四家电视台记者再次将“首金”问题提给杜丽时，杜丽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已无法言语，教练请等待在电视采访区外的文字记者们见谅，“给她一点平静的时间吧”。
杜丽捂着脸冲出了混合采访区，数以百计的记者在这里等候她，但所有人的问题基本都跑不出“首金”范围。
20分钟前，在比赛刚刚结束时如释重负的杜丽，也许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人们对首金的关注绝不会因为首金得主揭晓而告终。
“杜丽是被压力打败的。”北京奥运会首金得主、捷克选手埃蒙斯对杜丽的遭遇颇为同情，“这几天在训练时，我天天看到有无数的中国人、中国记者围着杜丽转，杜丽的压力是写在脸上的，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埃蒙斯说，对于射击运动员来说，保持平静的心态对获得好成绩至关重要，而能够克服心理压力的最好办法就是“比赛时不要想太多”。
但这对杜丽来说可能很难做到。正像埃蒙斯所说，当有人不断地重复同一件事时，想暂时忘掉这件事是很难办到的。
本报北京8月9日电
新华社记者兰红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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