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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三里屯夜店歌手守望梦想 一夜成名只是童话

  酒吧已成为中国都市夜晚的一个公共空间。20点30分,夜店歌手准时登场,从四面八方而来,为这都市守夜,守那份靠不住的成名路

  本刊记者/陈晓舒(文) 刘震(摄影)

  20点30分,夜色繁华,北京三里屯北街的灯照得迷离。

  夜色每暗一分,这条街上的行人密度便高一分。各种嘈杂的音乐从一个个昏黑的小门内冲闯出来,盖住整条街的热浪。服务生们不断打望路人,指着昏黑的门:“进去坐坐,里面有位置,一会有演出。”

  这条街第二家酒吧“男孩女孩”的音乐总监张淇,带回6个打扮时尚的年轻人。他们刚在簋街吃完今天的第一顿饭。

  酒吧外火树银花,酒吧内灯光昏暗。一张张桌子上,一盏盏小小的烛灯豆豆地亮着。稀稀拉拉围了几桌客人,朦朦胧胧,互望不见对方的脸。客人们已吃过今天最后的一顿饭,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准备像世界末日前一样狂欢,抑或像世界末日前一样忧伤。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味道。

  6个年轻人走到酒吧最前端,女主唱闻迪一屁股坐在舞台边的休息椅上,对着小镜化妆,男主唱董一帆取出歌单,忙着核定曲目。

  键盘手鲍鹏拿出随身携带的罗兰和雅马哈合成器,架到键盘架上,接上线,开始给音色做组。吉他手赵帅掐灭烟头,边取电吉他和效果器,边和几个哥们抱怨:“每天就这个时候最困。”贝司手黄斌放下手中的啤酒,冲赵帅说:“开了场就不困了。”

  这是他们一天的开始。

  三里屯梦想

  21点整,酒吧内灯光闪烁起来。人们的脸孔时明时暗,时远时近。没有开场白,没有前奏,一帆平地起歌,高分贝音乐盖过一切嘈杂,客人们恍过神,尖叫起来。

  乐队架势十足。男主唱董一帆小礼帽,黑T恤,带锁链的牛仔裤,双掌捂话筒,闭眼慢唱。斜后方女主唱闻迪披散头发,小吊带上衣,低腰裤,扭动着伴唱。一左一右,是贝司手黄斌和吉他手赵帅。黄斌礼帽墨镜小马甲,酷气逼人。赵帅刘海齐眉,一脸羞涩地抚弄琴弦。键盘手鲍鹏一头黄色板寸,掌控键盘,一脸沉醉。鼓手钱小伟头戴贝雷帽,手握鼓槌,猛力击敲电鼓。

  天色尚早,台下近三百平米的酒吧,还坐不满十桌。刚进场的客人忙着招呼服务生上酒,拿色子,买扑克,丝毫不介意酒单上的酒比自家门口小卖部高上几十倍的价格。早先进场的客人已经大声劝酒,说笑。

  台上,6个80后“潮人”已经进入状态。一曲唱毕,一帆行礼,招呼道:“掌声在哪?”稀稀拉拉的掌声和尖叫声响起,客人们举杯相视而笑。

  “男孩女孩”酒吧老板张力,坐在吧台前观察着一切。这是他在三里屯街灯红酒绿的第11个年头。

  1995年,第一家酒吧“咖啡咖啡”扎根三里屯南街。之后,从南街蔓延到北街,260米的长度,成为北京夜生活的代名词。

  中国人喜欢在家里接待客人,西方人喜欢在酒吧里交友。酒吧从西方来,到了中国就成为时尚和前卫的场所。紧依三里屯大使馆区,是酒吧街兴起的最早原动力。生意从招揽外国人做起,各家酒吧清一色的外国乡谣,是每天夜晚老外修复乡愁的最佳场所。

  1997年,张力在这里一间不到80平米的小店面里,开始学着经营夜店。客人们需要助兴的玩具,他买来各种棋类和扑克。客人们需要抒情的声音,他不懂英语,便开始放中文流行音乐。当初时髦的《心太软》,一天来来回回播放四五十遍,把三里屯边上无数心碎的中国人吸引到酒吧里。

  1998年,张力的小酒吧坐不下了,就搬到北街一间大的店面,开始请专业乐队演艺。起初从倒闭的唱片公司里挖人来演出。每天深夜零点前,高分贝的歌唱,把人们从工体的迪吧中吸引过来。

  1999年至2002年,是北京三里屯酒吧街的黄金岁月。都市情调充斥这个城市的夜晚,无数型男色女向这里围拢。迄今,北京有400多家酒吧,是中国酒吧最多的城市。其他城市的人渴望来这里感受,各地的歌手们也仰慕北京这个酒吧天堂。

  “男孩女孩”酒吧打出名气后,除了前来听歌捧场的明星,在角落里观察挖人的星探,还有无数慕名而来应聘的酒吧歌手。歌手们在意的,除了这里一晚上300元驻唱费——酒吧界的最高收入外,还称这家酒吧为“酒吧歌手的黄埔军校”。从这里走出去成名的歌手有斯琴格日乐、许飞、辛欣、李天华、马郁等等。

  斯琴格日乐原是“男孩女孩”酒吧的贝司手,默默无名,臧天朔在酒吧发现了她,带入自己的乐队。辛欣与孙楠分手,重新开始酒吧歌手生活,直到台湾音乐人许常德将其签下。

  2006年的“超级女声”许飞与酒吧结缘更有戏剧性。她经常去听自己喜欢的女歌手唱歌,打扮得很有歌手气质,被张力注意到,问她:“敢上台唱一首吗?”从没和乐队一起唱过歌的许飞,还真“胆敢”上台,节奏不合拍,但张力喜欢上了这个干净的声音,把她留在酒吧驻唱,直到许飞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最后成为2006年的“超女”。

  这个晚上,舞台上的6个摇滚青年有个共同的名字——“深蓝”乐队。组队不到一年,被张淇引荐进这个酒吧。对他们来说,是认可,也是机会。

  北漂歌手的青春

  “深蓝”乐队6个成员都是北漂族。年龄最大的是28岁,年龄最小的女主唱闻迪只有21岁。

  舞台上,山西姑娘闻迪扭动腰肢,声线高亢圆润,一副成熟沧桑感。这个1987年出生的小姑娘,15岁就只身一人南下温州唱歌。她走到哪都对人说:“我喜欢唱歌,也喜欢自由,家里人管不住我。”这6年,闻迪走遍中国许多地方。

  每到一个地方,闻迪就搭一个乐队一起在酒吧唱歌。很多地方待的时间不到三个月,她说,北京算是她呆的时间最长的城市。掰指头一算,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年半。

  搞运输的父母,并不希望闻迪干这份“吃青春饭”的工作,劝不动她,就经常借运输为名,跑去看她。直到现在,父母依然每星期两次跑来北京看闻迪的酒吧演出,听闻迪每晚唱的那首《外面》:“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出去会不会失败/外面的世界特别慷慨/闯出去我就可以活过来……”

  很多时候,闻迪想念父母,一个人哭得伤心,但从来没有收拾行囊回家。她说:“我在做我喜欢的事情。你看我在台上一直在笑,是真的很开心。”

  闻迪的男朋友是鼓手钱小伟。他们在通州租一间小屋,过着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活。

  贝司手黄斌和他们一样过着倒时差的生活。他住在北京劲松桥边上一个三室的小屋,小屋里住了7个人,有几个人的大通铺,也有上下的隔床。

  15时,黄斌从睡梦中醒来。与其他人作息相反,他不得不一个人住那间10平米的单间——一张床,一台电脑,一个衣柜,一张床头柜,两把吉他,还有他最心爱的贝司。这个单间月租400元,室友是发小,帮他贴补不少,尤其是前几年收入不好时。

  “深蓝”乐队其他五名成员都住在通州。鲍鹏说:“在通州,可以找到一大把酒吧歌手,但要在每天凌晨两点之后。”按照鲍鹏的理由,一是房租便宜,二是北京现代音乐研修学院在通州。

  酒吧歌手下班时间是凌晨一点半至两点。下班了,歌手们互相招呼,聚在一起吃当天的第二顿饭。酒是免不了的,兴头高时,还约去K歌,唱和酒吧完全不同的歌曲,讨厌哪首就唱哪首,甚至演绎不同的方言版本。

  有时喝完酒就到天明。他们就一起去北京动物园赶早市淘衣服。早晨五六点,是这个批发大卖场开铺时间。店主们有个迷信,开铺第一笔生意一定得做成,一天的生意才能顺顺当当。因此,早市的衣服是最便宜也最好砍价的。歌手们自带黑色垃圾袋,一买就是一大袋,最贵的牛仔裤和鞋子也都不超过100元。

  每天下午起床,黄斌会认真挑选当晚的演出服,不与前一夜重复。用梳子将头发弄凌乱立起来,再拿发蜡固定住。喷洒香水,带上手环、项链、耳钉等。一切收拾妥当,天黑时,背上贝司出门。

  黄斌是广西人,1984年出生,学的是舞蹈专业,大专时认定:“去歌舞团是在浪费青春,每月几百块钱的收入,还无所事事。”为了不影响宿舍楼里的其他同学,他把自己关进厕所自学贝司,乐手梦一直追到北京。

  刚到北京,举目无亲,黄斌找到一家驻唱的酒吧,每个星期一天活,生活拮据,住在房租便宜的潮湿地下室。即便这样,他仍愿意留下来。经常会有酒吧同行去给歌星的演唱会和专辑帮忙,每到这时,黄斌会让人带着去看这些场面。

  他说,这些明星的成名史对他激励很大。他说,“羽泉”主唱陈羽凡告诉他,成名其实很容易。

  靠不住的幸运

  所有的酒吧歌手,都在用自己的年轮丈量这条成名路。张淇走了11年。

  年已30岁的他一副“潮人”装扮,长相帅气,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四五岁。他毫不避讳:“当歌手的目标就是出名。”小时学的也是舞蹈专业,不甘心给别人伴舞,改学唱歌,就是奔着成名梦而来。

  1996年底,初出茅庐的张淇,边学吉他边在北京白石桥边上的“民谣”酒吧驻唱。那是北京最早有歌手驻唱的酒吧之一。

  刚开始,张淇的收入是一晚上30元,而更早在“民谣”驻唱的歌手能拿到100元。张淇死扛了5个月,老板终于给他一晚50元。

  年轻时梦想高过一切,张淇很满足。对于一个新歌手,有上台的机会已经不易,每晚21点到24点这三个小时,是他历练自己的机会。

  一年后,张淇的歌技大有长进,薪酬涨到一晚100元,他的固定听众也多起来。在那个以扎啤为主的酒吧年代,许多客人给他献酒,张淇一一笑纳。原本酒量不赖,酒喝多了,昏昏沉沉,唱歌更有状态,他开始适应在酒精刺激下唱歌的感觉。

  直到有一天,张淇发觉没有喝酒,唱歌完全不在状态。他开始害怕,为了自己未来的梦想,拒绝了唱歌中的献酒,也奉劝自己身边的酒吧歌手:“不要养成唱歌时喝酒的习惯。”

  又过了一年半,已经有其他酒吧愿意接纳张淇,报酬也涨到每晚150元,属于酒吧歌手中收入较高的。张淇依然卧薪尝胆。

  一晃在“民谣”酒吧唱了4年,张淇等待的机会还没有到来。他开始守不住了,有朋友花高薪邀请他到酒吧业发达的西安驻唱,在北京长大的张淇挣扎了很久,最终动摇了。

  在西安的日子过得很滋润,除了每晚固定的驻唱费用外,还有大笔的小费。张淇至今记得有一晚,一个喝醉的客人走到他面前,拿出一沓钞票一张一张数给他,张淇事后一数,竟有7000元,比他一个月的驻唱费都要高。

  不到半年,张淇又开始挣扎起来,渴望回北京成就梦想。他跑到西安八仙庵祈祷:“回到北京,有唱片公司签我。”

  时来运转,一回到北京,张淇就被京文唱片公司签下。他觉得一切都有盼头,梦想指日可待。

  然而,他的热情被时间一点点地浇灭。公司正忙着包装韩红,根本排不上他的号。没有曲目,在公司里,他只是一个“零”,零业绩,零发展,零收入。

  不得已,只能继续回酒吧驻唱维持生计。唱片公司的经历使张淇认识到成名不易:“被签约了又能怎样,还得漫无天日地排队,排上队还不一定能走红。”

  他开始等待幸运,像斯琴格日乐一样突然被发现捧红。也许,这才是成名的捷径。2007年,已经到“男孩女孩”酒吧驻唱的张淇等来了他的“幸运”。湖南台“快乐男生”的节目编导找到他,希望他能够参加比赛,并保证以他的实力能够得到分赛区的前十名。同样被邀请的还有一起在“男孩女孩”酒吧驻唱的孙晓亮。

  结果,两人均止步“快男”西安分赛区十强。除了站在舞台上的快感外,张淇说了解到更多的是选秀的“内幕”。他回到酒吧,对张力说:“再也不会参加这种选秀节目。”他也开始不相信所谓的草根英雄。“没有钱怎么可能成名?”张淇觉得很可笑。

  来酒吧听歌的客人,有的说要栽培他,签他做歌手,张淇只当作是醉酒的一时之言。他说:“去年之后,我不再相信会有幸运。”

  “我们在意被尊重”

  张淇还在等待机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在酒吧勤勤恳恳唱歌,多写歌,多结交关系。在酒吧,一晚唱四节,每节45分钟,一帆、闻迪、张淇各唱三首歌。第一节开唱时天色尚早,刚进场客人不多,以慢歌为主。第二、三节,客人开始多起来,接近零点,气氛越发热烈,歌手们的节奏也开始加快。

  在“男孩女孩”酒吧,“深蓝”唱到beyond的《光辉岁月》,是气氛最热烈的时候。客人们挥动双手,尽情歌唱。到高潮部分,一帆把话筒举向客人,全场齐声吼道:“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一帆、闻迪边蹦迪边对着客人们直竖大拇指。

  台下疯得热烈,台上玩得开心。乐队成员们为了逗客人开心,互相开起玩笑来。鲍鹏总拿赵帅开玩笑:“过去,我们乐队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现在已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有时,乐队会随兴来一段弹奏演出,尽情展示自己的音乐才华。

  事实上,客人们积极配合的场面只能在环境好的演艺酒吧才有。一帆害怕看到的场面是,自己在台上卖力地唱歌,台下的人却忙着摇色子、划拳。

  被“深蓝”成员公认脾气最好的一帆,有时也忍无可忍,停止歌唱,举着话筒微笑盯着疯狂摇色子的客人,直到他们停止了,他才继续唱歌。

  酒吧歌手在演出时最害怕的是和客人起冲突。这会让他们面临丢饭碗的危险。黄斌无可奈何:“有人故意挑事,我们只能忍着,或者出酒吧后再解决。”

  一次在饭馆里吃饭,黄斌背着贝司,有人冲他喊:“卖艺的,过来。”黄斌怒不可遏,举起啤酒瓶拍在那人脑门上,立即围上三人,“没打赢他们。”黄斌耸肩。

  周六,残奥会开幕,“深蓝”乐队到后海“朝酒晚舞”酒吧演出。后海酒吧街是北京第三个兴起的酒吧街,气势不及三里屯酒吧街,但被公认为北京城夜晚最美的前后海,波光旖旎,声色浮华,还有着北京特有的古韵。

  这一日,“朝酒晚舞”酒吧显得比往日冷清许多,一帆对赵帅发牢骚:“去叫些熟客来捧场,以前人都坐满了,今天太少了。”

  他们需要观众。在“深蓝”乐队演出过程中,上班族郭先生与女朋友一直很专注,挥动荧光棒,给乐队歌手鲜花。郭先生说:“到演艺吧就是冲着看表演来的。打牌的客人完全可以去静吧玩,不至于这么闹,对艺人也是尊重。”

  “朝酒晚舞”酒吧的常客老王不这么认为:“他们的感受是需要我们尽量照顾到,但是客人们来消费也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情绪,不可能忙着应酬他们的感受。”

  演出时,台上的乐队更懂得照顾相互之间的感受。闻迪唱到间歇时,会大喊:“给我们优秀的吉他手小帅一点掌声。”灯光打在赵帅身上,平时羞涩的他一脸严肃,显得格外卖力。

  闲暇时,“深蓝”乐队也去其他酒吧看其他乐队的表演,“不管好不好,一定会给掌声,都是做这行的,我们在意被尊重。”一帆说。

  为了理想的现实

  2007年,黄斌和两个老乡在交道口投资办起桂林米线饭馆,这算是黄斌每月第一笔固定收入,“每月分红也有三千多元,”黄斌说。他兴致勃勃地计划开连锁店,尽管因为驻唱从没有时间去饭馆。

  也是2007年,鲍鹏在结婚4个月之后离婚。因为妻子在一家公司上班,和公司副总好上了。鲍鹏戏谑自己:“我的钱没人多,房子也没人大,自然守不住老婆。”

  2008年,“深蓝”乐队成员的境况比往年要好得多。组建乐队之后,除了“男孩女孩”酒吧一周四晚,每晚300元的收入,“深蓝”乐队在后海另外两家酒吧,每晚也有240元的收入。除此之外,各个成员还会有自己的商演、活动。每月的收入近万元。

  他们担心每天结款守不住钱,当天赚当天花;担心工作不稳定,没有酒吧的合同随时失业;担心乐队成员不和,突然解散。同时,他们还面临毒品、大麻、金钱等很多诱惑。

  他们更担心的,是失去梦想。他们自己写歌编曲,寻找各种机会。一帆说:“那些唱歌一夜成名的传说,都是骗人的童话,只能靠自己平时多写歌,幕后的实力才可能成功。”

  在济南酒吧驻唱了4年回到北京,一帆在自己的博客里感慨:“感觉自己这4年浪费了很多时间。很多朋友在音乐方面都已经做得非常好了,组了自己的乐队。也发现了自己很多不足的地方,不管是音乐方面,还是为人处世,都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再不加油就老喽!老了别让自己后悔就好啊!”

  凌晨,演出完毕,酒吧街的音量渐渐低落下去。客人们带着喧闹的内心,和几分醉意离开,有纵情欢笑,有凭栏呕吐。

  歌手们背着乐器疲倦地走出浮华的酒吧街,回到自己的老巢边喝酒吃饭。大家互开玩笑,讲各种冷笑话,聊夜晚在酒吧看见听见的趣事。喝高时,他们才会提及所谓的梦想和前景。

  “平时大家心里都明白,不需要说出来。”黄斌说。他的梦想是,在一场万人演唱会上伴奏。

(责任编辑: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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