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时报》报道:9月14日是中秋节,月饼销售进入最后冲刺期。然而,作为中秋送礼首选的月饼恐成“鸡肋”,不仅因其有着较强的节日时令性,还跟其热量高、糖份多、工艺口味越来越趋同有关。餐饮界人士甚至认为,与鲜花果篮替代了20世纪80年代盛行的炸油角待客一样,随着80、90后成为社会主力军,月饼或许将不再为中秋必备食品。
某网站做了一个“月饼的明天在哪里”的专题,所汇集的不同角度观点和信息,几乎都通向一种价值判断:月饼应该被认真反思,月饼应该被“改良”,月饼应该被更先进的东西取代从而走向消亡......
对月饼的反思早些年已有,但从未达到今年这样的深刻和全面,不能不说也算一种进步:我们这个民族越来越理性,我们这个社会公众的独立思考越来越发达,我们悠久的传统文化越来越靠近现代文明。纵观媒体以及公众对月饼的各种负面评价,笔者为其概括为三大“罪状”:
物质意义上的浪费。什么叫浪费?当然是物未能尽其用,由此联想到积极传播西方进步思想的近代大学者魏源倡导的“人尽其才、地尽其利、物尽其用、货畅其流”。物质意义上的浪费,其实与谁出钱购买、此物归谁所有等等毫无关联,仅仅是看此物是否用到了最该用的地方,其物质价值的利用率是否达到合理的程度。节后被视为“鸡肋”的大量的剩余月饼,其物质价值最好的实现方式是被人食用,然而对于那些硬着头皮将月饼当早餐,以至吃到反胃、吃成高血脂的人们来说,经济合理性肯定是相当低的。其次是喂猪,有报道称,本月1日在重庆举办的月饼节上,一个重达600斤的“月饼王”由于卫生问题,展会结束后被运到养猪场。头一天,猪们还吃得津津有味,第二天就闻也懒得闻了,因为月饼太甜太腻,伤了猪们的脾胃。若论物质价值以及价格,月饼以及制作月饼的原料比猪饲料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居然连猪们都不“领情”,这无疑是对浪费的一种无声反抗。至于销毁,则意味着其物质价值的实现率为零。一个社会即使实现了物质的极大丰富,但这些物毕竟都是辛勤劳动的成果,浪费可耻,当是永恒的普世价值。
精神文化意义上的“异化”。据查,月饼真正与中秋节联系起来始于明朝,说来也有好几百年历史了。中秋寓意团聚和圆满,月饼蕴涵的精神、情感、文化价值,大抵不过于此。然而,眼下被送来送去的月饼,究竟还能蕴涵多少这种美好的精神价值和情感功能,无论是送的人还是受的人,恐怕均没谁真正去仔细考量。大量的送,未必在亲友之间,而主要是商业利益主体之间、权力求租与寻租者之间的关系维系,此时“送”本来已经变味儿;一年比一年包装更豪华、一个比一个送得贵,则更是月饼本来精神文化内涵的严重“异化”。
交易意义上的不公平。按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观点,商品价格总是围绕价值上下浮动。月饼作为一种商品,按说也不应违背这一基础的经济规律。但如今动辄几百乃至上千元的一盒月饼,其高价格与原材料价值以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一种什么比例关系,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即使将那些喂猪乃至销毁形成的成本计算进去,产销者的利润率仍然处在一种不合理、不正常状态。而不合理、不正常的背后又是什么?当然是交易上的不公平。不能不说的是,公款以及腐败是月饼这个严重违背经济规律的特殊市场最主要的背后支撑。
对于月饼这种东西,的确应该反思。问题是:只要每年能卖得出去且卖个好价钱,生产厂家怕是永远不会反思;卖得出去证明有此种市场需求,生产者顺应市场、满足需求天经地义。中秋送月饼作为一种民俗、一种文化,作为一种典型的东方人情世故,即使价格再不合理,即使浪费再严重,百姓依然会照买照送,因为文化对普通人有着太大的诱惑力和约束力。看来,唯有政府应该担当起也能够担当起对月饼予以反思、改良的社会性乃至历史性责任,通过舆论引导、政府示范、民俗改良试点、消费政策导向等等。 (来源:人民网-观点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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