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抄袭门”事件 停课教授杨帆自我解释

　　谈“杨帆门”：这是对我的一次“网络文革”

　　师道尊严是要从形式上尊重老师。她（女生魏某）如果是搞恐怖主义的怎么办？我在政法大学执行的是保卫职能。

　　群众是不可以发动的，一发动人就变成狗了。网络上15天对我的野蛮轰炸加造谣，相当于一次“网络文革”。

　　南方周末：学校是怎么处理“杨帆门”的？

　　杨帆：算是和解了。事后我跟学校主动道歉，因为我给学校添麻烦了，损害学校声誉了。学校特高兴，说杨老师真不错，挨了这么多骂，也没还嘴，而且还主动道歉。

　　我的意见是应该处理魏某。魏某有明显的3个问题：恣意寻衅、扰乱课堂、踢打老师。学校给我提了5条优点，7条缺点。学生全是缺点，学校给我解释说不处理了。学校不进入公开程序审查，但事情是按程序做的，这是“中国式的智慧”。

　　学校冷处理是成功的，没有影响到考试。我忍受了屈辱、委屈，就是为了学校的利益。

　　南方周末：您称自己要反思“杨帆门”中自己的行为，请问反思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杨帆：事后我有20万字的材料。我的责任是脾气暴躁、方法不当，接受北京青年报采访，扩大事态。但我没有违反校规，我的管理是合理 的，因为我守住了师生关系的底线。一是师道尊严。师道尊严是要从形式上尊重老师。我讲课好不好？其实我讲得很好。假设我讲得不好，你可不可以拔腿就走？不 可以。你讨厌这个老师，你可以不要他的学分，不可以既不来上课，又要他的学分。那你把老师当什么了？这种情况全社会很普遍，此风不可长。父亲要打你，男孩 子可以哭，女孩子跑，但你不可以反打你父亲。在这个问题上我是文化保守主义，自由派是文化激进主义。

　　学生逃课，你应该跟我请个假。99个人，98个人没请假就跑了，老师连这个都不管，还叫老师吗？

　　第二是课堂秩序。如果集体请假，我会准。但你没请假，就是你的不对。

　　第三是信仰维护。我庄严地跟同学们说孔子的时候，她说我讲得很无聊。所以我生气了，你冲击我的信仰了，我们就不是师生关系了。这种情况是可以骂街的。

　　第四是社会治理。我跟她要学生证，她没给我。我不能肯定她是学生，她如果是搞恐怖主义的怎么办？北大、清华都挨了炸弹的，我在政法大学我执行的是保卫职能。这个涉及反恐，社会上都有共识。

　　南方周末：“杨帆门”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杨帆：当时我的课堂上跑了不少人，我就准备给他们不及格。我去锁门，要点名。这时有人踢门，我就去骂他。他们说我骂学生了，实际是我骂那个踢门的人。那人到现在也没找出来，哪知道他是不是学生。所以说我骂学生，我不承认。

　　南方周末：但是我采访时，有目击者讲您当时有骂学生的情况。

　　杨帆：我没骂学生，我骂的是踢门的那个人。你看课堂视频上一个脏字没有，说杨帆大骂学生20分钟，实际上我是训他们，而且训得很有道理。这件事是有人存心害我。

　　南方周末：学校里有人存心害您？

　　杨帆：学校有5到10个人特别恨我，他们有政治目的，包括挑拨萧瀚的。有名有姓的是一个4年级的，想置我于死地。

　　南方周末：学生怎么会恨您呢？

　　杨帆：有些学生就是这样，他们恨不得打倒一个权威，打倒一个名人。我跟他政治观点不一样了，他就是存心与人合伙，把你打倒，没有私人矛盾。这种事在网上很多嘛。这里面有人的劣根性，他们上了大学之后，没处发泄，就专门打倒老师。要不怎么有“文化大革命”呢？

　　南方周末：刚才您谈到政治目的是什么意思？

　　杨帆：这是恶劣的人性。我跟他们政治观点不合，这是原因之一。我跟萧瀚就是政治观点不合，要在理论上斗争。学生跟我不是这个性质，青 年人骨子里面有一种恶劣的东西，很容易被人挑拨利用，如果是“文化大革命”，他们可以上来把我打死。目击者的话不一定是客观的，他们几个人商量好了，等着 记者来。

　　沧海云帆上，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人，最骨干的是五六个人。我的学生看到了视频材料，觉得对我有利，就贴到沧海云帆论坛上，结果他们删了一天。有人在 恶意操纵沧海云帆网站，用了3天的时间，制造概念，集中起来妖魔化我。我的朋友看了那段视频，都觉得杨老师讲得挺好，那些社会中坚阶层，都觉得我说得有道 理。

　　他们当时要鼓动学生搞文化革命！其中有一个老师，三十来岁，我认为是他带着这几个学生要把我赶走。

　　南方周末：他这么做是跟您有什么仇吗？

　　杨帆：没有。为什么要反思“文革”呀？所有人都变成一个疯狗。群众是不可以发动的，一发动人就变成狗了。网络上15天对我的野蛮轰炸加造谣，相当于一次“网络文革”。

　　南方周末：您认为有一小撮人要整您，您觉得这是不是“文革”思维呢？

　　杨帆：你说这个得有证据。我说他们是有证据的。三个人就能操纵网络，可以搞臭一个人。

　　南方周末：我去采访时，目击者说你们发生了肢体冲突？

　　杨帆：这都是对我的污蔑，就是我拉住了她的书包，不让她走。后来她扔掉了书包，我拉住了她的胳膊。大约10分钟。她踢我两脚，我没有还击。

　　魏某是自己偷着进去，她成心要骂我。她写的检查中说，她不是杨帆的学生，别人不敢闹她敢，这就是恣意寻衅。

　　南方周末：您怎么看萧瀚后来辞职？

　　杨帆：他没想到，他没受过挫折。他出来之后学生拥护他，他是被沧海云帆的人煽动了，发表了激烈的言论。网络上一下子把他捧成一个圣人。

　　一个网站让我写东西，我说我不写，我介绍他们看浦志强和萧瀚的文章。这才是真自由主义嘛。我就要看舆论究竟是什么样？结果骂萧瀚的非常踊跃。

　　南方周末：有人称是您组织人去骂他？

　　杨帆：我组织干嘛？这可能吗？你得有证据，这么多人骂他，也不可能做到。我说是有人操纵整我，是有证据的，都抓频了。社会大众为什么 这么拥护我，一是直觉，一是大家都知道大学生不像话，这是共识。再有听我讲课的人太多，不下百万了吧，都是大经理、老师、干部，他们知道我讲得好啊，他们 都在起作用。萧瀚自己宣传的价值观念得不到社会主流的认同，所以他受不了，辞职了。

　　我跟学校说，这次你们也不要再提“杨帆门”，要提连萧瀚、踢门的学生、魏某都得处理。

　　南方周末：您讲的情况和媒体报道公众的看法不太一样，为什么您不出来解释？

　　杨帆：没有人听，越抹越黑。其次学校也不让我解释，劝我别见记者。那时学校对我好着呢，现在是背信弃义。当时我是立了功的，闹事的是沧海云帆论坛，包括萧瀚，扩大事态，我的责任是很小的。

　　南方周末：这件事您受到什么影响？

　　杨帆：提二级教授没评上。我的成果是在权威刊物发表12篇作品，进政法大学5年3篇，还有两本书，超了学校规定的工作量一倍多，这几项足够上二级的。特突出，就是投票没选上，说明还是受了“杨帆门”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