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词:体制性寡妇
南都周刊编辑:林斌 文 | 吴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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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制性寡妇
中国农业大学一项研究显示,目前全国有8700万农村留守人口,其中有4700万留守妇女。调查中发现,留守妇女隐讳地表达了她们的性压抑问题,她们长期处于性压抑状态,这也导致了连锁的负面情绪,实际上就是一种活守寡。研究认为,在城乡二元割裂的背景下,丈夫进城打工,妇女不能跟随,这种体制性的东西导致农村留守妇女的性压抑,因此称之为体制性寡妇。
寡妇,两个意思,一是指的是死了丈夫的女子,二指独守空闺的妇人。近来,这个字眼却是被延伸得很干脆。用下半身思考也好,用学术术语描述也行。对于长期的不得性满足的有夫之妇,人们也直接把她们称为“寡妇”。
一方面可以说明性意识复苏,一方面也可以说是社会出现了很多新现象。比如,一些贪官到处包养情妇,使得家里的正室得不到滋润,人们就把这个正室称为“官寡妇”;前些年,一些二奶风气流行,那么一些有钱人家的妇人就是“富寡妇”;夫妻因为作息时间不一致的,可以称为“时差寡妇”。
依此类推,学术界近来也创造了一个新名词,叫做“体制性寡妇”。说是有学术团体的一项研究显示,目前全国有8700万农村留守人口,其中有 4700万留守妇女。调查中发现,留守妇女隐讳地表达了她们的性压抑问题,她们长期处于性压抑状态,这也导致了连锁的负面情绪。由于她们都是有家庭的,她们的丈夫也还都是有能力的。但因为迫于家庭生活的压力,丈夫长期在外打工,而自己又要在家看管孩子照顾老人,甚至还要耕种那一亩三分田。因此,妇人就不能和丈夫一块生活,也不能像某些城里人可以到处约会网友,所以就必须舍弃这种生理上的需求,成为一种压抑状态。
学者认为,这个问题主要还是因为城乡割裂的二元体制造成的。牵涉城乡这个东西说得也实在很多,比如农民可以打工,但无法舍弃土地;农民可以进城,但子女教育却没法在城里解决;农民可以去工厂 ,但却无法享有有效的社会保障,更别说还有什么暂住证,还有什么因为低收入无法在城里安窝之类的。以上种种,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农民根本无法自由地迁徙,为了生存的需要,农民也没有夫妻共同生活的自由,于是也就没有性爱的自由。
对于金融危机中的欧美白人,或是生活困苦的中国底层,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在没有更多财富享受高级娱乐的时候,性爱对于家庭,那是一种最廉价且有趣的事情。也就是说,对于正常的家庭,在合乎道德的时候,这个东西是不难实现的。
用自由说事,或许显得有些假正经。转来谈谈这个具体的生理过程,你也可以发现女性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根据生物学的观点,性唤起主要是由生理过程决定的。动物的交配行为主要是由脑下垂体和性腺即性器官分泌的性激素起作用的。雄性激素在体内是连续分泌的,所以雄性在任何时候都能交配,而雌性激素的分泌则多是根据时间的变化进行周期性分泌,所以雌性动物并不总是接受交配的,也并不总是希望交配。从这点来说,女性对于性的要求是低于男性的。口水化一点说,女性的要求总是那么低,但她们还是压抑了。从幸福感的逻辑来看,如果个人设定的低层次目标都得不到实现,那么就会造成生活感觉上的受挫,从而极大降低幸福的感觉。
有人说,判断社会的变化和发展是否进步,并不仅仅是依据某些数据的增长或是某些体制类型,而是要根据多数人的幸福来判断。说得没错,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的某些政策—比如城乡割裂—阻碍了幸福感的满足,那么这个二元体制在社会发展中就是个绊脚石。满足不了吃饭、呼吸或是家庭之爱等最低要求的东西必然是要被改变的,无论是体制问题的还是自然环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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