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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14日,兰州市安宁卫生监督所对辖区内的黑诊所开展集中整治,在安宁区水挂庄附近,一举查获了两家非法行医的黑诊所,没收一批药品及医疗器械等违法物品。当执法人员询问时,一名女子竟称诊所不是自己开的,什么也不知道。裴强摄 |
“黑诊所”草菅人命 壮年男子输液死亡
本报记者 雷成
2月2日,农历正月初八,贵州省安顺市沙子坝一家被打击、取缔过多次的“黑诊所”终于彻底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一条正值壮年的生命。这天下午,34岁的外来务工人员邓赞伟因为“感冒”,在这个连名字、牌匾都没有的“诊所”输液一个多小时后死亡。
34岁男子输液后死亡
尽管亲眼看着丈夫被送进了殡仪馆,唐想秀到现在仍没法接受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的事实。
正月初六晚上10时多,夫妻俩带着7岁的小儿子坐火车从老家湖南省新邵县来到安顺。邓赞伟的三个姐姐都在安顺沙子坝小商品市场做生意,邓赞伟为三姐夫开的五金店打工,每个月的工资1300元左右。唐想秀便也一同过来做饭,带孩子。
小商品市场附近的太平村和管元村属于“城中村”,附近做生意的、打工的、拉货的都在这里租房子。夫妻俩在管元村租了一个通间,放了一张床后,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第二天,邓赞伟一早就开了工。也许是前一天的旅途劳累,邓赞伟觉得“有点感冒”,就自己出去看病,花了3块多钱,带回“两小纸包感冒药”吃了两次。
正月初八早上,邓赞伟照常卖货、送货。下午生意冷清了,一家人便坐在铺子里聊天。下午3时多,邓赞伟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打算“再去买两块钱的药”。
唐想秀说:“再不舒服就吊点盐水吧。”邓便起身走了。
下午5时多,还不见邓赞伟回来,唐想秀便打邓的手机,奇怪的是,“起码打了10多个”,要么无人接听,要么“正在通话中”。
18时23分,一个陌生人用邓的手机回拨过来问:“你是邓赞伟的什么人?”并告诉唐想秀,“你老公死了。”
当唐想秀冲到50米外“高医生的诊所”时,病床上的邓赞伟“嘴里有白沫,左手臂有针痕,右耳出了血”,警察告诉她,120早已到达,做过抢救并确认其死亡了。
唐想秀一摸,“身上还是热的”,她再次拨打了120,急救车返回后,还是无力回天。
公安和卫生部门确认“非法行医”
根据安顺市西秀区公安分局的记录,辖区派出所是在17时53分接到出警指令的,而120急救车于17时28分到达了现场。
短短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内,这个名叫高琼的“医生”究竟是如何施治的,竟让一个仅有点“不舒服”的壮年男子猝死在病床上?
曾有警察告诉唐想秀,“高医生”给邓赞伟输的是“头孢”,但当记者向警方求证时,没有得到正面回答。安顺市西秀区公安分局治安大队的警官回答说,当他们到达现场时,120医生已经换过药水了。剩余的药水已经交给法医作鉴定。
唐想秀找到了当时在场的另两名妇女。一位与邓赞伟同在一间病室输液的患者告诉唐想秀,她忽然发现邓张大嘴巴好像说不出话,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便大声呼唤“医生”。
另一个带着孩子在看病的妇女白秀秀(化名)向记者描述,听到呼叫后,“高医生”当时手足无措,慌乱了一阵后拨打了120急救电话。但她并没有拔下邓赞伟的针管。
120到达后,眼见回天乏术,高琼又自己拨打了110报警。
警方事后查明,高琼没有开办个体诊所需要的《医师资格证》、《医师执业证》和《医疗卫生机构执业许可证》。她能够出示的仅是一张没贴照片的《乡村医生执业证书》,由安顺市普定县卫生局2007年7月发放;以及一张有效期为2004年7月到2007年7月的《贵州省乡村医生中专水平资格证书》,由贵州省卫生厅发放。
西秀区卫生局出具的证明说:此人未在我局办理过《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不属于我辖区内的合法医疗机构。
警方说,邓赞伟具体的死因有待法医认定,但无论法医鉴定的结果如何,高琼非法行医的性质不能改变。目前,警方已将其拘留,即将以“非法行医致人死亡”报捕。
“没有人知道她没证”
2月11日下午,沙子坝太平村40号卷闸门紧闭。不到两米宽的门幅上下左右找不到任何牌匾标明这是一家“诊所”。唐想秀说,以前就没有挂牌,但附近的人们都认识这名三十七八岁的女“医生”,“听说诊所已经开了10多年了”。
从“诊所”门口向巷子深处走五六米便是一个农贸市场,这条将太平村和管元村分隔开来的窄巷总是人来人往,也因此,“高医生”的“生意”总是很好,“有时候要排队”。
而且,谁都知道高琼的丈夫是普定县化处镇卫生院的医生,有时候也会过来坐堂看诊。去年有一回唐想秀感冒,去找高琼,高不在,她的妹妹帮唐想秀打了针,并自称是安顺市某医院的儿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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