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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手”葛剑雄:政协委员大多是炮手(图)

两会期间,除了要应对众多媒体采访,葛剑雄还不忘与其他委员交流对一些热点问题的看法。 晨报特派记者 陈 征 现场图片
  两会期间,除了要应对众多媒体采访,葛剑雄还不忘与其他委员交流对一些热点问题的看法。 晨报特派记者 陈 征 现场图片

  “炮手”葛剑雄:儒雅中有问必答

  观点:解决问题直接找领导谈最好,有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晨报特派记者 徐 翔 北京报道

  “浙大请金庸当博导不合规定”、“不少提案议案没有调研”、“惩腐不力学术造假将蔓延”、“教育经费连及时发放都无法保障”……曾被媒体喻为2008两会“五大炮手”之一的葛剑雄,今年两会继续“放炮”,并再次引起关注。

  作为政协委员,不用手机的葛剑雄,在政协分组讨论中一上厕所就会被媒体围追,甚至堵到午饭时间;回到房间,电话不断,另外每天要回复50封以上的电子邮件,绝大部分是关于采访……

  对代表委员如何参政议政,葛剑雄觉得,代表委员要通过两会向政府表达建议,“代表委员要和媒体一起,成为民众与政府间的桥梁”。

  关于提案:

  “内容不大不小最合适”

  ●太大的事,政府早就考虑了;太小的事又何必提●本次大会已完成10份提案,其中9份已经公开

  3月4日凌晨2点02分,全国政协十一届二次会议开幕第二天,记者的邮箱里出现一封《关于设立5月19日为国家旅游日的提案》,发件人为葛剑雄。接下来4天在相同的时间,记者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他的提案邮件。“我是比较懒的。”对分批“抖料”给记者,葛剑雄说,提案自己早就想好了,但没有动笔,因此自己常利用分组讨论中其他委员发言时赶紧写出来。“我可以一心两用,在听到别人重要发言时,随时可接得上。”

  如果读者还有记忆的话,去年5月,四川发生地震之后几天,南方一份报纸出现一篇署名葛剑雄的文章,内容是建议5月19日为全国哀悼日,并请求全国人大常委会发布公告予以宣布。几天后,国务院发布公告,举国哀悼三天,停止娱乐,下半旗志哀。“不能说是我第一个提出来。”葛剑雄表示,当时时间紧迫,自己便以一个公民的身份从历史的角度提出上述建议,“最后的实施与建议是不是有联系,我不好说”。

  实际上,葛剑雄对提案的内容从不马虎,更有属于自己的理论。“提案很有讲究,不大不小的最为合适。太大的事,政府早就考虑了;太小的事,你又何必提呢?”

  在本次大会提案递交截止前,葛剑雄完成了10份提案的最后一份。“其中9份都公开了,有一份太过敏感,还是限在会中讨论比较合适。”“政府推行信息化是好事,但现在有些事情在网上登记好后,还需要到实地再去登记,这不是增加麻烦?而到有些部门去办事,有关证明明明可以在网上查到,却还要提供复印件,这不是多此一举?还浪费了资源。政府部门应该对这方面予以考虑,制订并执行相关的法规和措施,以便利民众,提高效率,节约行政成本。”谈到提案内容时,葛剑雄变得异常兴奋,甚至有些激动。关于委员:

  “政协委员大多是炮手”

  ●解决有些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领导谈,有机会时当然不能错过●代表委员就是要通过两会,一方面把建议向政府表达,另一方面也要主动告诉媒体,通过媒体再转达给民众

  政协分组讨论,只要一上厕所,葛剑雄就会被媒体围堵,甚至拖到午餐时间,而到了房间,葛剑雄也是电话不停。

  事实上,有着历史、地理、人口史、移民史等多方面著名专家之称的葛剑雄,平时就受到媒体的喜好,去年两会他更是与张茵、穆麒茹、李金华、钟南山等一起被媒体喻为两会“五大炮手”。

  今年政协会议刚开幕不久,因为在小组讨论中,在有高官在场的情况下讲述教育经费落实不力和学术造假,葛剑雄再次被媒体认为是敢于“开炮”。“如果我被称为炮手,那么政协委员大多是炮手。”在回答媒体提问时,葛剑雄这样表示。

  “政协开会,主要还是围绕着政治,尽参政的义务。而解决有些问题,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领导谈,有机会时当然不能错过。”葛剑雄认为,自己有关教育经费落实不力和学术造假的论述,应该引起包括多位部级以上领导的重视。

  葛剑雄说,代表委员就是要通过两会,一方面把建议向政府表达,另一方面也要主动告诉媒体,通过媒体再转达给民众,“代表委员要与媒体一起成为民众与政府间的桥梁”。

  不过,媒体却因此将葛剑雄定义为“炮手”,一旦碰到尖锐问题,就想到让他点评几句。

  “我觉得政府工作报告给人一种信心,特别是教育方面,优化教育结构这一点非常好,另外,国家要拿出120亿元补贴中小学教师,也是一项实事,但义务制教育的老师补贴了,高中教师怎么办?今后也不得不要考虑。”从葛剑雄的口中,记者几乎可以找到对任何事的评论。

  每天回邮件到凌晨两点半,累得要斜躺着接电话

  “他真的非常和蔼可亲。”3月7日晚,在等候葛剑雄下楼接记者进宾馆时,宾馆访客接待处的服务员这样形容他,而当一位夹杂着白发、却又是精神矍铄、和蔼的老人微笑着迎面走来时,记者很难将“炮手”和葛剑雄联系在一起。

  委员住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豪华,可以说是简单,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平时出差住的商务酒店。而房间内,葛剑雄自己的物品更是简单,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办公桌上,边上整齐地放着近十本书与一叠报纸,床上放着另一台笔记本电脑。“提案可以直接通过电子版,这一改进方便不少。”

  葛剑雄边给记者烧水泡茶,边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瓶的药罐往手中倒,记者细数了一下,各类胶丸等药片共有十一粒。“这是降血脂的,这是对眼睛有利的,没什么,不要担心。”说着,葛剑雄便将一大把药倒进口中。“这次我带好了泳裤,想去游个泳的,而且我看过宾馆游泳池,但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葛剑雄笑着说,“明天下午休会,我要去看望周有光老先生,每年我总要到他家去一次,刚才已跟他的保姆约好了。”——此次两会期间,唯一的休息时间,葛剑雄并没有安排自己休息。

  不用手机的葛剑雄,两会期间每天会收到至少50封电子邮件,因此回信一直要到凌晨两点半。“习惯了,除了媒体采访外,有一部分是图书馆的工作。”身为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葛剑雄说,图书馆购书清单,自己都需要过目。

  刚坐下不久,就有电话进来。“圆明园现在这个样子,英法联军火烧是最初的原因……追讨文物建议由国家出面比较好。”原来是记者打来电话让葛剑雄谈谈对兽首拍卖的看法,他谈了十几分钟。

  “习惯了。”挂了电话,葛剑雄累得斜躺在床上。

  [记者手记]

  请给葛剑雄多一点休息时间  

  早上七点半起床,凌晨两点半回完最后一封电子邮件,中间除了开会、发言、吃饭,其他时间就是接待无数的记者及来访者,这就是葛剑雄的两会生活。

  在葛剑雄面前,你会觉得他是一位非常博学的长者,消费券、兽首、教改、医改,甚至房价,他都能谈出自己独特的观点。“其实你们也可以找其他的委员,他们也谈得很好。 ”对于媒体,葛剑雄从不吝啬也从不回避,并且在反对声前,仍能保持儒雅的风范。

  那天,在葛剑雄的房间,看到他接电话时斜躺在床上,甚至挂完后仍没有坐起时,我明显感到他有点累,心里突然萌生愧疚。

  是啊,我们这些记者,有时候是该听听他的话,多找找其他委员,让他多一点休息时间。

(责任编辑: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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