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成都3月28日电 (新华社记者侯大伟、赵颖全)28日9时刚过,78岁的彭措准时挎起菜篮子去菜市场买菜。虽然菜市场距离住处不过百米,但彭措却总要从数百米外的河边绕道过去,因为他要在这里好好感受一下温暖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和潺潺的流水。
彭措将这三样东西戏称为“老人早晨三件宝”。他说:“晒一晒、闻一闻、听一听不仅身体好,心情也很好。”
为彭措老人提供这“三件宝”的就是刚刚获得“全国文明县城”称号的马尔康县城,它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聚集了藏、羌、回、汉等15个民族的5万多人,其中藏族人口超过七成。
“你知道50年前的马尔康是什么样子吗?”彭措老人在暖阳的照射下,眯着眼睛问记者。还没等记者回答,彭措就解答说:“那时候的马尔康不仅贫穷落后,而且又脏又乱。”
翻阅《马尔康县志》,我们为彭措老人所说的“贫穷落后、又脏又乱”找到了注解:1951年以前,在马尔康县城,仅有一座寺庙、一个官寨和20余间泥石结构的民房;散落在它们之间的就是往来藏区的商贩、苦力临时搭建的帐篷屋。
彭措老人指着记者住的马尔康大饭店说,这里原来就是河滩,上面都是帐篷,很多外来的商人在这里贩卖枪支、弹药、鸦片等。每到晚上,帐篷里点上灯火,远远望去,在黑黢黢的高山峡谷之中,一片灯火通明,那实际上就是一条“帐篷街”而已。
彭措老人是在70年前,被人贩子从外地卖到马尔康一个头人家中做奴的,自己究竟姓什么、父母是谁、哪里人氏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能依稀记得人贩子带他进马尔康的时候,曾经过成都的灌县(今天的都江堰市)。
虽然已经过去了70年,但老人一说起自己的身世,还是不禁流露出怨恨。
1951年,马尔康地区解放之后,即开始了废除藏区封建农奴制的民主改革,也就在这一年,彭措老人才摆脱了农奴身份,马尔康地区也才从中世纪走进了新生活。
如果说“城市化”是“现代化”的一个重要标志和内容的话。马尔康县城的变迁就是这一现代化理论的最好注解。
在《马尔康县志》中,详细记载了马尔康县城从1949年到现在变迁的点点滴滴:总人口从不足2300人,发展到现在的5万多人;年工农业总产值从252万元,发展到现在的地区生产总值高达近7亿元;人民生活水平从每年人均有粮144斤,发展到现在人均可支配收入1.5万多元;从县城大多由帐篷组成,发展到现在现代化建筑到处耸立……
从小在马尔康县日部乡长大的69岁金嘎松老人用亲身经历对这些数字作了形象的解读。他介绍说,50年前,日部乡距离马尔康县城有120公里,但不通公路,从家进城要徒步4天、翻越5座大山。“进一次县城,要带着干粮、铺盖,还得带着长枪、子弹,因为路上不仅有野兽,还有土匪。”
“但现在,一条宽阔的柏油马路从县城直通日部乡,而且还开设了通乡公交,坐车只需要两个多小时。”金嘎松老人说。
精通多种藏族方言和汉语的金嘎松老人退休之后的8年多时间里,一直坚持在马尔康县城几家医院当义工,为医患充当翻译。“以前从没想到老了能生活在这样干净、和谐的小城里,所以我要尽力帮助我能帮的人,让更多的人感受这个城市的温暖。”金嘎松老人动情地说。
不久前,马尔康县城荣获“全国文明县城”称号。“从昔日的"帐篷街"发展到今天的"文明城",马尔康县城用了50年,这50年是对民主改革发展成就的见证。”马尔康县文明办主任赵勇深有感触地说。
当一个外地人真正沉入到马尔康县城特有的文化之中,就会发现这个“文明城”并不仅仅是因为城市的卫生、现代建筑等,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些方面距离内地一些县城还有很多差距,但在市民文明素质、民族风情、社会和谐等方面有很多令人称赞之处。
最近的4年多时间以来,在位于马尔康县城的阿坝州民族文化宫广场,每天晚上都有藏、羌、回、汉等10多个民族的群众聚集在一起,随着音乐手拉着手跳着当地特有的锅庄舞。无论你来自哪里,在文化宫的广场上,都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融入其中,牵着你身边一个朋友的手,尽情地欢跳。
在抗震救灾期间,马尔康不仅组织了第一支到达灾区救援的民兵队伍,更是在全县人民的帮助下,以一个5万多人的小县城规模,在短短7天之内安置、疏散和转移了7万多名来自阿坝州各地的受灾群众。
马尔康县县委常委、宣传部长耿少将说:“我们在创建全国文明县城中,做了很多工作,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全体市民充分享受到民主改革和改革开放的物质和文明成果,参与到"说文明话、办文明事、走文明路、做文明人"上来,共创文明、共享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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