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大同江的平壤市容,远处的建筑为“五一体育场”,江边右侧建筑为“主体思想塔” |
平壤国家图书馆“人民大学习堂”前的金日成广场,儿童游戏场面 |
草丛中的人民军确实看不到,但只要到图们海关上的瞭望塔用高倍望远镜向对岸看一看,就知道了。上图们江大桥和海关瞭望塔非常容易,20块钱买张参观卷,值班的武警可以带你到跨越图们江的中朝边界大桥“中心线”去看一看,把一支腿跨到“中心线”的那一边,你就等于“出国”,武警也不会为此而向你警告。
与其他边防口岸凝重肃穆的氛围比较,图们边防应该是国内最自由、最快乐的地方,河南籍的小战士带我上桥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在桥上只能停留10分钟。
或许是游客太稀少的原因,每次到桥上来,小战士最后都要补充一句,楼上有望远镜,不收费。
瞭望塔上摆着两部俄罗斯军事望远镜,实际是炮兵校验镜,支架已东倒西歪。透过镜片,很是认真地“搜索”对岸的草丛,终于隐约看到暗堡一处,在距离暗堡500米左右,一个朝鲜人民军正在田野上行走,但随即就失去了踪影。再用高倍望远镜在他“消失”的附近费劲“搜索”一番,结果大吃一惊——原来他已与另一个“潜伏哨”汇合,两个人坐在黄色的枯草丛中,似乎是在低语交谈,很有点进行“思想政治工作”的味道。
记者分别于1990、2006年各来过图们一次,这次是第三次,每次来图们,都能感受到这个边陲小城的变化。而对岸朝鲜南阳市,从1990到2009的19年间,没有任何变化,街道上看不到行人和车辆,距江边最近的民居也不见人活动的踪迹,几幢残破的4层楼依旧是用塑料布遮风避雨。这与图们火车站不时有悠扬的机车鸣笛声传出,以及江边来来往往的大小车辆形成了强烈反差。
除了草丛中的潜伏哨,还有一个新发现,图们江大桥的中心线竟然不在两桥之间,而是靠近中方一侧,也就是说,大桥的三分之一在中国,而三分之二属于朝鲜。按此推算,那图们江也不是以江心为界,而是以靠近中方一侧为“中心”。不知当初两国是如何划分界限的。
3个小时的观察,在高倍望远镜中,唯一的“生机”是一辆机车拖着7节残破车皮的火车徐徐驶出南阳,绕山而去,火车站广场上,两位将军的塑像耀眼明亮。
金顺姬和她的冷面馆
边境线附近不可能有难民,原来过来了,呆头呆脑的就在这块儿,也不知道躲一躲,现在过来的则都往“深处”去了。友人这样介绍难民潮的退却。2006年的图们,几乎所有小区的单元门上,都张贴着见到非法越境的外国人要迅速举报的“通告”,而现在,这些通告已被关于换装数字电视的通知所取代。
而且那次见到的难民金顺姬的所在村庄,距延吉市区40公里,距图们这个边界就更远了,早就脱离了“国界”。
“那边过来的人”向中国内地纵深挺进,究竟有几条路线,即使是现在也无人能完全说明白。据知情人说,在东莞很多韩资企业中,都有“这些人”的踪迹。
深圳是他们逃亡路上的重要一站。这些人没有身份证,除了无法乘飞机,铁路和公路都可以直接抵达。进入深圳的线路太多了,即便是现在,还是没有一条确定的“线路”,至于有些媒体所列出的“通道”,不过只是其中有人走过而已。曾经就有过朝鲜人跑到西南成都和重庆,然后经过这些地方再到广州和深圳。
在图们的凉水,偶遇长春来凉水探亲的赵冲艳姐弟俩,他们说起舅妈金顺姬的故事,简直是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迹”。而要说奇迹的“创造”,就必须再说图们江。
图们江流经图们市时,连最外径的河床都算上,估计宽度应该在800-1200米左右,这只是图们江在图们境内的宽度,但过了市区,在其他一些地方,就只有4-5米的宽度,有的地方完全是抬腿就能迈过去。如果是冬季结冰期,只要躲过朝鲜人民军的潜伏哨,一夜之间在两国间走个十次八次,都是小菜一碟。
1998年夏季,躲过了自己祖国的边防军,躲过了中国边防,金顺姬成功从位于图们和珲春之间的一个小镇涉过图们江,成功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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