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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名船员为上岸杀人劫船抛尸大海 称遭非人虐待

2009年07月31日02:02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来源:海力网-半岛晨报

  4船员为上岸杀人劫船将5人扔进大海

  5名受害人中,两人被杀死,一人受重伤,两人活活被抛入大海

  船员从未上过岸,称受到非人虐待

  夜晚,公海,3个黑影出现在船舱,一把锋利的匕首先后插进船长和大车的胸膛。

而后5名船员先后被捆绑上压网石、铁锚,被抛入大海,除了已经死亡的船长和大车外,大副已经奄奄一息,而另两名船员则是活生生被沉入大海。

  昨日,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这起重大故意杀人案,4名被告在法庭上称,他们受到了非人虐待,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且无法上岸的情况下,才被迫杀人劫船。

  4个人是怎么上船的

  时隔将近10个月后,孙玉珍再次看到了儿子于福,只不过这次见面地点是庄河市法庭内。于福戴着手铐、脚镣,和另外3名犯罪嫌疑人并排站着,他们的罪名是故意杀人。

  于福今年22岁,老家在黑龙江省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烟筒屯镇东升村于海屯。2008年3月,于福从老家来到大连打工,一中介把他介绍给了丹东东港市的云鹏公司,到后者的船上打海螺。

  云鹏公司和于福签了劳动合同,其上约定每月工资1200元。“他们说每干一个月,就可以上岸休息,工资是按月开。”昨日,于福在法庭上如是说。但事实上,他干了6个月,连一分钱工资都没拿到。

  因家境不好,小学毕业时,于福一家在老家附近的新林林场打工,如果在此上初中,需要交借读费,于是他辍学了。后来,于福去学了一年车,在她姐姐于春红看来,恰是弟弟懂点机械,会开船,成为他的救命稻草,没有被杀或者扔进大海。

  去年7月,刘春雷也来到这条船上。他从云鹏公司得到的承诺是,工资每月1200元,按月开,每干一个月可以上岸休息5天。在上船前,他到大连的星海公园的门口,买了一把匕首,并一同带到了船上。后来,这把匕首,成了杀人凶器。

  在刘春雷之前,谢章鹏、曲全越也先后来到辽丹渔25249号船,但对这个番号,4人到昨日庭审时,也不知道。他们只是称呼其为“96号”,“96号”系是云鹏公司船只的一个内部排序。

  虽然同在一条船上,但他们4人并不太熟悉。于福说,因分工不同,他甚至和刘春雷“没说过几次话”。

  船员经常受到打骂

  海上无岁月。于福说,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根本不知道时间和月份的概念。“船上有块电子表,我们只能通过他,了解一下到了几月几号。”

  艰苦的不仅如此,劳作强度严重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和承受能力。他们4人均表示,每天工作时长都在14~16小时,有时只能睡两三个钟头,就得起来继续干活。“海上刮8级风,也让我们继续干活,生命根本没有保障。”刘春雷在法庭上说,此外,他们还有时吃不饱饭,“大米饭是生的”。

  谢章鹏还在法庭上介绍,一次一个船员掉进了海里,根本捞不上来,船转了几圈,就开走了。而掉进海里的船员被当做失踪处理。

  最初,96号船的船长姓肖(音名),在曲全越眼里,这个船长“一般”。在他的解读里,“一般”是个好的概念,“至少不直接打骂我们”。

  4位犯罪嫌疑人在法庭上反应,他们经常受到打骂,无论活干得好,还是干得坏。“他们(大车和大副)一喝完酒,就拿我们撒气,无故打骂。而一次,船长说我再不老实,就把我扔进来大海里。”刘春雷说,“船长曾说,在海上,他就是公检法,想让谁死,谁都不知道咋死的。”

  96号船一直在公海上活动,打捞上来的海螺由专门负责运输的船只拉到岸上,除了需要修护和保养外,96号船从不上岸。

  4人表示,他们有人曾提出过上岸,但在船长哪吃了闭门羹。“这是一条不归路,上来,就别想下去。”刘春雷这样说,他们一提到想不干了,轻则一顿骂,重则一顿打。而于福甚至都没干提出过要下船。

  曲全越说,他曾拿出合同,想要工资,但船长说,那是一张废纸,于是,他就把合同扔进了大海。

  96号船在公海上活动,手机没有信号,在船上的6个多月时间,孙玉珍没有儿子的电话,一打儿子的电话,就说接不通,“我就以为孩子失踪了,或者被害了”。

  在96号船所在的海域,有10多艘云鹏公司的船。懂一点船上操作的于福说,船与船之间喊话靠对讲机,而与岸上的云鹏公司通话则靠“大机”。“大机”由船长掌控,从来不让他们接触。“我曾让船长给岸上捎话,告诉家里说我们在船上,甚至让家里给汇违约金,都不行。”刘春雷说。

  预谋杀人劫船逃走

  怎样才能逃出去?刘春雷和谢章鹏、曲全越曾私下里聊过,他们想到的唯一途径就是:杀人劫船。

  在案发的2008年9月19日的前几天,常瑛来到这个船上当代理船长,顶替到别的船上的肖船长。

  9月18日,刘春雷在提笼子时,不慎绳子断了,一些笼子飘进海里。“我要是去拽笼子,就得被拖进海内。”

  但因为这次事故,他遭到了大副代铁庄的一顿打骂,同样,他认为这是在代理船长常瑛的指使下进行的。后来的事情演变证明,这次受打成了一次疯狂杀戮的导火索。

  刘春雷等4人上船时间最短,资历也最浅,他们说,甚至船上做饭的程林也打他们。打海螺的铁笼子也成了打人的工具,曲全越说,他就被打过。而船长、大车、大副都被他看做“有过节”的人。

  9月19日,天黑了,估计在晚上八九点钟,刘春雷和谢章鹏在同一个船舱内休息。“我去杀了他们,你干不干,否则我先杀了你。”刘春雷抽出来了放在床铺里的匕首,指向了谢章鹏,后者点了头。而这一时刻,于福正一个人在另一船舱内看书。

  这一幕对话,恰被站在上面的曲全越听到了,他称担心自己也成为列入被杀对象,就走下了船舱,他看到刘春雷把匕首插在船板上,刀柄还在晃动。

  曲全越也加入了这个团队。起诉书上称,曲拎着斧子,谢从厨房拿了把菜刀,随同握着匕首的刘春雷,三人潜进了船长和大车休息的驾驶室。

  疯狂的杀戮

  驾驶室内没点灯,漆黑一片。常瑛睡在上铺,下面是大车任重斌,他们两人都睡着了。

  3个黑影窜进来,按照分工,谢章鹏把住常瑛的腿,刘春雷右手反握匕首,向下猛扎了两三下,刀锋插进常瑛的胸部。但在动手过程中,刘春雷的右手小拇指也被匕首的卡簧割伤。

  在上铺动手的同时,曲全越也在下铺用斧头砍砸向任重斌的头部。随后,刘春雷又用匕首捅向任重斌,直到后者不动弹了。

  而后,他们又来到后舱,目标指向大副代铁庄。“我手受了伤,就把匕首交给了曲全越。”刘春雷昨日在法庭上供述,这一次下手,是曲全越把匕首捅进了代铁庄的胸部。而根绝其他犯罪嫌疑人的供述,除了胸部中刀外,代铁庄的大腿、胳膊都被刺中。

  “我会开船,能把你们带到岸上。”代铁庄这一哀求赢得了刘春雷等人的认可,“我们就为了上岸,要是不懂得看仪器,根本走不出来”。随即,三人将身受重伤的代铁庄用系笼子的绳子捆住。

  这声响惊动了程林和另一船员单文辉,程林从船舱跑出,寻找逃生的门路,但被刘春雷用匕首把两人都逼到了船舱,谢章鹏、曲全越用绳子将两人的手反捆在背后,两脚也被困住。

  于福也在刘春雷的死亡名单里,原本打算让谢章鹏开船。“我不会,但于福能开。” 谢章鹏的建议,让于福从一个危险里逃脱,但也随即陷入到另一个漩涡--卷入这起杀人案。

  “你上来一下,大个(刘春雷的外号)叫你。”正躺在床上看书的于福跟着走进了驾驶室,里面亮着灯,他看到常瑛和任重斌躺在床上,身上都是血。“我们把他们都杀了,你来开船,要时不配合,把你也作了。”刘春雷说。

  当晚,96号船和云鹏公司的两一条用缆绳连在一起,曲全越解开了缆绳,在于福的操作下,船开始起航,往西北方式驶去。

  沉尸入海

  公诉方在起诉书中称,在行驶了约20海里后,刘春雷等人开始了抛尸入海。“我们看驶得远了,觉得扔尸体不会被发现。”刘春雷昨日说。

  在96号船上,有几块备用的压网石,它们每个重三四十斤,上面有个铁环,用来拴在笼子的底部,使其沉入海中。

  在刘春雷的示意下,谢章鹏、曲全越两人将常瑛、任重斌抬到船中部,将压网石用绳子拴在两个人的腿上,将他们先后扔入大海。

  常瑛、任重斌当时是否已经死亡?面对公诉方以及法官的询问,4位犯罪嫌疑人都认定二人死亡,而原因是他们“不能动弹了”。

  又驶出一段距离后,程林和单文辉也被抬到甲板上,在被绑上压网石后,程林被先扔进海里。

  昨日法庭上,谢章鹏供述,当时单文辉的压网石搭在栏杆上。“你们别动,我自己来。”单文辉说完,自己跳了下去。

  而在此前,单文辉曾向刘春雷提出请求,只要不杀他,让他干什么都行。但他的要求并未被刘春雷同意。

  因担心被云鹏公司其他船只追来,刘春雷还让谢、曲二人把船上的空啤酒瓶子装满汽油,做成燃烧弹,以进行生死搏斗。“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岸上。”刘春雷昨日说。同时,他们还把船上带血的被褥、衣物以及通讯设备系数扔进大海,并用水把驾驶室内的血迹简单冲洗了一下。

  逃亡归案

  公诉方透露,96号船在行驶了一天一夜后,于9月20日18时左右看到了庄河岸上的灯光,当时代铁庄仍然在船上,于是,刘春雷让把船退到深海没有其他船只处。在这期间,96号船一度搁,待涨潮了,才退到深海中。

  当晚,他们4人在船上吃了最后一顿晚餐。“我们仨都杀人了,而没有,剩下的老代(代铁庄)就看你的了。”刘春雷把目光对准了于福。“他的意思就是我要是不杀人,和他们是一伙的,就要杀我。”于福这样理解。

  而在昨日的法庭上,刘春雷也直言,当时就是想让于福也卷入杀人案,否则也把他杀了。

  根据4人的供述,“已经奄奄一息,不能说话”的代铁庄被抬到甲板,在其双腿上绑一个三四十斤重的铁钩,于庄河市蛤蜊岛海域,将之推入大海。而于福在后面“推了代铁庄一把”。

  9月21日早上6点左右,4人从庄河兰店乡磨石房村大亮屯海边弃船上岸,在庄河呆了一天后,打车逃亡沈阳,而后又去了齐齐哈尔。在庄河,他们一度想偷亮面包车,但没有得手。

  在被扔入大海的5人中,只有代铁庄被打捞上来,经法医鉴定,“死者符合生前躯、肢体部分损伤后溺水窒息而亡”。另4人,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在发现代铁庄尸体后,庄河市警方迅速锁定刘春雷等4人。2008年10月23日,刘春雷、谢章鹏、曲全越三人在沈阳被抓获。6天后,于福也在自己黑龙江的家中被庄河警方带走。

  “那天走上我儿子刚回到家,晚上6点左右,警察来了,说他参与杀人了。”孙玉珍告诉记者,她当时都蒙了,怎么也想不到,儿子会杀人。

  “孩子是被逼的”

  4名犯罪嫌疑人中,除30岁的刘春雷结婚,并育有一子外,其余3人都生于1987年,尚未婚。

  “孩子是被逼的,要不干也得杀他,是没有办法啊!连办案民警都说,‘他不是杀人的料儿’。”昨早8点,在庄河市法院外,提起弟弟的遭遇,于春红眼泪如算珠般,簌簌掉下。

  于福家人给其请了辩护律师,其他3名被告,都是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辩护律师。“从小就家里困难,供不起他读书,孩子这么小,就是借钱也得给他请个律师。”孙玉珍说,她“觉得欠儿子的,如果不是家里困难,孩子也不会出来打工,不出来打工,也就不会……”而为了参加儿子的庭审,她和女儿、女婿花了88元买了张没座的火车票,颠簸了20个小时从加格达奇赶到了普兰店。到达的当晚,他们在庄河市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住下,每张床10块钱。

  因4人被押在庄河市看守所,大连市中级人民法院选择在庄河市法院公开审理此案。

  刘春雷被第一个带上法庭,在被往外带走时,他对一直哭泣的参加旁听的妹妹说:“别哭,没啥。”他笑了笑,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刘春雷10岁的儿子也来到了法庭。他告诉记者,自己都两年多没见到爸爸了,很想念他。

  “爸爸说没说过要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这个10岁的孩子想了想,说“没有”,然后继续坐在法院2楼大厅的一个拐角,自顾自地默默摆弄着手指。

  法庭上,曲全越的精神看上去不太好,在回答了一段讯问后,其面色发白,额头渗出汗珠。面对其辩护律师以及法官的一些提问,他多用沉默来回答,甚至思忖了一会儿,声音很小地说“放弃(回答)”。

  曲全越辩护律师向审判长提出,她的当事人精神不太好,希望能延后提问。“曲全越,你能否坚持回答,用不用休息。”法官的询问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闻听此言,曲全越辩护律师无奈地低下头,直叹气。

  法庭上,5位受害人的家属都提出了民事赔偿要求,索赔金额每人在30~50万元。除了4位犯罪嫌疑人外,云鹏公司也被为第二索赔对象。“4位犯罪嫌疑人的家里经济状况都不好,都赔不起。”一位代理律师说,赔偿方或许最终将转向云鹏公司。法庭没有当日宣判。记者于志刚

(责任编辑: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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