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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世同堂 一个九旬老人的人生相册(组图)

 沈进和过锦韫一家上世纪50年代的全家福,前排中者为沈进失散多年后又找到的母亲。(翻拍)

 沈进和过锦韫一家早年的全家福。(翻拍)

  1938年4月,沈进正式成为一名中共党员。第二年,他扛上了枪,被编入江南抗日义勇军第三支队。不幸的是,沈进第二次被抓,被关在国民党的军营里。日本人打来了,国民党部队散了,沈进趁机逃回上海。

  老人手指一张发黄的照片说,“我前后3次被敌人抓过,可沈云洪却不幸运。”老人表情凝重,因为沈云洪在皖南事变中被国民党抓去,活埋,光荣牺牲了

  解放战争时期,沈进被编入二野5兵团16军48师14团。他曾参与很多战役,受伤3次。“我的肩膀和手臂被子弹打穿过,腿上的伤是被敌人的炮弹打的。”他一边说,一边将袖子上的衣服挽起来。看着

  那道道伤口,炮声、拼杀声、战争的硝烟似乎就在眼前。

  “文革”期间,沈进作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主动要求自己要“整风”……

  聊到高兴处,老伴过锦韫老人讲起自己的爱情故事。她说,“我以前是西南服务团的,是跟随刘、邓大军进入四川的,根据组织安排,在1951年2月,我和老爷子结婚了,大家的观念都很传统……”

  四川解放之后,1952年,沈进被调到自贡富顺工作,主抓民主运动。由于解放前长时间在不足5瓦的灯光下工作,他眼睛又出问题了。他转业被安排在西南建筑工会筹备委员会,任副主任职务,见证了成都建筑业的发展。工作不久,他的眼病再次犯了,不得不放下手中工作,前往北京治疗。

  老伴过锦韫说,根据组织安排,一家人到北京治疗,他在未经组织的同意下,又到上海治病。实际上,这个违规的背后隐藏着

  一个秘密。沈进一家人在上海生活时,他的母亲失踪了,利用治病期间,他通过朋友登报寻人,历经多种渠道,找到离别多年的母亲。然而回到四川,党组织经常找过锦韫谈话,觉得沈进有“右派言论”苗头,情绪偏激,严重右倾。沈进职务再次发生变动,他又调到西南建筑工程管理局,任办公室主任。

  “文革”期间,沈进作出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主动要求自己要“整风”。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眼睛未得到有效治疗,一气之下,将给他治病的北京那家医院在媒体上曝光。医院方将沈进告到党组织,要求沈进向医院赔礼道歉。沈进拒绝了。

  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被组织认定为严重“右倾分子”,并受到严重警告处分。从那以后,他再未被党组织任命过任何职务。老人继续说,“他还去挑过大粪,去种过蔬菜,当过厨师班长。”

  一个曾立下无数战功的英雄被认定为“右倾分子”,他靠什么支撑?过锦韫说,“实际上,他心里明白,自己没有问题,没有思想包袱,每顿还要吃几碗米饭。”老人的笑声在小屋子里久久回荡。

  1978年,改革春风吹遍了全国,沈家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973年的一天,沈进的命运又突然转变,他被组织任命为四川省建委城建处处长。1978年,改革春风吹遍了全国,吹进了每个家庭。沈家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进说,从那以后,国家开始重视科学,重视知识,每个人要有知识才行。沈进有3个孩子,老大叫沈毅,今年57岁,他曾是知青。因为特殊年代,他仅读完小学。改革开放了,老大顺应时代需要又报名读成人高校。1971年,老二去当兵,1976年回到四川,又攻读课本,获得文凭,现在是建设银行的一名退休职工。令老人最骄傲的是女儿沈小俭。沈小俭工作2年后辞掉工作,考上北京邮电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成都市电信局上班。与华西医大的一名研究生相恋。1990年,他们定居美国。目前,沈小俭又在一所美国计算机软件学院学习。

  如今,沈家已经有了第四代,老大沈毅有了孙子,一名7个月大的男孩给这个大家庭带来的是快乐和欢声。老人的儿孙们都很有出息,最小的外孙还在温哥华读大学。更让老两口自豪的是孩子们一直都很好学,相信知识能改变命运。

  昨晚,老大沈毅提起自己的父亲时,评价老人“务实、谦和、重感情”。在他的记忆中,小时候,父亲工作很忙,家里没有热水洗澡,但是他每周都会抽空,带兄弟俩去新华路一个澡堂洗澡。“三个人身上都很脏,黑黢黢的。”他笑了,因为那段时间生活虽很艰苦,但还是有快乐。

  “其实我父亲没什么特别,他对我们三姊妹管得很少,但要求很严。”由于沈毅十六七岁就离家在外了,他跟父亲的接触不是太多,工作期间,他们都靠书信联络感情。“父亲虽然不善言辞,很含蓄,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很重感情”。在沈毅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经常给他提起自己不幸的兄弟沈云洪。

  而今安静的午后,老人躺在软软的躺椅上:“我多想走远些,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在老伴儿的悉心照料下,老人的晚年生活安详而舒适。他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清晨6点起床,一丝不苟地做早操、练气功,中午睡会儿午睡,下午听老伴儿给他读报。他关心国家大事,爱听时政新闻,也爱听陈赓、陈毅等将军的传记,战争年代的诗歌他更是百听不厌。

  在一个个安静的午后,老人眯缝着眼睛,躺在那张软软的躺椅上,听着那些或激昂或辛酸的文字,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那个充斥痛苦快乐难以忘怀的岁月。

  天气好的时候,他还要搀着老伴儿去楼下的小花园散步,去摆弄那些开得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老人腿脚不方便,但是他总试图走快些,让腿脚保持灵活。每年政府部门也会给老人安排去周边的风景区疗养。置身于大自然,老人的精神格外好,在度假期间,他会颇有兴致地即兴作诗,然后挥毫写在随身携带的宣纸上。如果天气好,每个月幸福的大家庭都会自驾车去郊外休闲,享受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当问到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时,老人想了想,继而微微一笑,说,“坎坎坷坷都过去了,现在党对我很好,生活上已别无所求。只是我对书法、唐诗很感兴趣,总想多学些。早些年还自己写些打油诗,但是现在眼睛不行了,看东西会痛。腿脚也不行了,我多想走远些,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不能多看看、多写写就是我的遗憾呀!”

  □后记

  谈起改革开放六十年来的生活,过锦韫老人感慨万千。她直夸“人间正道是沧桑”是个很好的专题,让他们有机会畅谈过去,感恩当前。老人对记者敞开心扉:“这几十年有苦有甜,但总算熬过来了,不管是农民还是干部,精神上都没有压力和负担了,人就轻松了呀!现在儿孙满堂,生活无忧,国家又日趋强盛,我和老爷子别的什么都不想,就想着好好保重身体,多活几年,多看看祖国的变化。”

  临近采访结束时,老人叮嘱记者:“千万不要把我抬高了,一定要低调呀,文笔素一点,说到底,我只是个老兵而已。”这句话,他重复说了三次。(本报记者 周海波 摄影 杨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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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杨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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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念六十年的国家历史,不仅仅是对建国过程的简单描述,还是一次对自己祖国的宏大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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