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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女生黄英的草根样本

2009年09月15日10:44 [我来说两句] [字号: ]

  “快乐女声”黄英的标本意义,不仅在于农家女孩的一夜成名,更重要的是,以“草根”为旗号的平民选秀,开始根植于广阔的民间

  快乐女生黄英的草根样本

  □本报记者 许夏颖 发自四川渠县

  聚光灯下,圆舞台上,身着大花吊衫裙的她,斜仰起头,在千万人的目光中,用高亢的嗓音,再度唱响“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艺术团团长刘志勇匆匆向团里赶去。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下意识地掏出查看,一片平静。侧头,路边一卖菜大叔正笑着讲电话。只因,人人都用《映山红》。

  三个半月前,载着一名普通农家女娃的城际大巴,从川东大山的小县城驶向成都。路旁阳光洒满的银杏树,闪出油绿色的光彩,一如希望的嫩芽。

  如果没有这场选秀比赛,20岁的黄英,和同县的女孩一样,人生轨迹难以有本质的区别。

  农家有女初长成

  围墙外,几辆中巴客车交错停放,一小块水泥空地,就权当客运站的停车场。靠近入口处,几辆长安车横着,司机在吆喝:“走么,回渠县。”

  从石砌的门洞往里,穿过前后相通的小型院落,爬上数百级阶梯,一座贴着白色瓷砖的建筑立于眼前,顶上“万兴大酒店”的巨幅广告牌格外夺目。相对显得渺小的“售票厅”三个字,标识这里是一个车站。

  虽然不过是县火车站,却地处襄渝线,多趟列车经过与此,北至北京、西安;南及广州、福州等。即便在平时,往来的客流量也不少。渠县周旁的人们,亦从这里,与外面的世界连接。

  顺着墙上“候车厅与托运处”标牌,候车厅藏于其后。一溜商铺在路边排开,正值中午,人声鼎沸,居民楼混杂其中,显示出集镇的繁华。但这仅限于这条短短百米的小道以内。

  候车室对面,从居民楼旁的狭窄小道往里,是一栋三层灰色楼房的正门。“去年刚刚翻新的。”黄英的爷爷说。

  生于大山的黄英,就在此成长。

  16岁之前,除了“嗓门大”,这个女孩和她的同伴并无二致。稍显特别的是,在计划生育准生两胎的农村,“两姐一弟”是普遍格局,上有两个哥哥的她,是这个家庭中的老幺。父亲黄庆华对此的解释是“喜欢丫头”。

  到了上学的年纪,家人送她到镇子的小学读书。“要过铁路,走半个多小时啰。”身体硬朗、耳朵却有些不灵敏的黄英奶奶说。

  按部就班地完成义务教育后,她和同学迎来了人生第一场重要的考试——中考。中考成绩的不理想,让她难以像少数成绩拔尖的同学,走上一条念高中、考大学的继续深造之路。

  对绝大多数农村家庭的孩子而言,没考取高中,他们面前的道路大多是:读一到两年职校或技校,然后去东部或南部沿海发达地区打工。这样的学校基本不需要成绩,而且毕业后还承诺安排工作。

  每年六月份初中生毕业时,就会有一批职校、技校的工作人员开始“招生”之旅,他们奔走于中学和各个乡镇,寻找“落榜”生源,游说家长们将孩子送到他们各自的学校就读。

  爱好唱歌的她,本希望能学一个与音乐有关的专业,但父亲遍寻附近学校,没有一所开设这种“不实用”的专业,于是,她到邻近的大竹县上一所中专就读。

  一年多后,黄英就和同伴们一起,来到了大都市上海,在一家工厂务工。

  要是没有过年回家与艺术团的偶遇,唱歌,也许只会是她的业余爱好,顶多,她也就是和朋友唱K时的“麦霸”而已。

  艺术团演唱生涯

  同样在渠县土生土长的刘志勇依然记得,黄英当初来应聘,自己“面试”的情景。毕业于四川音乐学院的他,十几岁就开始唱川剧,后来转到歌舞团。回到渠县后,他创办了当时县城唯一的演出团队——彩虹艺术团。

  刘志勇说,他的艺术团当时刚刚发展起来,整个团不过十几个人而已。“那会我正好在外面搞演出,接到她电话,问我还在招人么,我说要啊,我问你是哪方面的,她说唱歌,我问唱得怎么样,她说唱得还行,我说要得么,你过来试一下。”

  “她就唱了一首《说爱你》,好像是萧亚轩的吧,唱流行歌曲听起来像民族的声音,还说以前在学校里自己编过舞,我就把她招进来了。”刘团长回忆道。十七岁的黄英,将“业余爱好”变成了职业。

  “学东西快”,是团长“刘哥”和同事对黄英的一致评价。从未参加过任何音乐兴趣班,没进行过专门声乐训练的黄英,从“替补”开始,一步步从“卡拉OK风格”向职业歌手转变。

  据同在艺术团工作、黄英最要好的朋友陈芬介绍,他们每日的工作日程大致是这样的:如果当天有下乡的演出安排,他们一般会中午吃过午饭后到团长那集合,一起坐车过去。若是当天晚上有晚会,第二天中午还有点歌,还要一起赶回来。“时间是有点紧,但大家在一起还挺开心的。”同样喜好唱歌的她,去年年初加入的这里。

  前往乡下演出的过程有时充满艰辛。据黄英回忆,有次为了给一位老奶奶祝寿,他们足足在夜里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

  剧团里,年纪相仿,爱好也相近的陈芬,和黄英自然而然成了最要好的朋友。而且,两人家都住在天星镇,只有一条铁路之隔。

  有一天,黄英从电视上得知,2009年“快乐女声”,各大唱区海选赛的报名即将开始,四川的分赛点设在成都。曾有过大赛经验的她,向朋友透露出参赛的想法。

  “四月多的时候就和我提过,当时我们都说可以去尝试一下,她在我心目中是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子,对这方面也很爱好。”陈芬告诉影响力周刊。

  黄英把想法对疼爱她的父亲说了,父亲给予了女儿精神和经济上的支持。

  5月16日,成都赛区的现场报名启动。准备请假去成都的黄英,还遇到了一点小阻碍:当时正值“五·一”过后的演出旺季,各种活动让团里忙得不可开交。“不想准假给她,我说那个比赛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她说没事,我大不了去锻炼一下,让专家去评判一下,我歌唱到啥程度了。”刘志勇只给她准了几天的假。

  就这样,仅仅是抱着“试试看”想法的黄英,独自登上渠县至成都的班车。

  小县城的轰动与“疯狂”

  渠县的居民不曾想到,这场由娱乐节目老手湖南卫视重新操刀的选秀活动,会和自己发生深刻关联。以往,他们也就是偶尔瞅瞅芒果台娱乐下,知道有个超女冠军是四川的。

  除了年轻的一代,大多数渠县人对这种“新潮的娱乐”不甚关心。“一群年轻的女娃娃唱着不懂的歌曲有啥子看头嘛。”开杂货店的老徐说。更何况,比赛的直播时间都在十点后。

  虽然地处大山之中,全县城也不过几条主要的街道,却并不觉与外界相隔绝:几家咖啡茶座大幅招牌、沿街的劲霸男装、米奇、惠普专卖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是这里再恰当不过的比喻。

  革命老区、曾是贫困县的渠县,靠省政府扶持得以建设起来,县里公路两旁的民房,外墙一律刷成淡黄色与蓝色,成为路边独具特色的风景。

  时间退回到2007年,“唱响达州”比赛中,和其他蹦蹦跳跳的女孩一样,黄英模仿着流行歌手的可爱与活力。

  获得大竹赛区季军后,正式登台演唱的黄英,在刘团长的建议下,开始学唱一些革命老歌和民歌,因为下乡演出时他们基本上面向的是中老年村民。“那时我给她主持,第一首,唱流行歌;第二首,必须唱老歌。后来下面观众就会喊,黄英,黄英,再来一首。”刘智勇笑着说。

  来到成都的黄英,在一群耀眼的城市女孩中,显得十分“乡土”。“花六十块钱做了个头发,好丑啊”。一片“流行”的声音中,她选择了自己熟悉的民歌《山歌好比春江水》,没料想赢得了评委惊叹的叫好声。

  成都50强、全国300强、60强、20强……黄英一路高歌猛进,像一颗石子,悄然砸入小县城的潭水里。“快乐女声有个黄英,是我们渠县人”的消息开始传扬。

  随着英版《映山红》的传唱,越来越多人加入到黄英的粉丝群——“映山红”中来。渠县民众的激动在十强赛后达到高潮。“黄英”的名字也在渠县被尽人皆知。

  一路民歌、老歌走下来的她,拥有了年龄跨度最大的粉丝群,上至六旬老者,下至懵懂少年。年轻女孩演唱的老歌、山歌在当地传唱,《映山红》更是成为全县人的统一铃声和彩铃。

  黄英在比赛中的突出表现甚至“惊动”了当地政府。与她相关的最新消息开始出现在渠县新闻网的头条上。

  10进7时,在宣传部门组织下,彩虹艺术团、山自行车队、摩托车队、自驾游队伍、歌迷们到街头游行为其加油,当地电视台也加入拉票的行列。

  4进3前,宣传部副部长更是亲率助威团,飞抵长沙;当晚,近万名民众自发聚集到渠江边的万兴广场,为黄英鼓劲加油。

  决胜之夜

  9月5日下午4点多,县委大院新闻网络中心办公室。

  宣传部网络管理科科长张安强,几乎一直没放下手机,短短的一个月,尤其是近十天以来,他已经连续接待了来自四川和全国其他地区的数家媒体。

  “我们晚上要在万兴广场搞一个观看现场直播的活动,麻烦你们那边联络一下。”挂了电话,他交代另一间办公室的同事,“五点多钟的样子,你们把音响、投影仪弄过去。”

  相比其他“快女”,黄英得到的是整个县的支持。渠县民俗摄影协会的秘书长,同时兼任彩虹艺术团副团长的李长渠介绍说,第一次到长沙的拉票、加油鼓劲会,是天星镇以政府名义去的。刘志勇也带领艺术团人马,三赴长沙给黄英助威。

  晚上七点,夜幕开始降临。万兴广场的东南侧,两幅投影屏幕已经支起,右侧还放着一台约为24寸的电视机。饭店和酒家店外的餐桌几乎已经客满,靠后的一圈烧烤摊也开始忙碌。

  路旁食杂店里,店主已早早将电视机的频道切换至湖南卫视,静待19:35分的到来,这是全县人同步的“直播时间”。

  时间一秒秒临近,随着黄英在电视屏幕中的出现,欢呼、鼓掌声响起。人群也开始愈加密集,穿着“燕京鲜啤”的服务员、啃着糖葫芦尚在父亲怀抱中的小男孩、拿着芬达的民警,都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大屏幕里的黄英身上。

  比赛刚进行到十几分钟,设备的某个故障,使图像突然从屏幕上消失。工作人员紧张地调试,信号却数次无法接收。空空如也的屏幕似乎预示了黄英不太顺利的开端,每分钟流逝也让焦急等待的人们觉得如此漫长。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岭上开遍哟映山红……”正在此时,在场民众自发地唱起《映山红》,仿佛这是他们战胜困难的源泉。

  几番调试后,一切终于恢复正常,比赛正一轮轮进行着。在三轮比拼后,季军的悬念揭晓,一直比分落后的黄英,最终获得了快乐女声的全国第三。在场的所有观众,还是将掌声送给了她。

  “结果不很重要,不管是第一第二还是第三,黄英,你都是最棒的。”刘志勇说。

  发酵中的“黄英效应”

  除了“稀饭县”聊作笑话的典故,曾是革命老区渠县几乎无从被提起,而“快女”黄英给渠县所带来的聚光效应和关注度,远远超过了“黄花之乡”等一系列县政府打造的标签。

  “我们渠县几十年来,也是上百年以来,还没出这样一个名人。”李成渠表示。

  “我们希望把彩虹艺术团,做成全国的一个精品艺术团。”黄英未来的“名人效应”让李长渠颇为期待。

  刘志勇亦坦承,黄英的出名对艺术团发展有了很大的带动,也确实带来了各方面的经济效益,他们的演出比以往多了20%左右。“大家的工资是涨了,但演出费我们还是按以前的,节目要求多,我们就高。”

  比赛结束后第二天,黄英的老家天星镇。

  在车站围绕的几百平方米范围的“集镇”以外,是连绵的大山和广阔的乡村,农家的楼房散落其间。“田已经被征用完了。”老人告诉记者,因为兴修铁路,大队多数田地都被征用了,而铁路也迁来了为数不少在此经商的外来户。

  失去土地的村民获得了铁路连接外界的通达,作为全国最大的劳务输出地,年轻人很少留在村中,他们或去浙江、福建;或到广州、深圳务工。

  走出大山的年轻人,接受城市文化的冲击,将他们和父辈区别开来。

  2009年夏季的这场选秀,来自大山黄英的出现,让不同年龄段的人们,前所未有地投入其中。

  正午时分,走在村中土路间,随处可以听到屋内传出的《映山红》或者其他黄英的歌曲。一幢正在翻修的楼房内,顶头小房间里的电视,正重播着昨晚的决赛。刚吃过中饭的村民,谈论的话题自然而然围绕着黄英。

  李霄云、江映蓉、快乐女声、超级女声、李宇春……这些本属于年轻人追捧的名词,也成为他们随口吐出的词语。一场电视娱乐化时代的选秀,成就了一座县城平民的草根狂欢。

  当然,他们还是有限度地接受着新鲜事物:“那些英文歌什么,听都听不懂在唱啥子哟,还是老歌好听。”

  “黄英,渠县人民爱你!”李长渠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黄英将成为渠县最具影响力的一张名片。■

(责任编辑:李孟漪)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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