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东潍坊人,18岁高中毕业参军。新兵下连的时候,我被分到了我从小向往的首都北京,分到了三军仪仗队。我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干。
在仪仗队的几年里,我先后完成了130多次仪仗司礼任务。
因为我素质比较全面,在香港回归祖国这天,我作为义务兵被组织选中去香港参加交接活动,执行升旗仪式。
去香港之前,领导曾经问我:“想不想考军校?要是你今年考了军校,就不能去香港执行任务了。”
当时我就对领导说:“香港回归只有一次,考学以后还有机会,我要去香港执行任务。”
也正是在这天,我成为第一个火线入党的人。面对神圣的党旗,我感到这份荣誉来之不易。
俗话说,经历就是财富。从那以后,每逢部队有什么任务,我总是第一个主动请缨。从1998年抗洪、1999年大阅兵、2000年北京科技大练兵、防空演习、装备展示到去年抗震救灾等各类重大军事任务,每项任务我都出色地完成了。这些年,我被提干担任空降兵某部排长、副指导员、连队指导员。
对于个人发展,我始终相信:安心工作,组织会考虑的!
今年6月,组织一纸命令把我调入机关保卫股任干事。说实话,当时我情绪比较低沉,回想自己担任连队指导员4年多了,经常在外执行任务,特别想到最近爱人和小孩遇到了一些生活工作上的实际困难,而不能回家照看,那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有人还对我说,在外面这么累图什么啊,找组织去。我都只是笑笑。
个人发展不会影响我的斗志和激情,我会以最佳的状态接受阅兵。
可以说,当兵这么多年,在组织的培养下我已经有了一点觉悟。阅兵训练中,我们当教员的,把队员教好,这就是一种责任;当领队,身后带着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方队,而是代表一个军种,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份责任、这份荣誉激励着我干好工作中的每一件小事。
这些年来,爱人和女儿的理解也让我感到非常欣慰。
回想起来,结婚以来已有两个年头没有见到我爱人和小孩了,几乎没能尽到做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
今年3月,阅兵训练进入紧张高强度的训练期,却接到我爱人的电话。她告诉我,女儿嘴角被风钩弄破,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接到电话后,我心急如焚,第二天我的嘴角就起了水泡。从小孩出生到入托入学,我都没能照顾上,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酸楚。
记得有一次回家过年,正月初三就接到部队归队的通知。临行前,女儿抱着我的腿一个劲儿地哭着不让走。当我拎着行李箱走出家门,看见爱人抱着女儿站在二楼窗户边,爱人伤心无奈的眼神和女儿布满眼泪的双眼,顿时觉得心里很难受。
前两天,我打电话让爱人收看中央电视台播放阅兵村新闻时,没想到家里的有线坏了,只能跑到邻居家看。爱人非常理解包容,每次打电话先是唠叨一会儿,但是过后她肯定又说,放心吧,家里有我,你不要担心家里,安心工作,我会照顾好女儿的。
令我感到自豪的是,女儿很争气,考试成绩非常好,单科成绩全校第一名。在学校,女儿经常说我是最优秀的也是最棒的。我也时常接到女儿从安徽发来“注意身体,好好干”之类的短信。
前两天,我到医务室拿药,顺便称了称体重。从参加阅兵到现在,我的体重从190斤降到了140斤,只有短短的9个月。自从当了方队的领队,我也不知自己每天要喝多少水,流多少汗,走多少路。
练摆臂,腋窝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练踢腿,双腿肿了又消,消了又肿;练砸地,脚底板血泡破了又长;练体能,每天早晚各跑一个五公里。每天的训练服都是湿的,训练鞋子破了一双又一双。
身为领队,口令不洪亮会影响到整个方队的形象。
为了让自己的口号声洪亮起来,我每天都早早起床,在操场找个角落练喊口号,常常练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我的床头上,一直放着“阅兵1号”、“云南白药”、“利多卡因氯己定喷雾剂”、“红花油”、“金嗓子喉宝”等药品,以备急需。
作为领队,要面临各种考验。就说最近一次在天安门广场预演合练。前一天夜里,雨哗哗地下着,临时用粉笔标志的敬礼线被冲刷掉了。望着前面的方队过了敬礼线还没有下达口令,我心里又紧张起来,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毕竟参加过一次阅兵,多少有些经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耀眼的灯光、摄像机、投影机,也不能扭头看位置甚至做小动作,只能靠平时训练的默契配合。当眼睛的余光扫到华表时,我与另一名领队果断地下达敬礼口令,带着整个方队威严雄壮地走过天安门广场。
离正式阅兵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们的备战也越来越紧了。但我有信心、有决心,也有能力,以最佳的状态、一流的动作,展示空降兵的威武英姿,接受祖国和人民的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