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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丽案曝光不为人知细节 警方被指“立功心切”

来源:大河网
2009年10月19日10:27
梁丽夫妇与律师司贤利(左一)
梁丽夫妇与律师司贤利(左一)

  梁丽案不为人知的细节 警方被指“立功心切”

   警方认定梁丽盗窃的证据并未“砸实”,被指“立功心切”

  梁丽夫妇称不会提起国家赔偿

  核心提示

  10月10日,随着深圳市公安局机场分局“撤案决定书”的送达,曾轰动全国的机场女清洁工“捡金案”尘埃落定。然而,回放整个事件,这起最终被检察机关定性为“自诉”的案件,在最初阶段如何变成了“公诉”案件?什么原因导致司法的“动作变形”?梁丽被关押9个月的背后,有哪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记者何晖文图

  梁丽要做医院“形象代言人”

  10月14日下午3点,记者在距离深圳机场不足一公里的租房里见到了梁丽。她刚刚在深圳同仁妇科医院做过子宫肌瘤切除手术,正在家中静养。

  “我捡了一条命,(这9个月)像做了一场噩梦,如果不是司律师,如果不是深圳同仁妇科医院,我可能就死在了看守所里……”面对记者,梁丽尚带病态的面容显得喜庆。

  司贤利给梁丽的代理是无偿法律援助,而深圳同仁妇科医院也是为梁丽免费做的手术,这笔费用不低于5万元。

  梁丽表示要和丈夫组织一个“答谢会”。此外,记者从司贤利那里得知:深圳同仁妇科医院要让梁丽做该院的“形象代言人”。

  40岁的梁丽是河南商丘人,11年前嫁到开封,兄弟姐妹共5人,姐姐和哥哥均受过高等教育并在深圳和广州等地事业有成,唯有她是个文盲。梁夫刘建华早年从军,2001年到深圳打工,2005年将老婆孩子接到身边。

  梁丽的家很整洁,小厨房门口的地面铺着一条擦地毛巾。记者注意到,仅20多平方米的小屋内,用于放置书本和电脑的两个桌子占去了大部分面积。“我没有文化,不识字,这都是孩儿的东西。”梁丽说。

  在刘建华眼里,梁丽性格温柔、单纯。刘建华比梁丽小4岁,生活中的刘建华疼妻爱子。“我并不主张梁丽出去打工,是她看我太辛苦,自己在外面看到了深圳机场清洁公司的招工广告,想挣点钱贴补家里,她干了不到4个月,刚过试用期,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

  事件回顾各界争议“偷还是捡”

  刚刚过去的9个月令刘建华心潮难平。

  2008年12月9日下午1点40分,下班回家的梁丽带回了一个装满价值超过300万元(后来被司法部门认定是261万元)金首饰的纸箱。当晚,梁丽与另外两名“分金”同事曹万义和马银山一同被深圳警方刑拘。

  一个月后的2009年1月14日,曹、马两人获得自由,梁丽则因涉嫌盗窃被批捕。3月12日,深圳市公安局向深圳市人民检察院提交起诉意见书。

  2009年5月11日,《广州日报》刊发《清洁工“捡”14公斤金饰或被起诉》一文,迅速在社会上引起热议。梁丽究竟是“偷”还是“捡”引起了广泛争论。法律界众多学者纷纷发表观点,超过300万网民参与了有关此事的网络调查。

  5月15日,深圳市公安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对外宣称梁丽盗窃“证据确凿,事实清楚”。舆论对梁丽案的议论更加白热化,并一边倒地同情梁丽。

  22日,广东省高院院长谈女工“捡”金涉嫌盗窃案,称会依法审判。

  2009年9月10日梁丽被取保候审。半个月后,深圳宝安区检察院以梁丽构成盗窃罪证据不足为由,撤销取保候审。10月10日,深圳市公安局机场分局撤案。

  梁丽自述事发当日详细经过

  9个月中,梁丽案被检察机关以证据不足两次退回补充侦查。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10月14日,记者辗转拿到一份深圳市公安局起诉意见书(深公预诉字2009[076])。意见书显示:2008年12月9日上午8点20分许,广东省东莞市厚街镇金龙珠宝公司26岁的员工王腾业携带7件行李来到深圳机场B号候机楼二楼19号值机口办理登记和托运手续,准备乘坐CA1306航班前往北京。装有金饰的小纸箱放在手推车上方的篮子里,安检人员以黄金属于贵重物品拒绝托运,王跑到距离19号值机口22米远的10号值机主任处咨询。此时,装有金饰小纸箱的手推车仍在19号值机台前。梁丽手推清洁车经过,看小纸箱无人看管,便将小纸箱搬到了自己的清洁车上。王腾业10分钟返回后发现纸箱不见,遂向机场派出所报案。

  起诉意见书还称,梁丽与同事曹万义和马银山将金饰进行部分私分后,将纸箱带回自己家中藏匿,并在得知有失主报警后仍未交出。直到晚上,侦查人员在梁丽住处将这些金饰搜出。

  在看守所里面的9个月,梁丽始终对盗窃的指控持有异议,不到俩月头发全白。

  “我第一次走到19号值机台时,看到垃圾桶附近有两个女乘客带着一个小孩在嗑瓜子,瓜子皮还扔在地上。这两个女人中间有一辆行李车,车上放着一个没有文字(标志)类似于方便面箱的小纸箱。我第二次来到19号值机台垃圾桶旁,看到那个小纸箱还在行李车上,女乘客已经不见了,我以为是她们丢弃的,就把纸箱丢进了清洁车。”梁丽说。

  梁丽说她当时并不知道纸箱里是什么,箱子是密封的,她也没有打开。“(当天上午)9点左右,我对老曹(曹万义)说我捡到一个纸箱。我和老曹是一个班组的,他负责打扫男厕所,我负责打扫女厕所,老曹说里面可能是电瓶。我就说那先放残疾人卫生间内,如果有人认领就还给人家。老曹要打开箱子看看,我说,别打,万一人家找来,咱不好说。”

  梁丽的说法记者随后在她曾经的同事、目击者杨德英处得到印证。杨德英说,梁丽和曹万义在残疾人卫生间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她当时正在女厕所涮拖把。

  梁丽对记者回忆:“9点40分左右,我和几个同事在3楼吃早餐,我对大家说我捡了一个纸箱,老曹说可能是电瓶。马银山提出看看,如果是电瓶就送给他(用于)电鱼。”

  于是梁、马、曹三人就到楼下残疾人卫生间打开了纸箱,发现是一包包的“黄金首饰”,用的是白色包装纸。马、曹两人取出两包从中间掰开,一人分一半走了。

  而梁丽在下班后将小纸箱带回了家。

  面对记者,梁丽说自己没有“拒不交出”,警察也不是从他们家“搜”出的纸箱。

  “下午4点多,老曹在我家楼下喊,说有人报案了。我对他喊‘那我明天上班交上去’。6点,两个人来到我家,说他们是警察,问我是不是捡到一个纸箱。我就从床下拿出了那个纸箱。”据刘建华回忆,整个过程不过五六分钟,其中一名警官还给领导打了电话,说东西找到了。

  “这怎么能说是‘偷’、‘拒不交出’和‘搜’出来的呢?再说,机场商务中心的《管理规定》第2条说,凡捡拾的旅客遗失物品,只要最迟不晚于第二天9点以前上交都是没错的,梁丽说了第二天上班就拿去的……”刘建华说。

  黄线与录像两大证据都没“砸实”

  宝安区检察院在撤销取保候审时称梁丽的盗窃罪名不成立,但并不认为她是清白的,检察院认定梁丽涉嫌侵占罪,而侵占罪属于“自诉”案件,在法律上属于“不告不理”。

  那么,一桩“自诉”案件缘何演变为“公诉”案件?当初是什么证据在指控梁丽盗窃?

  10月14日、15日连续两天,记者试图通过深圳警方和检方了解相关情况,采访均被拒绝。记者辗转联系到的深圳一位重量级警官透露:当初警方追究梁丽盗窃罪的两大有力证据,一是认为放金饰箱子的小推车在19号值机台,俗称的黄线以内,黄线以内为偷。而宝安区检察院退卷要求补充侦查时找到的证人却证明,失主王腾业在向22米以外的10号主任值机台奔去时,后面心急的旅客将装有小纸箱的手推车拉到了黄线以外,小推车顺着光洁的地面滑向了垃圾桶。

  第二个证据,起诉意见书第4页显示附卷有案发现场的监控录像光盘。但迄今为止,该光盘内容并未对外公布。事实上,案发现场距离垃圾桶50米左右的候机楼墙面上有两个监控探头,一个没有拍到,一个没有证据价值,图像模糊。

  此外,记者在警方的起诉意见书中发现,尚有136.49克的黄金下落不明。不过,失主并未再追究。

  记者采访得知:这136.49克金饰的下落曾经引起了很多猜测,有三个版本。一说是曹万义和马银山在卫生间掰开包装纸时,部分金饰可能掉落便池。二是曹、马、梁三人吞匿。第三个版本指向了警方,据刘建华回忆,梁丽交出的纸箱是开放式的,警方在现场没有过秤,只是拍照取证,带走时他不记得是否封了箱子。

  10月14日,记者多方联系曹、马未有结果。机场清洁公司说,案发后,曹、马二人均未再来上班,马银山在河南郑州,曹万义返回了安徽老家。

  记者通过朋友从警方了解到,失主报警时也不清楚丢的东西是什么,甚至自己到底带了4箱还是5箱东西都不清楚。警察先是到托运处找,后又担心会不会是被其他旅客拿走了,但就是没有想到会被清洁工清理。而警方的起诉意见书认定,曹万义当日拿走的金饰价值160万元,马银山拿走的价值6.6万元。

  办案“粗糙”警方被指立功心切

  有消息说,就在撤案通知书送达梁丽手上的第二天,涉案警官即被“关禁闭”和“停止工作”,等待追究。10月15日下午,深圳公安局机场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陈元昌对此予以否认,但称“压力很大”。

  谈起梁丽案件,陈元昌情绪有些激动,他说,机场每天来往旅客数以万计,一些素质不高的清洁工心思并不在工作中,他们每天瞪着眼睛瞅着哪些旅客会遗忘物品,尔后就会迅速放入自己的手推车,现实中不排除很多旅客的物品是被个别清洁工偷走的。

  单就梁丽案,陈元昌并不认为自己的属下办错了。针对“没有办错为什么要撤案”的疑问,陈元昌称,撤案并非警方本意。

  就梁丽案的细节,陈元昌不愿多谈,只说:“很委屈,太被动,我刚调过来不久,详细情况让陈副大队长回来后与你联系。”至记者截稿时,陈副大队长并未与记者联系。

  记者通过关系联系到的深圳一名警官也称警方在梁丽案中很被动,但此“被动”与彼“被动”的背景却不同。他说:“5月上旬,市局曾就梁丽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当时用了8个字向各界通报这是桩铁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这种只能在法院判决书中出现的字眼,通过警方来表述本身就是极其不谨慎的,你怎么能够未经法院认定就自证无瑕呢?”

  他认为,警方的粗糙纯属立功心切。

  导致警方被动还有一个因素:案发第三天,当地一家媒体在重要版面刊登新闻:深圳警方侦破特大黄金盗窃案。“事实尚未完全查清,怎能草率外传?”

  记者探访机场弃物处置变严

  10月15日中午,深圳机场。在对A、B号候机楼身穿“玉皇清洁”员工的询问中,工作人员一律表现得低调和谨慎。梁丽名字一出口,对方的答复大多是三不:不知道、不认识、不清楚。

  记者向第13名受访的男清洁工出示了当天的登机牌,男清洁工在确信记者只是一般旅客后很神秘地说:“梁丽不在这里了,开除了。”

  从这位清洁工的嘴里记者得知:梁丽出事后,清洁公司内部管理有了改进:加大了流动清洁,不许坐下来。领班加大了对每组人员的巡查监管力度。公司要求凡发现旅客遗失物品及时报告领班或直接送交商务中心。对于一些不允许旅客携带的诸如水果、饮料、洗发液、打火机等物品不允许再自行处置,一律由专门的垃圾回收公司处理。

  这位清洁男工告诉记者,以往确有不少清洁工会捡一些没有人要的东西回家,拾的东西据为己有的现象也客观存在。“领导也都知道,没有这点油水,一个月不到1000元谁来干?”

  梁丽夫妇“不会提起国家赔偿”

  9个月过去了,梁丽本人对自己的行为有了认识,她认为自己错在不该把箱子拿回家。

  “我以为那是地摊上几毛钱一条的假东西。贵重东西谁会放心地丢在一边?”她说,在机场捡拾旅客不要的物品很惯常。起初,她并不捡,看大家都捡也就捡了。

  律师司贤利认为,梁丽命运的大起大落与警方“有罪推定”的思维方式有关系。司贤利也是河南商丘人,200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法学院,据了解,他是应梁丽姐姐和哥哥之邀,顶着各方压力无偿对梁丽施与法律援助的。

  10月初,媒体爆出梁丽夫妇要提起国家赔偿的消息,对此,刘建华予以否认。“我们不会提起国家赔偿,那只是一时的情绪,我们现在只想安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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