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睡衣出门”是可信仰的自由

　　“穿睡衣睡裤不能出门”。这是2010年上海召开世博会之前，该市政府对居民的要求。而这引起了广泛的争议。一方面，穿睡衣确实不符合国际礼仪，但有声音也认为，如果政府连睡衣都管，社会的自由度就会降低。（《长江日报》10月29日）

　　报道说，上海人素有穿睡衣上街的习惯。弄堂里，菜场上；超市里，马路上；甚至在著名商业街南京路上也屡见不鲜。穿着花睡衣的女人，脚踩一双还算精致的皮鞋，跑到弄堂口买一包盐，或者顶着满头发卷出来倒垃圾……这被看作是上海市井文化的典型画面。但在现代文明的视野下，不管承认与否，这都是一种很不文明的陋习。

　　既然是陋习，就该毫无争议地舍弃。公共管理者在世博会到来之际，要求市民“穿睡衣不能出门”，实则也很正常——窃以为，这是适度的文明管制，是管理伦理的某种进化，而不是所谓的“公共权利限制”。“约束”是表象、是方法，而关爱和警示才是“内涵”，从长远来看，获益的是城市文明和社会道德。当然，希望在世博会结束之后，“不穿睡衣出门”的适度文明管制可以持续下去。

　　文明是一种状态，也是一种心态和养成，文明的存在天然附着有相应的管制和约束。至于说“穿睡衣不能出门”伤害了社会自由——这种逻辑其实很滑稽。没有绝对的自由，没有人生活在真空中，上有法律高悬，下有规章制度约束，意识形态领域还有道德底线和文明规范，我们的言行举止时时刻刻都需遵章守纪把握“分寸”。如果“自由”可以信马由缰、率性而为，不要说穿睡衣出门，就算是裸奔也不足为奇，可问题是我们恐怕接受不了满街都是裸奔者。

　　有人说在西方发达国家，裸奔也是自由，大街上到处是穿比基尼的美女，穿个睡衣出门算什么。这种思维貌似“理直气壮”，其实根本就是偷换概念。我不知道国外是不是真的满大街都是“三点式”，但民风民俗根植于文化和传统，美国女子穿三点式上街可能习以为常，可不意味着中国妇女也能做到——而退一步来讲，比基尼也是一种服饰，毕竟它不等于“内衣”，如果比基尼等于内衣，我们进游泳池游泳大概就不必换上游泳裤了，直接穿着内裤入水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所以说，“自由”其实是两种概念。一种是放任的、无节制的自由，应该亮起红灯；一种是可信仰的自由——适度克制私利和欲望，确保文明和社会秩序。我们需要坚守的就是后者，“不穿睡衣出门”正是可信仰的自由。而事实上，睡衣是私密性的穿着，为什么一定要穿睡衣进入公共场所？不穿睡衣出门很难做到吗？说到底还是文明“规矩”意识的淡漠，跟随地吐痰、乱闯红灯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接受不了“管睡衣”，只能说明敬畏文明和秩序的意识还没有形成，这才是值得警惕的地方。（陈一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