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仰止心向往之——记与胡正老前辈的交往

　　时间：2009-11-02 00:35 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日报　进入论坛　手机读报

　　近日收到了胡正老前辈寄来的三大卷书，其中一卷是他的散文集，一卷是他夫人郁波的文集，还有一卷是评论家对他创作的评论。书的扉页有他的签名，奔放、潇洒、飘逸，让人眼睛一亮。

　　在此以前的2005年3月，我就接到过老作家亲赐的四卷文集。我曾想写点什么，但高文低手，一直写不出。旧债未还，新债又登门了。摩挲之余，更为叹服。

　　我算了一下，胡老今年该是85岁了。他从1943年写起，一直写到现在，60多个春秋，写了洋洋180万字，每年以3万字的速度推出。由此看到，他的创作状态是何等激奋，何等孜孜不倦。

　　山西文坛五老，胡正是其中最年轻者。他德高望重，称誉三晋，也声播全国。他润物无声的笔墨，影响了几代青年与广大读者。如今，五老中的四老已经远行，他更成了国宝级人物。

　　胡老给我的印象是非常精干，办事利落，不拖泥带水。记得一次开山西文联与作协代表大会，胡正是会议的秘书长。他先主持文联代表大会和文联常委会，再主持作协代表大会和作协常委会，最后主持作协的书记处会议。这好像蛇蜕皮，一层一层往下剥。文联、作协选什么人，都是事先经过批准的，不可以随便更改。但如果把代表、委员当摆设，当提线木偶，那也不妥。这个分寸很难把握。胡正在主持会议时，既左右咨询，以示庄重，又轻松操盘，朗朗有声。只听他呼着“举手”“通过”“举手”“通过”，幽默风趣，张弛有度。这场蛇蜕皮蜕完以后，大家哗然一笑，甚觉有趣。

　　胡老著作等身，佳作迭出。他的《汾水长流》以及由《汾水长流》小说改编的话剧、电影，更是风靡全国，评家蜂起。侯金镜、阎纲、李国涛诸位大家皆有定评。从此，晋中大地上，走出了一位箍白毛巾、操中路腔、披着高粱花、身遭诬陷还要用席去盖场里的小麦，分了区区28块钱，竟找不到装票子的口袋的王连生式的人物。这个人只能姓胡，他在晋中户口簿上查不出来，但你会不经意间，看见他在田间小道上，远远地向你走来。

　　我与胡老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在一个笔会上。在1987年时，时任壶关县长的刘德宝搞了一个紫团山笔会，我被邀请参加，胡老和王东满、董耀章、赵占锁、李杜等也在应邀之列。会上，县委书记邀请胡正先讲，胡正把我推到前列，我一向不善言词，只好敷衍几句。接着胡正讲话，他幽默风趣，词浅意深，平中有味，淡中见奇，让人如淋了一场春雨。

　　到了北京，没有中断与胡老的交往。每到年末岁初，我都向胡老寄去贺卡。胡老位高声重，笔墨如金，却也未忘我这个兄弟。在2000年时，我看了一批晋商史料，又看了《白银谷》，感到这部作品气势恢弘，节奏起伏，性格鲜活，有史诗气魄。惟一遗憾的是，对中国早期资本主义代表人物从正面着墨不足，例如没有突出描写他们的自由平等意识、商品价值意识、市场竞争意识以及开放胸怀等等。于是，我向胡老写了一封长信，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胡老非常重视，亲自与作家联系，给我牵线。作家也给我打了相约见面的电话。胡老这种精神令人敬佩。

　　2001年8月初，我收到山西省作协出版的《黄河》杂志第二期，为首的一篇就是胡老的《明天清明》。这篇小说的题材，很适合我的口味。那种现代条件下变形而未变质的封建伦理，让人惊骇。而文中充满了凄婉哀怨的氤氲之气，又让人陶醉。看完后，我想向胡老提出一个问题，即他写自己从体验生活中得来的素材与他浴血浴汗得来的素材，这两者之间，他更喜欢哪一种？后来，我怕违背党的深入工农兵的方针政策，便没有真提。

　　这次寄来的散文选，第一篇是《少年情深》。我一边读，一边唏嘘。胡老少年时，竟是这样坎坷，辗转病床，肠胃如刮过一般，只差一步，没有被席片卷去。此病刚好，凶险又来，臂部红肿，形如馒头。根据地的半把刀大夫，不知用了一把什么样的钝刀，直捅患处，形如宰割。

　　此次寄来的书中，有《郁波作品选》。书前有一批照片，这是必须看的。郁波是我年轻时与作协联系的老友，打过许多次交道。她与胡正书中的某些篇章，说不定就有经我手组织来的稿子。郁波年轻时，真够漂亮，体态丰满，风度娴雅，仙姿动人。胡老找到她，真是有幸。照片中有一张，是老两口散步时的合影，相依相傍，轻言絮语，行走在晚霞初染的园林中。老伴这个“伴”字做足了。

　　除了郁波，文联还有一批女将，如杏绵、霞裳、樟生、之荷、彦颖，我们也都很熟。多年没见了，真想她们。托文寄言，祝她们丰姿依然，四季常青。韩钟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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