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家说《解放》
来源:
山西日报
2009年12月07日04:34
时间:2009-12-07 03:44 来源:山西新闻网 山西日报 进入论坛 手机读报
《解放》:辉煌大气的艺术丰碑
说唱剧《解放》的题材独特,以千百年来旧中国女子缠足的苦难历史为视角,描写发生在太行山下、汾河岸边的一个荡气回肠、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反映了突破一千多年旧习俗的束缚,妇女由裹脚到不裹脚,走向解放,是多么的艰难。这里呼唤的是妇女的解放、人性的解放,也是历史的解放。剧作家高晓江说:“小脚背后是大国胸怀。”旧中国的“小脚”是一种陋习。艺术作品中的“小脚题材”更是一个难题。《解放》敢于在“小脚”上做大文章,是建立在时代给予的自信之上。我们坦然面对过去,不再自卑,无须忌讳。我们不回避过去的陋习,不掩饰中国妇女曾经有过的屈辱和痛苦。我们赋予“小脚题材”以生命的意义、时代的价值。
《解放》主题独特,通过裹脚妇女的解放表达的是人的身心解放、社会进步和民族复兴的宏大主题,折射出时代的变革和整个中国人民得解放的伟大历史。“妇女解放是人类解放的价值尺度,思想解放是社会进步的前提条件。”正如说书人在开场白中所说的:“裹脚,早就废除了还说它干啥?是的,现在是没小脚了,可保不准哪位的心里还裹着一对小脚呢!”这真是耐人寻味的小视角、大主题,以小及大,隐喻深刻。
《解放》形式独特,体现了艺术的创新和发展,是艺术形式的解放。说唱艺术属于曲艺范畴,赵树理为了推动大众文艺的繁荣,曾创办刊物《说说唱唱》。山西的文艺工作者继承赵树理倡导大众文艺的传统,推出这种全新的舞台艺术形式——说唱剧,并赋予新的时代精神,运用新的舞台艺术手段,让观众眼睛一亮,精神一振,享受到这一全新突破的视听盛宴。
说唱剧的形式是一种独创,是学术创见,也是艺术创举,在中国戏剧史上还未见。作为国内第一部说唱剧的《解放》,是把说书、戏曲、民歌、舞蹈等多种艺术形式和山西本土文化的多种艺术元素,以及多媒体手段融为一体的全新的艺术样式,具有动人心魄的视觉冲击力和艺术感染力。
作为说唱剧的《解放》,贯穿全剧的是一位说书人,他带着说唱班子以娓娓动听的语言把观众带入一个凄美动人、意味深长的故事中。这个说书人,被张继钢称为“第一男主角”。张继钢说:“说书人为全剧创造出一种全新的观演关系,既听戏,又看戏,还演戏。”剧情的展开,是在说书人的讲述和故事的回放两种时空交错中进行的。在说书人的口中,层次分明、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抑扬顿挫、轻重疾徐的语气叙述,排比夸张的贯口垛句,丰富多彩的民间口语、俗语、谚语,乃至方言,诙谐而幽默,睿智而朴实,吸引观众,感染观众,使观众觉得有味入神,看得如醉如痴。
作为说唱剧的《解放》,唱是剧中的有机部分。全剧用《看秧歌》《那是个谁》《想亲亲》等十多首经典的山西民歌和蒲剧经典名段《送女》,贯穿情节,连缀故事,表达人物感情,使民歌与戏剧完美结合,构成一种崭新的戏剧艺术陈述。这些山西经典民歌,或是欢快活泼、风趣诙谐的秧歌,或是高亢嘹亮、粗犷舒展的山曲,或是深情细腻、清纯明快的开花调,在剧中都以全新的理念加以创造性处理,使耳熟能详的山西经典民歌有耳目一新之感。
作为说唱剧的《解放》,音乐同样是它的灵魂。作曲家张千一的创作思路是:“用山西民歌作为基本音乐素材,根据剧情需要进行重新诠释,尽可能找到适合现代听众审美的旋律,同时兼容戏剧和民歌,让戏剧更有张力,让民歌更具色彩,让舞蹈更有看点,使整个剧情达到以小博大,更加人性,更具艺术感染力。”恢弘大气、委婉明丽、质朴清新的音乐创作,在塑造人物形象、创造规定情景、烘托环境气氛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韩玉峰
言说不尽的一朵“奇葩”
看完《解放》,感慨颇多,然纸短意长,只能概其大要而简言之:
第一,文化强省的一朵奇葩:
山西提出文化强省战略有年,其意义,正在日益显示出来。
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作为文化结构,三者是相互作用、密不可分的逻辑统一的有机体。从精神文化的角度说,没有精神文化,物质文化再发达,也不能强国富民,晚清的洋务运动即是前车之鉴。没有精神文化,制度文化虽经建立,却也只能是沙上建塔,辛亥革命的共和政体,教训深长。当今中国,物质文化迅猛发展,于此之时,精神文化的建设,成为不可须臾或缺的当务之急。山西文化强省战略的提出,可谓得其时也,可谓得风气之先也。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解放》继《一把酸枣》《立秋》之后,成为彰显山西文化强省战略成果的又一朵奇葩。
第二,现实生活中的一朵奇葩:
《解放》在新世纪的今天,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在物质文化迅猛发展的今天,人的身体有了得以施展的极大空间。作为对在长久历史中形成的压抑的反弹,人的身体在今天出现了某种失控现象,或曰:肉欲的狂欢。《解放》告诉我们的是,人的精神如被戕害,则人就不能正确地对待自己的身体。精神的被戕害,只能导致身体的被戕害。无论是压抑、扭曲,还是放纵、狂欢,其实是一体两极,都是精神病态、身体病态的反映。《解放》告诉我们的是,只有小小和亮亮这样最终建立在身体、情感和精神相一致基础上的身体,才是健康的身体、健康的情感、健康的精神。在无法安置沉重肉身的今天,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我们都迫切地需要新的“解放”。
第三,大众文化的一朵奇葩:
看《解放》不能不想到赵树理,赵树理对说唱艺术的实质、精髓,即其中所蕴含的地方性、民间性、通俗性、大众性,终其一生都情有独钟,并为之不遗余力地顽强固守。新中国成立之初,他在作为政治文化中心的首都北京,却能够坦然面对京华烟云,编的一本杂志的名字就叫《说说唱唱》。《解放》可谓是赵树理艺术精神实质的承传者。
傅书华
精神解放是第一位的
说唱剧《解放》很独特,这种独特表现在它的独特视点——以妇女缠足为核心事件,从“放天足”看过去,以小见大,表现整个民族、社会的解放。裹小脚是最具中国特色的一种民俗,在世界上绝无仅有。它在中国流行一千多年,携带着太多的文化信息。脚的解放是人的解放、社会的解放,特别是精神的解放。缠足、放足虽是小事件,表现的却是大主题。
由此,我有了以下的一点感想:
一种习俗的存废,荷载着许多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的内容,甚至可以标示一个社会制度的兴替与一种意识形态的变化。男人的辫子、女人的小脚,是最具中国特色的习俗。辫子的留与剪,一如清初的留发还是留头,有着更多的政治内容。剪辫子当然是革命运动、进步举措,标志着民主共和的出现、封建专制的废除。但关于辫子本身的优劣,还涉及民族习俗问题,不好遽下断语。而裹小脚却绝对是一种对人的摧残、一种社会陋习。美丑的判断,有主观方面的原因,也有客观的标准,人类文明是有普世价值的。辛亥革命剪了辫子、五四运动放了天足,辫子与小脚的变化都是一种革命、一种象征。
一种习俗、习惯的形成有诸多因素。裹小脚这种陋习,肯定是封闭、保守、愚昧、落后的,但它却成为一种社会认可的美的标准。这种以丑为美的习俗的形成与延续,原因是多方面的。
这其中有强权专制的威压,暴力之下不得不低头。裹小脚从南唐开始,起于宫中。这种畸形的癖好,本是掌权人的变态。但他有权威作后盾,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强令天下同好。于是宫中喜缠足,天下无大脚。这没有什么道理可言,要讲也是些强词夺理的东西。脚缠了就有好日子过,否则便没有好果子吃。人都想趋利避祸,虽然心中也明白何为好、何为不好,但为了利益也只好指鹿为马了。而且随着时间的迁延,即便是歪理,讲得多了也会习非成是,甚至成为一种集体无意识,沉积在一个民族的血液之中,衍化为一种畸形的、变态的审美观。不缠足嫁不出去,裹了脚才有人娶。今天看来不可思议,昨天却是存续千年的现实。这种沉重的精神枷锁,阻滞着我们民族的成长与进步。
中华民族具有许多优秀的传统,但其身上也有许多负累。五四运动高扬科学、民主两面大旗,是一个启蒙运动、解放运动,“放天足”也是其中的内容。而在这样的启蒙与解放运动中,特别需要小小、亮亮这样的先驱者,追求光明、追求真理、勇敢无畏、奋然前行。一种社会积习与保守势力往往是强大而顽固的,是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的,需要无私无畏的人去冲决。小小、亮亮的遭遇又是具有典型意义的,冲决一种习惯势力、一种威权,是很艰难的,其间的反复,甚至复辟是正常的,对人的考验也是严峻的。小小、亮亮的生活遭际是值得同情的,给人的启示也是深刻的。不过,人们应当记住,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一个民族与社会的发展进步,先要有精神的解放。中国发展的成就是在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号角声中取得的,精神的解放、观念的变革是一切改革的大前提。艺术应具有一定的导引功能,这是艺术的崇高使命。《解放》告诉我们,“放天足”不只是身体的解放,更是精神的解放,它是最重要的,是第一位的。这是《解放》给予我们的最大启示。
杨士忠
提醒历史的艺术方式
历史,不是抽象的概念,它有具体的指称。它是国家、民族的全部;人,是它的细胞。只要你承认爱自己的祖国,就意味着爱她的历史与现在、美好与丑陋,爱是从接受开始的。美好自不待言,还有丑陋,那是因为我们不能把丑陋从历史中删除,然后假装它原本不存在。
《解放》是在表现历史。以我仅看一回所得的私见,历史还是那个历史,而这部艺术作品的可贵在于,改变回看历史的角度与方法,合情合理地反省与检讨。历史无法改变,但避开我们惯用的说教性话语,置于温和、平等的语境中,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更真切,也更令人信服与尊敬。如果说以往我们总是对历史的丑陋给予沉重的解说,那么《解放》则以精美而幽默的表演,轻松地排遣着那沉重,让人们在对美的赞叹之中思议不可思议的丑陋。在艺术的天地里,美丽的历史与丑陋的历史自然协和地融合在一起,让我们暂时忘却了历史的怪诞,沉醉于它的美丽之中。整个华贵的全盘大制作,导演、编剧、说书、歌唱、舞蹈、音乐、美术、灯光、服装,一切都是唯美的,如惊鸿一瞥,令人享受,过目难忘。而更难忘的是,带给我们的诸多思想启示。
这台说唱剧艺术唯美、故事古老、涵义深长。
小脚女人解放之艰难,是因为习俗文化本身具有的力量。这个持续很久,看上去很变态的习俗,曾经被认为是“美”,等于把脚的大小上升到审美的高度!剧中从“天足”到“缠足”再到“告别缠足”的悲情故事告诉人们,这是一种习俗、一种文化,是公共领域美丑的价值判断出了问题。在今天看来不可思议的丑,但在当时恰恰被认为是一种美,上自宫廷下至民间,对小脚的认可度大到无以复加,历史的无厘头也可以坚硬如彼,居然存在了千年之久。所以,剧情揭示了剧中妇女的自愿,是所谓审美的需求,至少有一部分妇女处于这种地位。另一方面,痼疾的因袭,与政治的话语霸权有着因与果的关系,是意识形态的绑架、精神的暴力,宫妃缠足,诗人赞美,官方造势,把一种价值观强行灌注到人们的意识之中,竟至转化为集体的心理强迫症。可见,这一小历史的沉重转身,无疑是大历史的镜像。
剧中最具象征意义的人物,自然是村姑小小,她与亮亮的爱情,几乎就是小脚文化的全部悲喜剧。
说书人的讲述,舞蹈语汇的充分渲染,我们看到令人同情的主人公小小面对着巨大的社会压力,无法承受。她一次次抗争,一次次妥协,觉醒与放弃就在一线之间,最后终于被压垮。恰恰在一个历史的转折点上没能坚守得住,作为历史的最后一个符号,定格了“美足”。与此成为对照的是天足的真正的美。天足不仅仅是为了反衬缠足,它就是一个独立的艺术章节。那是精心设计的群舞,借助近百名演员精致的表演,借助服装样式、色调的精确搭配,借助灯光设计的柔美舒畅,近百人的“天足”之舞,酣畅淋漓,玲珑剔透,纯净、天然、细腻,那蓝色衣袖与美足的衬托,那灯光的柔和淡雅,那音乐的轻柔曼妙,舞台上一切元素的合成,好似一处天光水色的美景,令人称奇,美不胜收,堪称剧中一个精华章节。通常所谓的“手舞足蹈”,我们在这里看到了崭新的诠释,完全出乎意料,“足蹈”会表现得如此令人惊叹。足,原来也可以有它独立的审美地位,真可谓神来之笔!相反,另一场群舞“小脚舞”,尽管拥有凤冠的女子们借助了华贵的服饰,金光灿烂,故作婀娜,无奈那双反自然的畸形“金莲”,战战兢兢,晃晃悠悠,手舞足蹈更是勉为其难。美丑倒错,以丑为美,以美为丑,让人哑然失笑之余不禁扼腕:一段让人难以释怀的小历史啊。
孙 钊
识天时 适地利 得人和
从上世纪80年代的歌舞剧《黄河儿女情》《黄河一方土》《黄河水长流》,到现在的《一把酸枣》《解放》,山西的艺术家们可谓一脉相承,在一步步地走向辉煌,在创造着一个个的艺术巅峰。无疑,作为一部既有山西元素和黄河基因,又有变异创新特质;既流淌着新鲜血液,又高扬着时代精神的艺术作品,《解放》的创作和成功演出,同样突显着里程碑式的文化意义和社会意义。
我们适逢倡导和实践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时代。省委、省政府明确提出了由自然人文资源大省向经济强省和文化强省跨越的战略目标,积极推动山西转型发展、安全发展、和谐发展。文化就是生产力,文化就是竞争力。在这个意义上,《解放》缘起、创作和成功出品,并不是孤立的现象,它是一种文化自觉、文化创新的延续,同样也是彰显山西文化软实力的一个成果。
从另一个层面讲,山西如何办好有自己品牌特色的艺术教育,如何检验“基础教学—实训实践—项目驱动—市场检验”的人才培养模式,如何对高素质实用型艺术人才培养进行科学定位,如何打造品牌专业和精品剧目,如何承担起传承和弘扬山西民族民间优秀文化、为山西文化建设培养适用人才的重任等,同样是摆在升格后的山西戏剧职业学院决策层面前的一些重大问题。可以说《解放》的成功推出,也正是他们“坚持走弘扬民族优秀文化,突出地方特色文化的道路,努力把学院建设成为山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态传承基地;坚持走守正出新的发展道路,努力把学院建设成为传统艺术的改革创新基地;坚持走产学研相结合的道路,努力把学院建设成为优秀实用型艺术人才的培养基地”,即坚持走“三条道路”和建设“三个基地”的重大改革和探索的成果。
《解放》用传统说唱形式融入舞剧创作,是新颖独特的创作思维。它弥补了舞剧叙述故事情节的先天缺陷。用音乐的语汇、肢体的语言来感染和鼓舞人们的情绪,表情达意,是舞剧的长项。曲艺说唱形式的介入,乃是艺术的“画外音”,在补充和深化着观众的理解和感动。同时,这样的形式,对受众与剧情又有间离的效果。不时地因情感的激荡让观众“入戏”,又不时地把观众拉出沉浸的情绪,用理智来回味和选择情节的提示。
从艺术风格上看,《解放》显示出浓郁的地方特质和鲜明的山西文化基因,山西民歌、舞蹈、曲艺、戏曲等独特元素的成功运用和有机再现,多次唤起受众一种亲切的内在的深层次的情感激荡,其回味是绵长无尽的。
温江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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