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丰生活垃圾卫生填埋场是目前广州市生活垃圾处理的主要设施。有报道称,兴丰垃圾场将在今年被全部填满 |
战术只有烧与埋?战场到哪去赎买?
专家称,加强资源回收减量,征地拆迁或者“赎买”垃圾排放权不失为解决之道
文/羊城晚报记者 曾 璇 孙朝方
吴 彤 田恩祥 图/羊城晚报记者 陈秋明
分、烧、埋……人类用自己的智慧,处理自己产生的垃圾———这些天,在广州,只要打开网络,轻易可以看见围绕垃圾处理方式的辩论,不过主要还是分为两大阵营:主烧派与反烧派。
除了烧与埋,攻克“垃圾山”还有什么“战术”?而无论何种“战术”都会面临“战场”选址的问题,垃圾处理厂选址之难又该如何破解?且看———
战术:控制源头处置已排放
焚烧和填埋,都有各自的利弊,除了这两种方法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战术”?
市废管中心主任熊孟清博士认为,应该将垃圾处理分为源头排放控制和已排放垃圾处理处置两部分内容。对已排放垃圾的处理,从方式来分,主要是物质利用、能量利用和填埋处置;从转化技术来分,主要是物化处理、热处理和生化处理。物质利用多采用物化处理,焚烧、气化和热解属于热处理,厌氧发酵制取沼气、好氧发酵堆肥、特种酶制取乙醇燃料,甚至堆肥都属于生化处理。广州可以构建以资源回收利用和填埋为代表的、可操作性强的垃圾处理流程和作业方法。
“现有的垃圾堆肥技术都已经很成熟,对广州来说也是比较适用的,但是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熊孟清介绍,广州市每天的厨余垃圾量很大,占生活垃圾的40%,但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堆肥的销路问题,“仅靠绿化还消化不了,解决的办法一是运到农村做作物肥料,二是可以混入树叶等做成衍生燃料,但都会产生成本。”其次,厌氧发酵时间很长,需要20天,需要解决占地时间的问题。
战场:最完美是征地拆迁
再好的“战术”也要面对在何处施展的挑战,将广州垃圾问题推向全国的,正是番禺垃圾处理厂的选址问题。垃圾处理厂选址之难,可谓“世界难题”,番禺不过是一个被“放大”的缩影。
番禺区市政园林局长周剑辉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经表示,当初选址时,广州垃圾处理形势已经很严峻,番禺的垃圾只能在本区选址处理,而由于近年来的发展,番禺已经没有多少空地。在选址过程中,市环卫局、市市政园林局以及番禺区市政园林局筛选了多个地方,最终选了“三面环山”的会江村,没想到这番“煞费苦心”番禺人非但不领情,还掀起了一场全国瞩目的“家园保卫战”。
其实,无论烧还是埋,没有一个人会愿意把垃圾处理厂建在家门口,用“顾全大局”作说辞,显然不够有力,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使垃圾处理厂既能上马,而民众又能接受呢?
有业内人士指出:最完美的方案当然是征地拆迁。选择相对人烟稀少的地方,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将可能影响到的周边居民统一迁移,安置到别处。就像“水库移民”一样,为什么不可以考虑“垃圾处理厂移民”?给村民建新村整体搬迁、为利益受损方提供工作等,这是一种“交换”或者说是“赎买”的方式。
广州废管中心主任熊孟清博士认为,“垃圾排放权交易”也不失为一种解决之道。这种交易融政府宏观调节和市场调节于一体,是控制垃圾排放的有力手段,并有助于完善生态补偿机制和推动垃圾处理跨区域合作。说浅白些,就是将广州中心城区无处容身的垃圾运到李坑去处理,但是,不能让李坑的老百姓“吃亏”,相反,应该为垃圾厂“霸占”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土地,而对他们作出更大、更多的补偿,同时把垃圾排放到别处的市民,理应出更多的垃圾处理费。熊孟清的观点是,可以利用价格机制调节垃圾排放量和种类,垃圾接收方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以得到发展需要的资金支持。一方面,接收方提供了一种垃圾处理服务,排放方按照一定的价格进行购买,另一方面,接收垃圾的地皮由于失去发展的能力,政府应该给予补贴。
正如一位网友建议的:政府可否以其他方式对兴丰、李坑进行“经济反哺”?对于其他即将要建的地方,可否用政策把这种“反哺”规范化?
日本大阪大学法学院教授全理其博士告诉羊城晚报记者,在日本,决策层通常都会寻找一个平衡各方利益的办法,比如对部分利益可能受到侵害的人提供一定的补偿。可见这是一种在国外较常见的做法。
另一条能够让垃圾处理厂“落地”的出路,则在于严苛而透明的监管。一位网友说,如果广州能真正将垃圾处理厂变成“花园式”工厂,至少做到像总书记参观过的澳门垃圾发电厂一样,相信大多数的市民都会支持政府。关键是,现在广州并未能拿出这样一个令人信服的样本来,又如何让市民同意建第二、第三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