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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立长子谈郭德纲:只要能抬高相声我不眼红

来源:中国新闻网
2010年01月25日14:37

  他是相声大师马三立的长子、“马氏相声”继承人,自幼受家庭影响,酷爱相声和戏曲,学艺专注刻苦,传统艺术功底深厚,代表作《纠纷》、《大保镖》等脍炙人口,近来更以跨界表演的贺岁舞台剧《乌盆记》令人耳目一新。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他谈起如何传承国粹艺术感慨颇多——

  “少马爷”半个世纪圆梦路

  生书、熟戏,听不腻的曲艺,京、津、沪三地巨匠新春力作……

  这是分别于2010年元月9日和27日在津、京两地隆重上演的“墨壳原态”贺岁舞台剧《乌盆记》的宣传语。首演于2008年12月21日的这台《乌盆记》,是为纪念相声泰斗马三立诞辰95周年、“梨园冬皇”孟小冬诞辰百年,由马氏相声传人马志明、余派老生传人王珮瑜、评书大家单田芳跨界合作的一场舞台剧。该剧将相声、评书、京剧等传统艺术融为一炉,并进行了“现代整合”,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演出模式,为传统艺术注入了新的活力,其目的当然是想适应当代观众尤其是年轻人的审美趣味。

  《乌盆记》更像是为马志明量身定做的。作为相声大师马三立的长子、马氏相声继承人,马志明为何要进行这种全新的艺术尝试呢?在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他道出了内中原委。

  原来,《乌盆记》圆了马志明一个绵延了半个世纪的艺术之梦……

  谈学艺:本事是父辈“熏”出来的

  在相声界,马三立辈分最大,因此马志明也被称为“少马爷”。

  “少马爷”幼时最痴迷的其实不是相声而是京剧。当时的孩子还没有当今时代那么多诱惑,花一毛五分钱买张戏票,看《艳阳楼》,看《走麦城》,哪怕坐在戏园子最后一排,心里都美滋滋的。看戏还让他长见识、明事理,分辨是非美丑,确有教化作用。看完戏,往往还要买相关历史文学书籍阅读。可以说,他的很多知识都是从京剧里学来的。

  孩童时代,马志明就有了上台表演的机会。当时马家家境贫寒,全家16口人蜗居在天津南市一个小院里,睡觉时一伸腿,就可能踹到弟弟腰上。无奈,只好沾父亲的光,住到在电台说唱团当副团长的马三立的办公室里,在地毯上铺上被褥一躺,蛮舒服的。白天还可这屋那屋到处乱窜,与团里的头头脑脑们混得烂熟。那时,他常常随着老头儿上台演出,说个绕口令、朗诵篇作文什么的,加上经常听父亲说相声,艺术细胞被强烈激发出来。

  “老头儿没直接教我,他在家里教别人,把我也"熏"会了。这是我的得天独厚之处。当时出入我家的都是赵佩茹、刘宝瑞、孙少林这样的曲艺大家,即使徒弟也是最有出息的。他们一起连比划带说,我在一旁偷艺,这种熏陶是一般人得不到的。出去串门儿老头儿也嘱咐我:多上寿爷(张寿臣)那儿去,他知识面宽,他说的闲白儿都可能对你有用。刘宝瑞来了,老头儿与他一宿一宿地聊天,我都听在耳里,记在心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1957年,马志明考入天津戏校梆子班,开始学文丑,因嗓音低且沙哑,一年后改行当为武二花,扎靠,着厚底靴,威风凛凛,颇为自得。“在戏校学了近6年,按当时的成绩,搭个班,能凑合吃饭了。但因是马三立的儿子,干就得干出点名堂来,京剧名家厉慧良就竭力劝我子承父业,所以1963年我转入天津市曲艺团说相声,但京剧瘾一直没断。”他喜欢对不同京剧流派进行比较,把于魁智的《打金砖》与张建国的《打金砖》反复比较着看,从中获得乐趣和享受。2008年,在马志明从艺50周年庆典晚会上,开场演出他亲自出马《闹天宫》,在戏校20个小猴翻了一通筋斗后,“美猴王”上来唱了几句飞腔,赢得了满堂彩。

  谈《乌盆记》:京剧要是失传了,我们就是罪人

  2008年的一天,马志明与天津电视台戏曲编导马骞聊天时,后者撺掇他“票一出戏”。“票”什么呢?原想“票”一出《艳阳楼》,穿上高登的厚底靴过把瘾,怎奈年纪不饶人,心脏又搭了俩支架,唯恐招架不住,顶多演个小花脸,一不勒头,二不穿厚底靴,角色以台词为主,与相声异曲同工。想来想去,只有《乌盆记》最适合。当时也没想怎么样,就是玩玩而已。马骞与沪上名角王珮瑜很熟,当即拨通了她的电话,双方一拍即合。又拉上菊坛数一数二的铜锤花脸邓沐玮饰演包公,评书艺术家单田芳交待故事,马志明、黄族民的相声“猜戏”开场,一部令人耳目一新的贺岁舞台剧《乌盆记》初见端倪。

  《乌盆记》首演于2008年12月21日,20日才聚齐京、沪、津三地人马,21日上午响排了一次。“京剧好就好在这儿,尤其是现在的传统戏,与我小时候学的一模一样,都是程式化表演,只要做过科的都能配合得上,所以当晚就登台演出了。”演出中最出彩之处是马志明饰演的八旬老翁张别古,在带领王珮瑜饰演的“冤魂”三进县衙时的台词,大量运用相声的包袱和手法,同时加进一些现代语汇,什么“金融危机”呀,“医疗保险”呀,“拆迁”呀,“山寨”呀,亦古亦今,令人忍俊不禁。其中有些台词甚至是马志明临上场时,大家七嘴八舌凑起来的。

  马志明认为,《乌盆记》的成功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创作氛围好。因为大家都是抱着一种宽松平和的心态,毫无心理压力,表演十分松弛,“拿我来说,一个玩票的,演好了不可能,演不好也无人怪,更无人拿我与朱世慧、孙正阳这些名丑相比。更重要的是,我们想通过京剧、曲艺与评书的跨界合作,推动一下京剧艺术的普及,让相声迷们也喜欢上京剧。虽然京剧要恢复到我小时候的盛况已经很难,但能做多少工作就做多少。京剧是咱们的国粹,如果失传了,我们就是罪人。”

  谈马氏相声:任何人也不敢照搬老头儿

  谈起“马派相声”,马志明称:老头儿不承认“马派相声”之说,只认可“马氏相声”,“马氏相声的形成其实是老头儿的功劳。我爷爷马德禄,外号"相声公司",他与周德山等8人被称为"相声八德",会的段子特别多,特别火,爷爷本希望下代出个白领,我大爷也确实到公司当过职员。但爷爷一死,父亲他们老哥俩儿又得去说相声。父亲也没按爷爷的要求做。他是那个时代的改革家。比如相声《开粥场》,一般人表演的都是大路活儿,一上来就吹嘘自己怎么有钱,劝业场都是他家开的;老头儿却能塑造出一个马善人的形象,使这个段子有了深意。为此他费了很大功夫,总想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真正形成马氏相声的是老头儿,我继承得也不行。为什么?环境不同了。旧社会他不演就养活不了老婆孩子,现在我们已无衣食之忧,用功程度和实践机会比那一代人差多了,人也变懒、变娇气了。”

  马志明认为,由于马三立在观众心中的位置和声望,任何人也不敢照搬他使活儿的手法。他说得多温,多不可乐,也得竖着耳朵听,准知道老头儿最后会抖出一个脆响的包袱来。换个人学他,说不到一半,就得让观众轰下台去。“我也不敢。老头儿的段子,我拿过来起码要精简一下,让它更紧凑,节奏更快。像老头儿在从艺80周年暨告别舞台晚会上,就敢问"我值吗?"台下观众齐呼"值!"换我吓死也不敢问,你问了,没人搭理你,尴尬不尴尬?就这一个字,是对老头儿一辈子的评价,值大发了!”

  从马三立相声表演的“温”谈到“慢娱乐”问题,马志明说,现在的文化娱乐形式多种多样,吃东西都讲究快餐,一个相声三分钟要让人乐七八回,老一代人的温段子很难再让人坐得住。但节奏太快了,演员、观众都受不了,还得适中,还得给观众一点闭眼咂滋味的时间。所以他想通过《乌盆记》,让观众接受一种“慢娱乐”。

  谈创作:相声也要塑造人物,才能流传

  马志明的相声代表作很多,如《地理图》、《论拳》、《文章会》、《大保镖》、《学曲艺》、《卖五器》、《纠纷》等,其中给人印象最深、最有观众缘的是《纠纷》。他自己在马路上就遇到过两人揪起来,影响了交通,一位大爷看不下去,厉声喝道:“你就是那个丁文元,这点事儿值当的吗?快散了吧!”《纠纷》出笼至今已24年了,观众还津津乐道,还记得内中人物的名字,岂不成了一种艺术典型!

  回忆《纠纷》的创作过程,马志明深感一个好作品绝对是生活的恩赐。当年他在南市中华剧场演出,晚上常到和平路治安派出所旁的一家回民饭馆用餐,渐渐与民警们混熟了,在派出所一坐,打架的,偷东西逮着的,两口子闹离婚的,捉奸的……有的是热闹看。一次正撞见俩骑车的小伙儿揪着就来了,就为芝麻大的一点儿事,被民警教育一顿关在里屋反省。一会儿两人自觉没趣,主动出来向民警检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马志明一想这事挺哏儿的,就编成了相声,塑造了丁文元、王德成和民警三个形象。没想到相声中的人物会流传这么久,其中因提到“天拖”而被企业对号入座,将马志明告上法庭,一时成为坊间笑谈。去年6月,上海东方卫视因找不到《纠纷》的录像带,还特意请马志明到上海重新录制了这段相声。

  另一个相声段子《核桃酥》,是他“文革”下放劳动期间,在郊区一家合作社里得到的创作灵感。当时,团里一位大爷饿了,到合作社买了几块槽子糕,一咬却硌了牙,最后是用水泡着吃的。根据这件事,马志明创作了相声《核桃酥》,讽刺了食品的质量问题。

  “相声也得塑造出人物来。”马志明若有所思地说,“不管是马大哈,还是二他妈妈(《钓鱼》),说明生活中确实有这种人,他们在观众心目中立起个儿来了,得到了普遍认同,这样的作品才能流传下来。”

  谈新人:只要能抬高相声地位,我不眼红

  因记者几年前请马志明出面邀请过郭德纲,于是话题自然涉及到这位相声界大红大紫的新人。

  马志明回忆,郭德纲15岁时离开曲艺团,说“马爷我走了”,马志明鼓励他说,“走吧,自己出去闯闯,也不见得是坏事。好好干,说不定20年后成为一条好汉。”一句戏言,想不到真被他说中了——“现在人家红了,咱高兴,但也没必要上前儿,毕竟不是一代人,相互之间有代沟;另外,走得太近了,也容易涉嫌攀大腕儿。要说这孩子也真聪明,真用功,这些天每晚"杨光"完了,就是他主持的《今夜有戏》,弄得挺火的。相声界尽出这个不是好事吗?我是这个观点:不管他是谁,跟我关系远近,年轻人如能把咱这相声抬高了,有地位了,他卖一万块钱一张票我也不眼红!小时候买一张相声票不就两毛五吗?那些相声前辈们,除了撂地,最多也就是在小梨园、天乐这些小戏园子演出,有几个能上中国大戏院的?现在谁都能上了。去年我还与台湾歌星张惠妹上了一次6万人的"水滴",我儿子马六甲教她一段天津快板,内容是夸天津曲艺的,我打板,我和张惠妹唱,能在这样的场合弘扬民族文化,我怎能拒绝呢!”

  今年已六十有五的马志明,无论心态还是观念一点都不老,他主张与时俱进,主张跨界发展,特别强调要扶植鼓曲艺术:“相声与曲艺是不可分割的两个艺种,曲艺要完蛋,相声也就完蛋了。天津赢人就赢在这儿,还有一批冯欣蕊这样的鼓曲新秀,还有一批热心观众到茶馆欣赏大鼓,这是财富,比演员还值钱!一旦曲艺没人看,就该进博物馆了;相声老跟歌舞一块演,跟摇滚一块演,早晚也得完。所以曲艺要有一种相对平静的氛围,要耐得住寂寞,好好琢磨本子,咂摸滋味,千万不能急功近利,这样我们的民族艺术才有好的前景!”(本报记者杜仲华) (来源:北方网-今晚报)
责任编辑:肖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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