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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良渚“城墙遗址”真伪之我见

来源:《观察与思考》杂志
2010年03月02日10:18

  关于良渚“城墙遗址”

  真伪之我见

  —“城墙遗址”是城是圩有待深入考证

  ■王深法 陆景冈 王光火 姜炳三 吴豪翔

  2007年,良渚“城墙遗址”的发现,对良渚文化的升级定位具有举足轻重的论证力。考古专家、权威人士纷纷表态:“这是迄今发现的中国最早、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城址!”,“这是目前中国所发现史前文明中最大的一座古城。”还有专家干脆称其为“中华第一城”……等,颇有改写华夏历史的气势。新闻媒体连篇累续地报导,香港电视台也专程赶到现场采访拍摄专题报道。兴奋的杭州人掀起了一股“游良渚、看古城”的“杭儿风”,市交公司还特意开通了双休日“良渚古城游”专车。良渚大地上红旗招展,人流如潮。市、区两级领导也相继表态:“要出大手笔,做好保护与开发规划!”

  在2007年的“古城”旅游热中,我们也不失时机地专程去现场参观考察。并承考古工作人员现场介绍,收益匪浅。回来以后,在朋友同事们交谈中又听到另一种声音:“城墙就是防洪堤”这种截然相反的观点,引起我们的深思。于是找来有关的《中国城治史》,并仔细收看中央电视台有关“河北黄帝城考古实况报导”,反复思考下,发现“良渚古城”的问题确实不少,主要有以下诸点:

  建城立国工程

  缺少统一规范

  《古今注》云:“城者,所以自守也”;“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守民”。在古代,建城是立国的先决条件,是国家第一号重大工程,在《周礼•考工记》中有详细记载。如果说史前文化的“良渚古城”还没有那一套规范,但作为关系到立国安全的建城项目,组织领导者总应有一个大致统一的要求。其中包括城墙的体量尺度、建筑材料、施工方法等等,这样才有可能建成一座能卫君的城池。

  然而,我们现在看到的“城墙遗址”是基础宽窄不一:西城墙最宽(达60米),南城墙最狭(40米),其它两面40-50米不等;墙体材料也不一致,有晚更新世红土,也有河流冲积土、湖泊沉积物;填底基石,既有棱角磨园的溪间砾石,亦有大量人工开采的棱角锐利的岩块毛石。由此可见,用材和施工的任意性很大,不像是从容不迫的规范有序的建城,倒象是抗洪抢险中,堤坝的建筑体量因地制宜、土石材料就地取材的建筑。从而出现在山洪最大的西城墙基础最宽;墙体基色有黄有灰(请注意:黄色土不等于黄土,黄土是指粉砂含量超过50%,碳酸钙十分丰富的陆相沉积物,主要分布在北方。在杭州地区没有发现黄土,更没有纯净的黄土。在“北城墙”看到黄棕色的土,实际是强酸性的晚更新世红土;其它三面“城墙”的灰黄色土,大都是河流冲积土)。

  墙基并非砌筑

  墙体尚未夯实

  “城墙遗址”现在能看到的主要是四面“城墙”的局部探坑和北“城墙”的一段残垣剖面。其墙基均以块石抛填,并非按块石棱面作有序砌筑。其中东“城墙”抛石基面还向西(“城内”)倾伏、见没。这就不像筑城清基时先挖去表层熟土,整平坚实底土(一般筑泥墙都如此),然后再砌石成基。而此遗址似乎随原始地面自然起伏抛石堆筑,尤同防洪抢险中抛石堵缺一般。东“城墙” 倾斜的基面,更象“兜门”过船的甬道。

  从北墙残垣剖面看,也有悖于城墙施工常规。与良渚同时期的连云港藤花落古城(龙山文化)的城墙,墙体是以“夯土版筑”方式施工的。这种方法在浙江农村也十分普遍,施工墙体中必定留下“板缝”、“横档孔”和层层密集的“夯土窝”。然而,在良渚北“城墙”残垣剖面上,没有发现任何夯土的痕迹,却看到土体的黄棕色背景上有很多近于垂直向下的白色网纹。这是还原性地表水沿土体裂隙向下渗漏,将土壤中铁、锰氧化物还原漂洗的结果,使土体出现局部高岭化的白色网纹。这也佐证了墙体堆土疏松多孔,没有进行夯筑处理。说实话,40-60米宽的墙体也难以进行“夯土版筑”施工,最多作人工踩踏处理而矣。

  城外玉坊,围城失之常理

  人们从大量出土的陶片、玉器,推测良渚时期已进入人类社会生产的第二次分工,以手工作坊为主的加工业已形成,从而促进了商品交易所需的城市出现。手工业者和精细加工的作坊(如玉作坊),一般都应在围城之内。如清乾隆时,将玉作坊设于皇宫之内,以供皇家所用。良渚考古中已发现,地处大遮山南麓的“罗村遗址”,为良渚人玉石加工作坊,与此毗邻的“姚家墩”为豪宅庄园,都理应围合在“古城”之中。然而,今天看到的“城墙遗址”都将它们置于城外,有失常理。

  城门尚未发现

  遗址功能不明

  中国古城布局中有城、郭之分,“墙内为城以卫君,墙外为郭以守民”。城、郭之间必有城乡交流的陆路通道—城门,在城周一般至少留下四个通道。如“藤花落古城的南城门在南城墙的中部,略偏西,宽度达十米,城门近于内侧,残高0.45米,坡度为九度,门坎的东端尚有较大的柱洞”。藤花落古城总面积只有14万平方米,“良渚古城”面积已达290万平方米,其城门数量、规模应当远超前者。因此,发掘“良渚古城”的城门应当不是一件难事。然而,“良渚古城”的城门至今尚未发现,确实令人生疑。单凭四处抛石遗迹,就定为具有御敌功能的城墙,就显得轻率和武断了。

  视“遗址”为圩(兜)

  似乎更合情理

  如果找不到城门,那么不设城门、四面围合的土垣又是什么呢?答案恐怕只有一个:防洪设施。人们必然会联想到水网平原地区,为防外水侵袭田园、村庄,用土堆筑的“围子”,又称“围田”。江苏多称“圩田”;浙江多名“兜田”。在余杭地区“圩”、“ 兜”并用,一般以村命名。在余杭区1:50000地形图上,我们发现以“圩”命名的自然村有7个;以“兜”命名的33个。其中分布在“良渚遗址保护区”内的有:石前圩、大圩、乌泥兜、木什兜、许家兜;处在“建设控制区”内的有塘港圩、祝家兜、木杓兜、沈家兜、石马兜、火车兜、泥水兜等。这就说明在余杭平原上,筑堤成圩(兜)现象十分普遍。

  据考证“围田”、“圩田”、“兜田”大约起源于春秋末期,战国至秦渐有发展,至汉又有进一步拓展。余杭地区最早可能兴起于钱塘江涌潮出现之时(距今4000-3000年前),“湖海通道”(太湖至钱塘江)的出口淤塞(距今2000年左右),苕溪泛滥成灾的年代。与《水经注》中“汉末陈浑移巩南城,县后溪南大塘(今西险大塘)即浑立以防水也”的同一时期。在南宋时期,太湖地区这类圩(兜)农田水利设施到处可见。南宋杨万里说:“圩者,围也;以内围田,以外围水。盖河高而田反在水下,沿堤通兜门,每门疏港以溉田,故有丰年而无水患”。这就是说,圩(兜)围堤不设陆路通道,故无“城门”。只设建有水闸的水路通道—兜门。其功能不是御敌,主要是抗洪。故无需墙体陡高,一般呈梯形,其高度视水位而定。为建兜门,还有意利用孤山、残丘作支撑节点,并兼作连接内外的天然桥梁。因此,良渚“城墙遗址”在尚未找到城门遗址之前,光凭四条“土垣遗址”,是城是圩难下定论。因为这是两种功能完全不同的建筑,如果找不到城门,其围合的290万平方米的土地,只能视为一个大圩。宋•范仲淹也曾描述过形似大城的大圩:“江南旧有圩田,每圩数十里,如大城,中有河渠,外有门闸”。

  遗址尚未测年

  史前史后不清

  从良渚“城墙遗址”报道和介绍中获悉,此遗址大致年代属于良渚晚期,距今至少4000年,也有称4800年,还有说5000年左右,总之为史前遗址。但从墙基抛石看,棱角锐利、十分新鲜,犹如现代采石。在尚未发明火药的新石器时代的良渚人,又是如何将基岩破碎成块呢?有人说用“火烧水激法”。但如果用此法,那未岩石上必定留下火烧的痕迹—焦黑、焦黄的色斑是无法洗去的,甚至还有可能留下测年的炭粉。然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光凭经验分析地层叠压关系来判断地质年代,是十分危险的。

  两年过去了,我们仍未见到14C测年结果的报道。如黄帝城发掘中,发现了建城时杀牲奠基的瓦罐,最后才确证城墙的年龄。如果说找此类祭祀物十分困难,那么建城时还会遗留一些搬运土石、夯筑墙体用过的木制或竹编工具。因此,终能找到一些可测年的有机物遗存,尤其在下部淹水的潜育化环境中,保留下来的可能性更大。据我们所知,一般土壤都能作为14C测年断代的样品,那些富含有机质的“青胶泥”、“黑胶泥”,更不成问题。只有测得相对正确的年龄后,我们才能确认遗址是史前还是史后文化,否则一切都属于一种主观猜想。事实上我们已经发现西、北“城墙遗址”中有大段的木桩,东城墙石基缝隙中含有大量炭粒,这些均是14C测年的好样品。是考古者视而不见?还是已测年而不敢公布于众,继续以自己的主观臆想来掩盖事实真相。

  外推塘山遗址

  更增“古城”疑云

  在“古城”西北大遮山东南坡麓,从瓶窑镇到罗村,呈西南—东北走向,长约6.5公里,地面宽度20-50米,残高3-7米的土垣,当地人称为“塘山”,考古队称“塘垣”。据考古发现,其底部同样是石块铺垫的基础,其特征与良渚“城墙”一样。于是考古人员推测,“塘垣”为“良渚古城”的外城墙。这在内城墙完全确证的前堤下可以是一种合理的“外推法”。“外推法”和“内插法”,在地学研究中应用很普遍,尤其是遥感解译中,它是由已知到未知,由点到面的分析方法。但必须建立在已知点的特征、功能及其分布规律十分清楚的前堤下,否则会造成差之厘毫、失之千里的错误。因此在外推时要不断修正,甚至全盘否定已知的结论都有可能。在“城墙遗址”功能不明、年代不清的情况下作外推,只有误导的可能。

  东南沿海地区古时人们所称的“塘”,和“堤”同义。围海造田的海堤称“海塘,按建造年代可称为“唐塘”、“宋塘”、“明塘”;按建造时间先后称“新塘”、“古塘”、“太古塘”。瓶窑居民称之“塘山”,实际就是防御洪水的堤坝,因其体量较大称之为“塘山”。从塘山的地形布局看,其走向正好与大遮山山脚线平行,与大遮山南坡下冲的六溪(即康门溪、塘坞溪、拾塘坞溪、拾塘头溪、西施坞溪和湖坝河溪)正交。这些溪流源短流急,是季节性洪水河,梅雨台暴季节,不仅有山洪暴发,而且有泥石流威胁。因此,在山前谷口建体量较大的“塘山”,其防洪抗灾的功能就不言而喻了。同时兼有湿地交通道路之功能。如果这一分析是正确的,那么以此反证内“城墙遗址”,就必须修正现有的结论,即内“城墙遗址”也是抗洪堤坝,“良渚古城”其实就是一只“大圩”。

  结语及建议

  良渚“城墙遗址”缺少统一规范,建筑施工有悖常理,城门遗迹尚未发现,是城墙、是圩堤,功能不明;城墙墙体尚未测年,史前史后年代不清,以此外推“塘山”,反增“古城”疑云。作者建议:对良渚“城墙遗址”继续扩大发掘,尤其是对遗存保留较好的“北城墙”深入研究,也许有可能找到更有力的物证。因“古城”必定有连接北山的通道—城门。其次是对遗址的分析,必须联系当时、当地的自然环境、人文历史、社会变迁,避免陷于主观臆想。对于个别专家、权威的表态应该重视,但不可迷信,更不要凭籍专家的表态作为宣扬的依据。一切以实物考证、现代测试技术为准。最好是联合地质、地理、土壤、水利和人文历史等研究力量(尤其是农田水利专家),齐心协力才有可能揭示“城墙遗址”真面目。光凭现有考古成果,宣布“良渚古城”和“良渚古国”还为时过早,似乎称其良渚大圩才更为确切。最后,重引良渚考古先驱施昕更先生的话共勉:“杭县的遗址,因为事实上有许多困难……并且为现存的资料所限,又在不十分明确的情形之下,作大意的推论,是有相当危险性的,所以这里是事实记载为主,极力避免空泛的议论”(《良渚》民国二十七年六月)。

  (注:王深法,浙大土壤地理学教授;陆景冈,浙大土壤地质学教授;王光火,浙大土壤化学教授;姜炳三,浙大经济地理学副教授;吴豪翔,浙大土地资源学副教授)

责任编辑:高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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