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殊途同归
“我觉得自己可以有一番作为,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试试看?”
3人中年龄最大的杨加林出生于1973年,1992年高中毕业后外出务工多年。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变化,他直言:“太快了,还没有完全适应哩!”
杨加林的身份之变,始于去年11月的一封家书。当时,遂宁市为了让更多的农民工回来报考,要求各区县和乡镇给在外符合条件的农民工发出一封信函,告知农民工公选的事项。
杨加林开始不信,他打开遂宁市人事局的网站,看到了通知的内容,不免心动。不过他说,在报考之前,曾经有过犹豫——因为这时的他,已经在四川美丰云母公司做到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每月有三四千元的收入。
更让他为难的是,在将此事告诉朋友和家人后,超过半数的人都告诉他“别去考”,“你一个农村娃儿没什么关系,凭什么会中选?”但多年在沿海打工的经历,让他意识到家乡与沿海的差距,他很想有机会能为家乡做点什么。于是,杨加林报了名。
何仁兵也曾犹豫、怀疑过。大专毕业,从加油站收银员开始干起,一直干到站长的他告诉记者,“在外多年,一直关注家乡变化。”他是在浏览网站时看到家乡从农民工中公选公务员消息的。然而单位领导劝他:“这种事情肯定是早就内定了的,你作为一个农家子弟,能竞争得过人家吗?”但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何仁兵还是让领导给盖章报了名。
这样的事也发生在姚祥身上:“单位不让考,但是我觉得自己可以有一番作为,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试试看?毕竟人生的境界不能只在一处。”
2 毫无先例
最为关键的环节是,有针对性地设置适合农民工特点的考试环节。
揣着怀疑和犹豫,3个人开始做准备。
但是,这次考试毫无先例可言。用遂宁市委常委、组织部长雷世界的话来说:“这次公选是全国第一次。”因此,为了确保选出来的不是普通技工,而是有文化、懂管理的优秀农民工,最为关键的环节就是,如何有针对性地设置适合农民工特点的考试环节。
于是,笔试,传统理论和分析问题二八开,不能死记硬背;面试,采用大评委制和无领导小组讨论,“因为这个恰恰是农民工的特长,他们外出办事,很少事先准备讲话稿,往往是临时分析,急中生智。”雷世界说。果不其然,这个环节很多考生对答如流,让面试考官感到惊讶。
这种不具备模仿性的环节设置,使得杨加林在准备考试前有些无从下手,何仁兵和姚祥的经历也基本类似。正是因为多年的历练和工作经验积累,使3人在公选中一路过关斩将。但是事情在杨加林那里有了变化:一向自信的他笔试成绩竟然只是所报考职位的第四名。
“是不是有猫腻?”这时,杨加林想起了朋友最初的话。这时,原先不支持他的领导和朋友都给他鼓劲了。
“那就搏一把吧!”杨加林说,当时的他和第一名相差3分多,按照笔试分数占60%、面试分数占40%权重的设计,他必须赢第一名6分以上。这就意味着面试时,他要超常发挥。按照抽签顺序,杨加林最后一个参加面试,“当时甚至有些背水一战的味道”。
“考官抛给了我3个问题,大意是: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怎么看?万州修了一个明珠塔,最后拆了,怎么看?如果你是副乡长,对农村产业结构调整,怎么看?”考试结束后,立刻来了一个无领导小组讨论。
而这种现场处理问题的方式,恰恰是杨加林的特长。面试一结束,他就知道自己得了87分的高分,从而以笔试第四、面试第一的成绩“迎来了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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