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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煤改补偿款大部被收归国有 矿主官方矛盾多

来源:经济观察报
2010年03月30日11:00

  “负豪”讨债:煤老板岔路彷徨

  经济观察报 记者 杨光 “我有些感动,事情过去挺长时间了,仍然有人关注。”因为自己的煤矿被并购,老徐背上了超过2000万元的外债。2010年春节过后,四处躲债过年的老徐回到了山西,开始了渺茫的讨债之路。

  富豪变负豪

  和老徐约的见面地点在大同市政府附近的一个小饭店。饭店是那种进去离开都想不起来问名字的门脸,简单的铁皮凳子和折叠餐桌一字排开,三五成群的食客络绎不绝。老徐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示意我过去,阳光透过玻璃斜射在老徐脸上,看得出来他很是疲惫。

  “现在是特殊时期,我每天都在这种小餐馆解决三餐,实在对不住,让你见笑了。”老徐眯着眼端起大碗喝了一口面汤说。

  再过4个月,老徐就将满49岁,这也是他在大同的第17个年头。17年中,老徐通过煤矿将自己从普通百姓打造成亿万富豪,又因突来的变局被打回原形。

  在山西煤改的大潮中,老徐的3个煤矿被列入并购名单。上下疏通无果后,2009年11月,老徐的煤矿被大同煤矿集团公司收购。被收购后,由于在收购资金和补偿金额的问题上没有与官方达成共识,老徐背上了近3000万元的债务。

  老徐说:“我的债务多数来自民间借贷,不是我宣布破产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无论任何方式和代价,这钱总是要还的,不行就把命搭上了。”

  2010年春节前夕,为了躲避债主上门催债,老徐和家人偷偷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山西,一直躲到正月十五之后才回来。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几个同样命运的煤老板。他认为,逢年过节是债主催债最厉害的时候,躲避是暂时的办法,是为了保护家人的安全和改变来年的时运。

  “过年是个迎新的时候,被债主追债不是件好事,我不想把这个霉运带到明年。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很多,越是在不顺的时候越是讲究这些。所以,我和欠债的朋友一起商量好在春节的时候躲一躲,除了自己家人以外没有告诉任何人。”老徐说。

  春节很快过去了,老徐和朋友不得不从遥远的地方回来,设法解决这棘手的问题。不管怎样,他们在外过了一个忐忑但还算平静的春节。期间,老徐想了很多,包括今后怎样生活、如何向债主解释、怎样偿还债务等等。“我有时甚至会想到,如果债务问题解决了,我就歇在家里,再也不出来搞钱了。”

  老徐说:“我们在外过年,虽然躲过了债主。但大家都不轻松,没有一个人有心思过年。都在为以后犯愁。几乎每一天都会讨论讨债的问题,我在网上看到很多网友和专家都声援我们,认为我们的权利和利益被剥夺了。这让我们的心里有了些安慰,但事实上,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政府仍然执行他们的政策,我们的处境没有任何改变。”

  现在老徐准备通过各种途径和手段向政府和收购企业争取更多的经济补偿,用以偿还来自民间的巨额债务。

  仅有的手段

  老徐他们之所以选择正月十五之后返回山西。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企业和政府人员才真正有心思上班和办事。

  从外面回来之后,老徐就开始联络各种可以用得上的关系和朋友。虽然他的负债很多,但手头还有一些钱可以用来铺垫关系。现在他几乎每天都在外面,通过各种途径和说得上话的人接触,每天都会喝酒,但现在和以前喝酒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老徐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攻关。凭他的经验,这样的方法会起到效果。他说,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小城市则表现得更突出。按照这种逻辑和做法,老徐的煤矿开采顺利,在2003年真正投资兴建第一个属于自己的煤矿之后,他的资产和规模迅速飙升,到2009年末被收购前,他的资产已经超过2个亿。

  现在,为了讨回自己应该得到的钱,他迅速地开展了自己的计划。和他一起行动的还有两个要好的合作伙伴。其中一位是来自辽宁的合作人王京连,他说:“我们开始到处张罗朋友和曾经的关系,希望可以同负责煤改和收购的内部人接上话,多拿到一些补偿。”

  2005年后,老徐的煤矿逐渐稳定和扩大,这个时候他已经很少在场合上喝酒了,他说,越是事业做得顺利越会关心自己的身体,所以,通常情况下酒桌上的应酬他都会安排自己的人替他喝,他自己则最多喝一些红酒。

  但现在状况似乎又回到了2004年之前,那个时候他刚开始投资煤矿,各种场合上的应酬非常多,可以说是逢酒必喝,目的都是为了事业可以顺利发展。现在,他又重新捡起了酒杯,和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官员打交道。“以前喝酒是为了赚钱,现在是为了讨债还钱。情况不同,心情也不同了。”老徐说。

  现在老徐和朋友在市内的酒店开了房间,几乎每天都住在酒店,以方便了解随时可能出现的机会。

  一段时间以来,老徐和朋友每天都会进出地方政府和煤矿收购集团,话里话外透露着他们损失惨重需要补偿的本意。老徐知道,现在是求人的时候,每次出现都不可以空手,但公共场合又并不方便。所以,通常情况下,老徐会安排人将“意思”准备在车内或者饭店,如果可以成功的约到要见的人,那么一切礼貌就在稍后的饭桌上进行。

  老徐说,实际上,现在求人比当初更难。因为,当初是煤炭市场逐渐开放的时期,政府也是希望我们对煤矿进行投资开发,只是将煤矿批给谁的问题。即使我们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现在则完全不同,我们是身负上千万债务的人,会非常被动。

  民间的朦胧期望

  其实大多数负债的煤老板和老徐处在同样的人生岔路口。他们或选择以各种可能的、或“硬”或“软”的方式与官方交涉,或联合仍有经济实力的人群组成集团向官方提出参与收购的请求。

  赵建新在负债近1000万的状态下没有选择与官方进行持续对话。在他眼中,这样行动只是在消耗时间,境况不会得到本质改变。他认为,也许会有一些补偿金额的增加,但事实上,增加的部分应该微不足道。

  和老徐一样,赵建新在最初的阶段也曾使用同样的方式与官方交涉,他聘请了专业的评估机构对自己的三处煤矿进行评估,市场价值和设备投入总和超过2亿元。这和官方给出的不足3000万的补偿金额相距甚远。

  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后,赵放弃了之前的想法,转而思考通过新的方式来争取自己的利益。

  他说自己已经看到了希望。有来自温州的煤商已经成功融资,并向山西省政府提出参与并购,据说获得了批准。“我也希望用类似的方式,联合有能力的人抱成团参与煤炭企业的兼并重组。但这需要得到政府的批准。”赵建新说。

  据了解,温州商人黄祥苗对外表示目前已经融资15亿元,并且经山西省政府的批准,回到山西昔阳兼并收购10家民企参与了激活晋煤重组。

  尽管有朋友告诉赵,即使温州煤商成功融资参与了晋煤重组,并不等于山西煤商也可以成功融资参与重组。浙江煤商因出于外省,又和招商引资有直接的关系,迫于压力山西做出让步也是未尝不可的。听到友人的劝告,赵有些沮丧,但仍然坚持去试一试。

  他说,现在大家几乎都处在一个僵持的状态,没有看出任何一方可能妥协。那么,他宁愿去尝试一下浙商的补救方式,毕竟目前山西民间散落和撤出的资金仍然很庞大,且死马当作活马医。

  和赵建新相比,老徐的态度显得消极。

  他说,兼并整合主体在向煤矿业主支付资产补偿款时,税务部门要向矿主征收25%的个人所得税,补偿款中有相当大的部分还将收归国有,这对原以负债数千万的矿主是雪上加霜。本来官方给出了过低的、不合市场形势的资源补偿价,这与各大矿主逐渐的心理价位相差往往以亿为单位。

  “矿主本身已经亏损严重,在过低的资源补偿价上又需交纳25%的个人所得税。那矿主还有什么?既然已经从富翁变成负翁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定会坚持下去,直到得到公正的对待。”老徐加快语速,将烟盒猛地拍在桌子上说道。

  在山西,矿主与官方的这种矛盾、对抗、僵持局面普遍存在。有官员认为,这对山西煤改之后的一系列跟进工作将是一个直接的影响。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赵建新属化名)

责任编辑:杨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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