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大学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刘波(左)向王云飞颁发预录取通知书。 时巨涛 摄 |
昨天上午11点,如皋中学会议室。古文字专家、东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王步高在东大红色的预录取通知书上工工整整地写下“王云飞”三个字。随后,东南大学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刘波亲自将其递到王云飞手中。王云飞被东南大学土木工程专业预录取,他也成为东大今年预录取的第一名学生。
副书记亲赴如皋“抢”奇才
一篇连古文字专家也拍案叫绝的“奇文”,让生于农村、长在农村的王云飞从一名默默无闻的高三学生,霎时成了万众关注的焦点。自本报26日披露就是他写的那篇高考古文后,3天来,前来采访王云飞的媒体络绎不绝。昨天一早,他刚回到母校如皋中学的校园,就又有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堵到了他,记者问他“现在最想干什么?”他说“想睡觉,太累了。”
不仅是媒体,许多慧眼识才的高校也纷纷向王云飞伸出了橄榄枝。而在这些求贤若渴的高校中,东南大学则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东南大学党委副书记、副校长刘波告诉记者,扬子晚报报道了一名用古文写高考作文的考生后,学校就一直很关注。直到26日这名“古文奇才”露出“真面目” 后,他们才知道是如皋中学的学生。而如皋中学则是东南大学在南京之外的第一所附属中学。这不禁让东大对这名“奇才”考生砰然心动,而王云飞有志于学习工科,又让以工科见长的东南大学领导非常高兴。经过向省考试院进一步核实,证实了古文奇才确系王云飞。东大校办副主任冯建明负责如皋地区的招生,他将这名考生情况迅速向招办和校领导汇报,并和如皋中学以及王云飞本人沟通。最终,东南大学主要领导拍板,决定预录取王云飞。仅仅一天时间,该校就走完了所有的预录取程序。而专业则是东大最享有盛誉的土木工程专业。“哥招的不是生,是才”,冯建明幽默地说,话的背后,是对录到王云飞的满意之情。
北大慢一步憾失奇才
记者了解到,就在东南决定预录取王云飞的同时,北京大学江苏招生的老师也表示对王云飞十分感兴趣。但由于东大在先,北京大学不得不憾失这名“奇才”。而且王云飞很倔,他认准的事情,别人无法改变。“我已经跟东南大学达成口头承诺,做人一定要讲诚信。再说,我的产业报国的梦想不会变化!我一定要学习工科,所以选择东大。”
理工科也需人文底蕴
随东大校领导一起前来录取王云飞的古文字专家、东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王步高在阅读了王云飞的文章后,赞不绝口。他感觉文章立意不错,在短短一个半小时,能用古文写出一篇对人对自然的破坏充满忧思之情的文章,很难得;其次文章结构层次也很清楚,起承转合很自然,“一个高中生能写出这样的文章,即使北大清华的学生也很难有这个水平。”王教授说。
王云飞今年高考成绩为 384分,录取王云飞属于该校“破格录取”。“东南大学一向乐意录取偏才、奇才,并给这些人才创造了很好的发展空间。”刘波副书记说,其实东南大学与传统文化渊源甚深,是全国历史上唯一一所“办在皇宫里的高校”。因为今天东南大学四牌楼校区的所在地是六朝皇宫的旧址,举世瞩目的《永乐大典》和《昭明文选》就是在这里编纂而成。从成为国子监办学地点以来,这里已经连续639年文脉不断,书香不绝。“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独特造诣的学生,应该成为学校优录的对象。”刘波说。
刘波说,王云飞的这篇古文,透出一种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忧思,这种细腻的人文底蕴正是理工科大学生所应该具备的。“拥有一颗人文关怀之心,才能在今后的工程技术领域怀有一种与自然友好相处的忧思之心。”刘波说,他希望王云飞进入东大后,能参加学校诗社、甚至组建古诗文社团。
通讯员 唐瑭 本报记者 郭小川
■记者手记
从“赤兔之死”
到“古文奇才”
“古文奇才”这组报道到今天终于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我为王云飞的“幸运归宿”由衷高兴。这让我联想到2001年江苏高考作文中那篇《赤兔之死》的奇文。那篇当年传诵一时的作文的报道,始发者也是我。两篇作文异曲同工,前者是古白话文,后者是骈体文。相隔9年的两组报道也颇多相似之处,都是由本报发端,然后渐成燎原之势,而最终改变了两个年轻学子的高考命运。
有人说,两位后生学子如同“马诺”们迅速蹿红一样,都是炒作的结果。笔者不否认网络及传统媒体的力量,但究其实质,两位年轻人因文成名的背后,却有着更多的因由。
无论是古白话文,还是骈体文,都是日益远离我们的文字。社会公众对“赤兔之死”与“古文奇才”的高度关注,除了新奇之外,原因起码还有两点:一是叹服,二是追慕——虽然我们写不出这样的文字,但我们还是能知道这种文字的好。不要为“宣传这种作文就是提倡复古”的谬论所误导,我们不提倡复古,即便是社会公众的关注也与复古无关,而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传统、对古典的眷恋、敬畏和向往。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民族,不能没有古典情结。公众们基于这样的情节高看两位学子,与“马诺”们出位的炒作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张琳
呱呱小儿,但饮牛湩(dòng),至於弱冠,不明犍状。佌佌(cǐ)之豚,日食其羓(bā)。洎(jì)其成立,未识豜豭(jiān jiā)。每啮毚(chán)臑(nào),然竟不知其夋兔(qun,同狡兔,见韩愈之《毛颖传》)之三窟也。方彼之时,窋(zhú)诧之态,非闠闠(huánhuì)之中所得见也。
今北方久熰(ōu),瀵(fèn)氿(guǐ)甃(zhòu)眢(yuān),坌(bèn)坲坲(fó),焘天幠(hū)日。土地皴崩,罅可容人。南疆霶霈,洚水肆虐,当此之滈,茅舍尽走。欲苫(shàn)不能,啼口立(同泣)啾啾。
凡此异态,非天之咎。
君不见斵(zhuó)楩(pián)焚樟,岵(hù)之为屺(qǐ),睇眄(miàn)之下,万山尽屼(wù),百尺篔(yún)簹,化为竹著。於彼幼蛇,匌(gé)不盈寸,巴蛇王虺(huǐ),尽化柈(pán)馐。玈(lu)气烰烰,上格瑶池,贫地徕贾,以丰其赀(zī)。然千丈方圆,莱菔不生,九天之上,星河不见。
呜呼!漫山设棙,遍地尽罘。此天灾也?人祸也!河海黟(yī)然,浊水仍倾,此天灾也?人祸也!斵木[算刂]竹,彍(guō)弮(juàn)待兽,以至鹿不得走,翬不得飞,蚁不得宭(qún),髬髵不见。此天灾也?人祸也!
翕合沴(lì)气,终日涽涽。天不复蓝,水不复清。未有乌云,天何暝暝?赤乌既出,焜耀无复。看天下,鸟飞不下,鲜见狉狉,当此之时,何处貣青天?
所幸者,人知之也,人更之也。然,上作网法,下偩几何未可知也。
今天下多灾。北国井冞(shēn),阵主复至,当与孔张俱歾(mò)。南域之霖,大禹洊存,只得扼腕而叹息。人不咎己而咎旱魃,不诮(qiào)己而诼共工。未之可也。闤闠所趋,不可恈恈。当思子孙后代,人己知之。然行之效,则体躆庙堂者思之,媕娿(ān ē)之徒,弃不婟(hù)嫪,国之大蠹,捐而必究。
吾所思者,河泮水墺,杨槐蓁蓁,町疃(tuǎn),柳榆其秝(lì)。苾葌柅柅游屮(chè)葳蕤,见柳而人不攦,视草而众不蹸,日驾双軑(dai)之车,斐斐闾巷之间,目不复睺,鼻不再鼽(qiú),鸟不惊人,鲋游沴然。
人者,天地孕育。今其反万物,此獍也。今其不宜瞡瞡,遗祸搙孙,当修长远之道以藾万世。
今吾执笔於此,所思者,舍旁早蟠一株,今当唪唪,攲枝水上,当复驾舴艋,扌玄其落桃,投於苙。坐银杏树下,观儿童嬉於树下,延於砖祴(gāi),搤(è)腕而惜水中未置菱藕几株。燠(yù)热之时,而可摘菱冣(zuì)菂,爇之为饘(zhān),以奉亲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