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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皮定均与“死海”沙漠行动

来源:人民网
2010年07月02日18:20
  1969年“三北”边防紧张,皮定均奉命调往西北前线,任兰州军区司令员。1970年夏初,皮定均来到驻扎在沙丘边缘、河套地区的六十二师,对师长马学俊说:“不能只往好处想。这里的大沙漠到底能不能通过,要试验!”

  这里的沙漠人称“死海”。

  有史以来还不曾有人穿越过它。

  皮定均查阅资料,访问“死海”周围的老人。不论文字的还是口头的,都证明那的的确确是个“死海”。

  当地老人说,那里黄沙漫漫,不见青天,沙丘冒烟,当年唐兵百万误进“死海”,被火龙一口吞下。

  这是传说和演义。但近代的事当地老人们却是目睹的:临解放时马鸿奎匪军逃进去,一个也没出来。

  “死海”真的不能穿越吗?

  要试验,结论要放在自己亲自试验之后。

  皮定均要马学俊挑选两个连队,每个连队配备20几匹骆驼,开头几天的食品饮水由战士和骆驼队带,以后由空军派直升飞机配合,每个连队带“大八一”、“小八一”电台各一部。一个连队从“死海”中央部位穿过去,一个连队靠右边二分之一的位置上穿过去。

  参加行动的连队很快定下来:一八六团七连和九连。

  七连取中路,九连取右路。

  当时,骆驼正脱毛,浑身光溜溜的,老乡说,这个时候的骆驼不能用。这种情形汇报到皮定均那里。

  “不能等骆驼长出新毛。负重少点,每头驮200斤。实在不行,死几头就死几头。”

  他的决心下了,不做更改。

  连队开始动员。年轻人本来就有冒险精神,而那时“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口号正是最响亮的时候,干部战士嗷嗷叫。但也有熊的。一个医助,叫他跟随九连行动,他说:“这不是明明叫我送死吗?”他被撤了职。有软体孬种,也有铮铮硬汉。规定每个连队由一个团干带队,一位团的副参谋长说:“我算不算团干,要是算,我带九连。”当即拍板:算!

  送走了两个连队,皮定均回兰州,在大本营用电话遥控,并指挥空军,检查两个连队防空战术动作。电话那头是师长马学俊。马学俊必须随时控制和汇报两个连队向“死海”进军的情形。

  头一天,“死海”给七连一个下马威,暴风雨一口气延续了4个小时,气温突然下降。七连搏斗了4个小时。皮定均正对着窗外的万里长空遥想战士们与冷雨狂风搏斗的景象,马师长又转来七连报告:发现两具骆驼骨骸。两头骆驼,当然伴有一个探险小组。

  接着,马学俊转来九连所遇到的情景:九连在沙海里看到一头狼,歪着头站在黄沙上。这样一个“死”地居然有活物,即使是狼,也叫人振奋。战士们拥上去,它不跑,仍把脸歪向战士们,似在顾盼。战士们走得更近了,它还是不跑。战士们走到它的近旁,用手指捅了一下,“噗”地一个洞。它早就死了!就那样带着顾盼的表情死的。沙漠的高温、干燥很快蒸发掉它身上的水分,最后它落成那副模样。 其实,七连看到两具骆驼尸骨和九连看到“活”狼的地方,距离沙漠中心是等距离。以沙漠中心为圆心,以中心至骆驼或至狼的距离为半径画圆,这个圆的轨迹或者可以称之为死亡线。探险者不能逾越这条线,误入沙漠的动物也不能逾越这条线。探险者是勇者的行动,挺着胸脯走向死亡。而狼、狗、黄羊,为什么进入沙漠?可能是为了逃避危险,危险是避开了,但迷失方向,最后葬身沙海。穿过这圈死亡线,就再也看不到这类触目惊心的景象了。

  七连和九连到达了死亡线。

  果然发生了意外:七连出现了一个重病号。

  皮定均对秘书发出指令:“命令空军,派直升飞机把重病号接出来,直接送医院。一个人也不能死。”

  九连在细培偌尔准备宿营。这是一片洼地,长满了芦苇和杂草。战士们还没放下背包,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敌机”来侦察了。

  “隐蔽!”九连长一声命令,全连敏捷地钻进草丛。

  “敌机”兜着圈子拍照、侦察。草丛里,也响起“嗡嗡”声。像大蚂蚁一样的蚊子一团一团地扑向每个战士。奇怪,没有生命的死海里却有蚊子,而且那样大、那样厉害!就在“敌机”转了几个圈的时间里,每个战士所有裸露的部位全都被蚊子覆盖了,为了不致暴露,他们又不能动,硬挺着。不多时,脸、脖子、手就起了一片片疙瘩。“敌机”还在盘旋。“敌机”从1500米降到500米,从500米降到30 米,仍没发现“目标”,这才飞走了。战士们爬出草丛,一个个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脸全部都肿了。

  九连宿营了。

  灯光下,皮定均拿着放大镜,看空军送来的侦察照片。他寻找着人影,没有。

  两个连队都遇到了共同的棘手问题:在沙漠上搭不起灶。

  九连连续几天行军,炊事班想煮一锅绿豆汤给大家泻泻火。休息时,他们在潮湿的沙土里开灶。点着几分钟,灶塌了,锅翻水倒,火也灭了,再挖,又将塌陷时,炊事员罗义民、王庆才一个箭步冲上去,用双手提着锅的提环,手立即烫得起了泡。

  “这不行!”炊事班长喊起来,“争取时间,保证部队前进,快烧!”

  一锅绿豆汤煮好了,两个战士的手烫烂了。

  两个连队都逼近了“死海”的核心部位,人们称它为“禁区”。

  九连进入了1342高地。百米高的沙丘座座相连,横在眼前。这便是“禁区”了。它的第一个特点是热。手榴弹密封的蜡晒化了,带的蜡烛化成了油浆,雨衣晒得起了泡,骆驼热得张着嘴吐白沫,解放鞋烫得变了形,脚上烫出泡。拿出温度计一量,气温摄氏45度,地温摄氏68度。

  二班战士薄正云已昏过去两次了,同志们劝他把背包放到骆驼上,他说啥也不肯,同志们让他骑骆驼,他坚决不干。他又爬过百米沙丘,第三次昏过去,副指导员赵水西把他背起来,继续前进。

  “禁区”沙峰高陡,70多度的沙坡,走路膝盖碰着沙子,骆驼驮子不时掉下来,滚到底下,滚到百米深的漏斗里,每掉一次,百十斤重的麻袋,要一人背三人推,才能爬上坡顶。下了坡又是蜂窝样的沙坑。出了坑,又是坡。

  “禁区”的夜晚像个冰窑,从白天的摄氏45度降到摄氏6度。经过一天一夜连续行军,他们连续通过了90里大沙丘,闯过了“禁区”。

  取死海正中穿过的七连无法像九连那样搞连续急行军。他们曾在“禁区”里搏斗了整整4天。他们1个小时内倒下去6个战士。一人一天一壶水。进入“禁区”,经过一天行军,水已用尽,没有水源,干渴一夜。次日继续行军。在某坐标点上按预订计划演习防空,因为气象的原因,飞机迟到两个小时,他们蹲在沙坑里,头戴草帽“蒸”了两个小时。飞机终于出现在冒火的沙漠上空,拍了照片走了,他们又继续行军,于是接着下一个小时内连着昏倒6个战士。 “病号骑上骆驼,继续前进!”皮定均在电话里这样对师长马学俊说。

  奇迹发生了!

  就在1个小时连续倒下6个战士的那天傍晚,七连找到了水。

  沙漠的低洼处有几茎芦苇,芦苇底下有一小片水,只有那可怜巴巴的一小片,二三指深,上面漂浮着蚊子、吃芦苇的壳壳虫。大家看到水,非常高兴。正是那可怜巴巴的小水泡子使这个连队恢复了元气。那水,事后回想起来就要呕吐但当时却是香甜香甜的,是世界上最滋润心脾的甘露。

  4天,漫长的4天,在七连战士的脚板下踏过去了。七连向军区党委直接拍发一份电报:我们已经胜利通过沙漠无人区。

  皮定均代表军区党委口授了一份贺电,发给七连:祝贺七连通过沙漠无人区。

  但是谁又能想到,勇闯“死海”行动即将结束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即“6·26”事件:

  七连离目的地还有2里地了!天热,断水,连长叫战士休息一下。他在这个时候心软,实在是个错误。战士们全躺下了,再也叫不起来。

  “连长,你把我毙了吧,我再也不愿受这份洋罪了!”有的战士这样哀求连长。

  正好,不远处过来一辆小车,几个战士向连长、指导员请求:把小车的水抢来。那是很简单的,照车的前方扫它一梭子,小车还不得乖乖地停下。

  这就是所谓“6·26”事件。

  平时那么吹毛求疵,吓得人腿肚子都发软的“皮老虎”对“6·26”却没有指责,也没有说人民子弟兵如何如何之类的大道理。萧有明秘书说,这个消息使皮定均良久不语。他该是想起了中原突围中,在淮南大平原上急行军,7千子弟兵饥肠辘辘,喉咙冒烟,从西瓜田旁边穿过时,也曾发生几乎抢劫的现象,皮旅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郭林祥不得不站在瓜田边上监督着部队通过。也是突围路上,那也是发生在淮南大平原上,部队走不动,许多人躺下硬是不起来,躺倒了一片,皮定均只好下令在后面甩手榴弹,吆喝着“敌人追上来了”,才把赖在地上不走的人吓唬起来。

  这就是战争!流血的战争和模拟的战争。

  一八六团七连、九连269人,七连行程374公里,九连行程266公里,七连历时19天,九连历时16天,打破了“死海”不可逾越的神话。

  六十二师派车把两个连队接回来。皮定均亲自去迎接他的雄鹰。 (来源: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责任编辑:廖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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