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稳定需要货真价实的中产阶层

　　法治观察

　　李劭强

　　目前，北京中产阶层在社会阶层结构中所占的比例已经超过40%，约540万人。这是北京工业大学和中国社科院社科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的《2010年北京社会建设分析报告》公布的数据。报告指出，占中产阶层总人数68.5%的中产阶层的中下层，他们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在组织资源和经济资源拥有方面处于相对劣势位置。他们消费需要旺盛，用并不高的收入水平面对高房价、汽车等大宗消费，成为“房奴”、“车奴”(7月18日《京华时报》)。

　　报告提供的数字让人一喜一忧。喜的是，北京中产阶层的人数已经超过40%，这个数字已经向我们常说的“橄榄型”社会靠拢、接近———极富极贫的人数都只是少数，收入最为稳定，生活相对富裕的中产阶层成为了社会的主要构成部分。“橄榄形”社会通常被认为是最稳定的社会形态，中产阶层的生活满足感，以及他们的责任承担意识，有助于社会的稳定发展和不断整合。显然，中产阶层队伍的不断壮大，在接近于“橄榄形”社会的同时，有利于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而忧的是，在40%的数字之后紧跟着有一个68.5%的比例，这个比例说的是，将近70%的中产阶层在现实社会中成为了“房奴”、“车奴”。这个数字清楚地告诉我们，这些被房、车“奴化”的中产阶层让人有些异样的感觉：仅从收入上看，他们是所谓的中产阶层，他们收入水平已经跨过了中产阶层的划分线；但是从生活质量上看，他们在无奈地向下流动，由于背负了沉重的房贷和车贷，或开车的支出，他们的生活质量已经从中产阶层的标准直线下降。而如果他们再想要一个孩子，无疑又将成为“孩奴”。

　　被消费“奴化”的中产阶层有虚名化的趋势。虚名化的表现之一，是中产阶层的身份名不副实。虽然，这些收入中产化的中产阶层名义上是白领，是中产阶层，但是从生活质量上看，这些所谓的中产阶层的实际生活质量明显不如那些拥有几套房的游手好闲者。在城市生活中，一套房子就可以把中产阶层的名号与荣誉“拉下马”。而且，这里只是列出了中产阶层被房子、车子“奴化”的情形，在现实生活中，飞涨的物价，潜在的医疗成本，以及未来将要承担的沉重的抚养和赡养的责任，都将让中产阶层难以轻松地喘息。结果只能是，很多的白领都是精力透支、脸色煞白的白领。

　　虚名化的表现之二，是中产阶层角色的名不副实。在我们所说的“橄榄形”社会中，中产阶层有着清晰的角色定位：他们是社会中生活稳定的一批人，有着稳定的核心价值观念，有着高涨的社会参与热情，有着自觉的责任承担意识，他们很好地肩负了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念的发展，他们弥合了社会发展中出现的种种裂痕，他们以自身的力量和有效的社会参与促进社会的发展。这才是我们期待的中产阶层。但遗憾是的，当中产阶层已经成为“房奴”、“车奴”之后，当他们一睁眼想到的是每天要还多少钱的时候，他们的责任意识是否还如此执著地存在，他们的价值观念是否还如此稳定地存在？这都是值得思考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中产阶层虚名化的原因，在于中产阶层的有些利益没有得到保障。比如，住房问题，由于住房保障政策没有惠及到“夹心层”，而现实的房价又呈现畸高的情形，中产阶层也就不得不在高房价的“绑架”下丧失了应有的身份与角色。在7月17日“中国城市发展高层论坛”上，清华大学区域与城市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施祖麟指出，住房分配目前已经不只是一个经济问题，而应从政治的角度进行思考。这也可以看出对中产阶层虚名化的现象，作出了准确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