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拉的板车就是洁洁的摇篮 |
父子俩住的房间凌乱不堪 |
板车上的 两岁幺娃
在合川区太和镇汽车站货运站附近,彭良华的人力货运板车,只是普通的一辆。
然而,每个让彭良华拉过货的顾客,都对这辆板车印象深刻。因为,不管烈日或寒风,天晴或下雨,这辆旧板车上总是盘腿坐着一个男童,高兴了就笑,累了就睡,已在板车上度过了近两年时光。
男孩叫洁洁(化名),今年两岁。他两个月大时,非婚生下他的妈妈就走了,从此杳无音信。此后,每天早上,智障的爸爸彭良华把他放在板车上,拉着他出门干活;晚上,他在板车上睡着了,爸爸踩着月光带他回家。
爸爸的板车就是洁洁的摇篮,他在板车上慢慢长大……
■记者 田晓 张质 摄影报道
生下他两个月后,妈妈离家出走,他跟着智障爸爸生活。
当搬运的爸爸每天把他放上板车,一起到车站揽业务。
天天盘腿坐在板车上,他有明显罗圈腿,还不会说话。
早上6时 天还没亮
爸爸喂他吃一碗稀饭
这时的天还没亮,彭良华住的低矮砖房一片漆黑,他打开邻居陈健1年前送给他的10瓦节能灯,漆黑的屋子有了昏暗的光线。
彭良华抱起沉睡中的洁洁,由于手脚太重,洁洁惊醒了,但是他没有哭,只是望着爸爸,用小嘴去咬爸爸的脸。
“幺娃,吃。”彭良华拿起床边一个奶瓶,瓶身满是黑色的污渍,奶瓶里是昨夜兑的婴儿米粉,米粉已经干了。洁洁抱着奶瓶憋红了小脸,也没能把米粉吸出来。
见儿子没吃着东西,彭良华来到厨房。厨房没有灯,他摸黑熬了一锅稀饭,盛了一碗端到床边。洁洁已经在没有床垫的床板上尿了,彭良华抓起地上的毛巾擦干床板,用勺子喂儿子吃稀饭。可能是太饿,一碗白稀饭不到5分钟就被洁洁吃完。
彭良华也喝了一碗稀饭,把脏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被子晾到屋外,抱起儿子走出潮湿霉臭的屋子。他要赶在第一班从合川城区到太和的货车到站之前抵达车站,这样,才有可能拉一车货物,赚3元力资。
上午10时 爸爸挨骂
两岁幺娃为爸爸撑腰
“彭二娃,我给你5块,你去给娃儿买点吃的嘛。”“5块怎么行,我要3块。”在太和汽车站外,彭良华的老主顾刘伟掏出5元钱力资给彭良华,但彭良华说什么都只要3元。
“他不是客气,是因为他分不清多少,在他心里,拉一趟就得给3块,给多给少都不行。”刘伟摇摇头,递给彭良华3元钱,用剩下的两元买了一瓶“酸酸乳”,插上吸管递给板车上的洁洁。洁洁一点不认生,咯咯笑着接过“酸酸乳”,津津有味地吸起来。
“我经常给他买吃的,他都认识我了,娃儿太可怜了。”刘伟叹气道。
拉完刘伟的肥料,彭良华又接到了另一单业务。由于送货的目的地较远,经常忘记路的彭良华拉着一车货物绕着镇子转了1个小时,仍然没有找到。他又把货物拉回车站:“老板,我找不到了。”“找不到?你是不是这里的人哦?”“我是,但我找不到……”看着气急败坏的货主,彭良华有些害怕。旁边的人指了指彭良华的头,对货主说“有问题”。货主骂骂咧咧把货物搬下车。
车上的洁洁看见别人骂爸爸,一边叫嚷着,一边对货主挥舞小拳头。货主走远了,彭良华站在原地,洁洁却从车上下来,由于长期盘坐在车上,他已经有了明显的罗圈腿,走路有些困难。他追着货主一边跑,一边摔跤,摔了两次,彭良华追上去抱起洁洁放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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